次日,江不晚正在埋头苦读,明愿突然来报,“小姐,那位公子来了。”
闻言,江不晚蹭的起身,把书一丢,“走,去看看。”
刚到院子,江不晚便看见一身黑的白净少年,剑眉薄唇,但因为年龄也才不过二十,还没有完全长开,倒也没那么生人勿近。
不过,他是只有两套衣服么?还打着补丁。
江不晚叫了一声,“傅氿。”
傅氿见江不晚来了,露出一抹浅笑。
江不晚笑着问他,“你想好了要当我的护卫吗?”
“想好了,当。”傅氿很快给出回答。
“那好,我今日去给你寻一位师傅。”江不玩说完,看了一眼傅氿和明愿,话题一转,“走了,你们和我一起出门。”
等进了铺子,明愿疑惑出声,“小姐,是又出了新款吗?我没收到消息啊。”前不久刚拿了一批,出新货的速度未免有些快了,明愿暗暗想到。
“不是,是给你俩买衣服。”
“不要拒绝,你经常要和我出去,我代表江府,那你不就代表我吗,穿好一点,就是给我长脸,而且又不是天天买。还有傅氿,要做我的护卫,衣服不合身也会有影响,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你也要整几套合身干练的。”
傅氿神色有点为难,他梗着脖子,想说什么又不好怎么说,“江小姐,我……”
“我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你没得颜色选,也算是我强制要求的。”所以就接受吧,虽然知道你喜欢穿黑的。
傅氿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但江不晚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掌柜,来人,给这两位量尺寸。”她大手一挥,好不气势 。
候在旁边掌柜是个人精,立马道,“诶,好的,江小姐。”
“这位的定三套劲装和两套常服,颜色挑暗的。”江不晚指了指傅氿,又望向明愿,“想要什么和掌柜说就是了。”
顿了顿,又对掌柜说,“都用最舒服的料子。”
“快去,好好伺候各位。”掌柜也是冒汗,生怕招待不周惹恼了这位江小姐。
江不晚百无聊赖的等他们俩量尺寸,等量完了,江不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明愿,把定金交一下,剩下的等做好了送到府上再给。”
“是。”
到现在明愿都还有点迷糊,感觉自己在做梦。
“走了。”几人离开了。
“江小姐慢走。”掌柜送走了这尊大佛松了口气,真的不想再被她砸一次店门。只是今天还挺好说话的。
傅氿:“江小姐……”
江不晚:“叫我名字就好。”
傅氿错开她含笑的眼睛,微微垂着头,“嗯……江不晚,我要回去了,家中还有事。”
江不晚看了看天,点点头,“好,对了,告诉我你家住哪,万一我有事也好找你。”
“在柳巷,门口放着一个大木桶的是我家。”
“好,我知道了。”江不晚眉眼又弯了弯。
好像每次见她她都在笑,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下一刻又压了下去,自己这是怎么了?
带着疑惑傅氿告辞,转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了一句“谢谢”。
“嗯。再见。”江不晚与他挥手告别。
少年略显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江不晚心里微微有些热血,很期待一个飒飒将军的养成。
“小姐,我们要去哪找师傅啊?”明愿有些困惑,小姐好像并不认识会武术的师傅啊。
“这个嘛,有钱啥都好办。”江不晚笑着,悄悄与明愿耳语。
明愿听完眼里放光,“小姐好厉害!”
“你去办吧,我还有点事。”
明愿听完后有些不放心,小姐怎么又要一个人?
