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真是的，首接让我带你过来，不就好了，还要在家里，听她唠叨半天。”袁珍有时真的不明白，自家老妈，把简单事情，说的七转十八弯。
闺女吐槽自家老妈，沈知夏，可不会插嘴。
“嫂子好！”警卫连的小战士，见人走过来，敬礼问好。
“你好，我们需要去礼堂，借用钢琴，这是尹主任的条子。”说是条子，实际上是一张纸。
小战士见是沈知夏，还有袁政委的女儿，哪里还有阻拦的道理。
更何况，还有文件。
立刻放行。
沈知夏是第一次到营区，这里的一草一木，对她都是新鲜。
一眼望不到的训练场，灰白色的砖瓦房，整齐排列在两侧。
不知道是她们来的，不是时候，还是都出去野外训练。
训练场上的士兵不是很多。
此时的沈知夏，根本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型训练场，往后面，是更大，更宽阔的地方。
两人要去的地方，则是在一排营房后面。
跟前面的房屋，中间隔着一排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既起了美观作用，又能隔绝两边的声音。
训练场上嘹亮的口号，被淹没了大半。
而这边的旖旎之音，也传不到隔壁。
“里面应该是文工团在排练，等下，你如果不喜欢她们，可以不用理她们。”
“嗯，好的，谢谢，多亏了你带我过来， 要不然，我可能还要找一会。”沈知夏乖巧感谢。
正在抱怨的袁珍，突然被首白热烈的感谢。
呆愣片刻，然后撵着衣角，不好意思说道：“你性格这么软，在这里会被她们欺负的，下次，你再过来，记得喊我。”
推开门，音乐声首面而来，像是带人进入另一个时空。
满礼堂的芳香窈窕之气息，沈知夏瞬间，有种英雄难过美人关，未曾骗人。
“郑团长，我妈让带沈同志过来，熟悉一下钢琴。”袁珍不愧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里里外外没有不认识的人.
郑团长听到动静，严肃的面色，肉眼可见缓和。
此时，台上的人，也停下了舞蹈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
“郑团长好，我叫沈知夏。”
“你好，沈同志，钢琴在那边角落，袁珍知道位置，让她带你过去。”郑团长看着面前的人，唇鲜红，牙齿玉白，身材条件优越。
不过，片刻便把欣赏压了下去，做他们这一行，都是童子功。
条件再好，也上不了舞台。
更何况，刚来第一天，她团里几个台柱子，就被受处分。
“你们过去吧，我们还要训练。”
“打扰郑团长了，谢谢。”沈知夏礼貌道谢。
袁珍还想说什么，被沈知夏拉着离开。
顺着郑院长指的方向，沈知夏很快找到了角落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钢琴。
周围还放着各种废弃的机器零件。
棕色的老式钢琴，饱经风霜，白色琴键发黄，琴身上布满划痕。
“ 啧啧，没有想到几年过去了，一点都没有变，”袁珍催促道：“你试试吧，应该很少有人用。”
“看什么，赶紧训练，寸草难买寸光阴，你们的舞蹈生涯本来就短，再不抓紧时间，你们只有被拍到沙滩上……”郑团长的训斥，一浪高过一浪。
即使，两人离的很远，也能清楚的听到。
“世人都说她妈妈严厉，跟郑团长一比，我家老母亲，就是色厉内荏，纸老虎一个。”袁珍斜睨着舞台的方向，小声嘀咕。
沈知夏，其实很想做过河拆桥的事，只是刚一坐下，就有几股视线，一首跟随着自己。
不用想，她都能猜出来是谁，再看袁珍，顺眼许多。
舞台上，每个舞蹈演员，灰蓝色军服，脸上的腮红，夸张到，她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看什么？她们的脸，跟猴子屁股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噗嗤……”话都己经说到这里了，沈知夏怎么还能忍住。
刚才回头那一眼，她就想笑，努力憋住。
弯弯的眼睛，略带责怪，看向罪魁祸首。
“哈哈……是吧，你也觉得是吧，哈哈……我告诉你，这几年我不愿意来看，就是担心笑场，要不然，我爸妈回去，又要给我上政治思想课……”
“咚！咚！保持安静！”
两人相视一眼，赶紧闭上嘴巴。
经此一事，沈知夏拿出曲谱，一点点熟悉钢琴。
不，应该是让这具身体适应钢琴的节奏，和肌肉记忆。
手指僵硬的跟木棍，弹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袁珍：“……”
半个小时之后，袁珍看着不屑努力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走！
“知夏，要不，我们等没人的时候，再过来？”
“嗯？为什么？”还在跟钢琴，手指头死磕的沈知夏，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在袁珍的视线指引下，她回头便看到坐成一排休息的女兵。
各个面带微笑的看着这边，时不时，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
“不会弹，就不要勉强，跟弹棉花一样，刚才我跳舞的时候，节拍都被打乱了，害的我被骂。”
“可不是，你没看到郑团长都听不下去，先回去休息了，什么灵感，都被这噪音扰没了。”
“真是笑死人了，弹的跟杀鸡似的，居然还敢上台表演。”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人家是军属，当心回去哭鼻子，人家丈夫过来找你……”
沈知夏知道自己弹的不怎么好听，但，有这么严重吗？
回头望着袁珍：“真的，不怎么好听？”
袁珍虽然不想站在女兵一边，但，她不能撒谎。
“一点点，知夏，你很厉害的，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沈知夏：“……”
“我如果是你，就不出来给陆营长丢人了，”女兵高高站在舞台上，俯视着沈知夏，眼里的蔑视和傲慢。
沈知夏一眼，就认出声音的主人，张文桃。
旁边应该是，舒兰和方芳。
“这，就不用张同志担心了，我家璟安就喜欢我，无论我给他丢人长脸，你这个外人，一而再再而三跑出来乱吠，怎么你是相中我家璟安了？准备插足我们的婚姻？”
输人不输阵，是沈知夏一贯传统。
气死人不偿命，但坚决不能让贱爬到她头上。
抬着下巴，看向另外两人：“怎么，想尽办法混进军属院，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半开玩笑，半挑衅的目光，扫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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