看出来明愿的担忧,江不晚好笑,“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我只是想亲自去看一下上次订购的工具。放心吧。”说完拍了拍明愿的肩。
器具还要些时日,江不晚也不着急,随意逛了逛,又逛到了福润。
欣然走进去,打包好两包桂花糕出来,她拿在手里掂了掂,想到些什么不自觉露出笑意。
她应该会喜欢吧。
刚踏进家门,便瞧见南春嫕身着一袭胜雪白衣,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安静地坐在亭中,聚精会神地看着书,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江不晚忍不住放轻呼吸,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望着南春嫕,她翻页时轻轻的指尖好像挠了一下江不晚的心,痒痒酥酥的。
“小姐!真的有好多人……”明愿话未说完,就看见自家小姐脸色呆滞了一瞬。
此刻江不晚的视线与南春嫕的视线交汇,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江不晚莫名有些呼吸不畅,她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明愿,我知道,等会儿慢慢说。”说完,便加快脚步迈向南春嫕,“春嫕,这个是给你的。”然后拉着有点懵的明愿跑走了。
南春嫕望着那抹青色的慌乱背影,指尖轻轻点在桂花糕的包装上。
阳光微风正好,嘴角的笑意也不少。
“小,小姐,我快……喘不过气了。”江不晚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啊,不好意思,没事吧?”
明愿抚了抚胸口,“没事的,缓一下就好。”随即想到小姐交代的事情,眼里闪烁着光,“小姐,我去看了蒲口的比武招亲,然后在那里贴了告示,有很多人都找我登记了信息,你看,都在这个上面,他们明天就会过来。”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江不晚仔细看了看,满意极了,“明愿,好样的,你做了一件大事。
明愿摇摇头,“这都是小姐的主意。”
江不晚见她如此,忽而有些悲哀,语重心长道,“明愿,我只是出了点子,你才是执行者,而且执行的很好,这是事实。”
“不要否认自己做的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明愿错愕抬头,江不晚笑着把纸塞还给她,“安排好明天的事,你能做好。”
明愿捏着手心的纸,心里腾起一丝丝名为被认可的感觉。
“是,小姐。”明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他们只会一味的否认她,说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甚至把她卖了,如果不是小姐,她或许早就没了。
江不晚静静地凝视着明愿那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难受。
原主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也还好,至少她救下了明愿,即便明愿有时候犯错,她也没有把她赶走。
但是,这不是无法无天的理由。
江不晚不由得想到后天就要回学堂,浑身抖了抖,不想梦回高三啊。
????﹏???,谁来救救我?
而且,原主在学堂,真的,很讨嫌。
难。
可是一想到自己不知所踪的妹妹,江不晚决定克服困难。她其实知道江向朝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但就是不放心。
万一以前的人又找上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江不晚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突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恨意,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她的眼底燃烧。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那如波涛般汹涌的戾气,不让它们喷涌而出。
江不晚深吸一口气,缓下情绪,决定好好收拾一下,准备上路,啊,不对,准备上学。
夜,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世界。月亮宛如一颗温润的白玉盘,散发着清冷而柔和的光,将大地装点得如梦似幻。
江不晚漫步在庭院中,脚下的石板路被月光染上了一层银霜,踩上去仿佛能听到岁月的轻吟。身旁的树木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幅抽象的水墨画,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侧屋。
“春嫕,你睡了吗?”江不晚小心地敲了下门。
“没,进来吧。” 江不晚推门而入,迎面是淡淡的药草香,然后便被一袭红衣的人吸住了全部目光。
摇曳的橘色烛火下,身着红衣的南春嫕亭亭玉立在新搬来的药架之间。那鲜艳的红衣似烈火,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周身散发的清冷气息。
她眉若远黛,细长而微挑,透着几分出尘的雅致;双眸如盈盈秋水,清澈明亮,专注地扫视着药架上新鲜的药材。琼鼻秀挺,小巧而精致,轻嗅着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药香。那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认真与执着。
南春嫕旁若无人地伸出素白纤细的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药材,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些大自然的馈赠。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是花香与药香的融合,萦绕在身旁,让江不晚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似要沉溺于这不知名的清香中。
“有什么事吗?”南春嫕侧头看她,柳眉微扬。
而江不晚注意力全在她那一张一合殷红的嘴唇上,并未听见她说了什么。
“江不晚?”
“啊?没事。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江不晚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不等回话,江不晚拔腿就跑,求求脑袋里的想法快点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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