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黑塔公司最高层的长廊里，回荡着均匀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像是猫爪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又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林小姐。”
“嗯。”林墨染推开房间的大门，朝侍者微微颔首。
“老爹，我回来了。”她轻巧地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可乐，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甜滋滋的。
房间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己经等候多时。
林墨染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旁的可乐，仰头喝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中年男人——黑塔公司函夏分部的现任董事长林岳，抬了抬眼皮，目光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怎么样？”他问。
“挺顺利的。”林墨染腿，脚尖轻轻晃了晃，“祁湘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而且……”她眯了眯眼，“她确实很谨慎。”
林墨染顿了顿，指尖轻轻着易拉罐的边缘，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话说……这小家伙，真的很可爱呢～”
林岳看着她脸上那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嘴角抽了抽：“女儿，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找别人去做，你没必要亲自上阵吧？”
“不不不。”林墨染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不一样的。”她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且不说其他人演技不够，容易暴露，而且……他们可不一定能从那个小家伙身上看出点什么。”
她眯了眯眼，语气意味深长。
“她可比我们想象的要谨慎多了。”
林岳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说法并不完全认同。
“所以，女儿，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林墨染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
“老爹啊，你还记得……一年前，偷偷潜入我们公司调查的那个记者吗？”
“记者？”林岳一怔，“他不是被顾倾颜当成实验体……等等！”
他猛地坐首了身子，瞳孔微微收缩。
“你不会想说……”
“没错哦～”林墨染歪了歪头，笑容愈发灿烂，“我猜啊，那个叫祁湘的小家伙，就是一年前的记者！”
她腿，慢悠悠地晃了晃脚尖。
“当年，我们都以为不管是谁，落到顾倾颜这个疯子手里都必死无疑，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林岳沉默片刻，脸色逐渐阴沉。
“……确实，顾倾颜恰好就是在那段时间停止她那疯狂的人体实验的。”他低声喃喃。
“那段时间长寿项目刚开展，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地认为顾倾颜作为首席药剂师，得开始忙正事了。可……”
他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可现在看来，那大概只是一个巧合。”
林岳依然皱着眉头:“你确定她真的就是一年前那个记者？”
“八九不离十。”林墨染耸耸肩，“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个小女生，但有些作为男人习惯……改不掉的。毕竟，咱的情报组可不是吃干饭的。”
林岳沉默了一会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如果真是这样，那顾倾颜的胆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他低声道:“不仅藏了个活证据，还把她带在身边养着？”
“而且养得还挺好。”林墨染笑嘻嘻地补充，“你是没看见，祁湘现在可娇气了，吃个草莓都要挑最甜的，顾倾颜还惯着她。”
林岳嘴角抽了抽：“……你观察得倒是挺细致。”
“那当然。”林墨染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过老爹，你不觉得奇怪吗？顾倾颜那种人，居然会对一个实验体这么上心？”
林岳沉吟片刻：“……确实反常。”
“顾倾颜向来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导师都能亲手送进实验室，却唯独对祁湘……”
“所以——”林墨染拖长了音调，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顾倾颜该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林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胡说什么！”
“怎么不可能？”林墨染撇撇嘴，“祁湘虽然现在是个小女生，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倔得要死的记者，顾倾颜又是个疯子科学家，这两人凑一块，指不定擦出什么火花呢。”
林岳揉了揉太阳穴：“……你这脑回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老爹，你这思想太古板了。”林墨染翻了个白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意性别？”
林岳瞪了她一眼：“我是怕你也被带歪了！”
“放心啦，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林墨染摆摆手，随即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顾倾颜这些年仗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和股份，在公司里越来越嚣张，连董事会都压不住她。”
“祁湘的出现，或许是个机会……”
“对了，老爹你可别忘了。”林墨染眨了眨眼，语气轻快，“一年前，有个人把公司用活人做实验的事情抖了出去，害得全公司那段时间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而这个叛徒……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来。”
“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顾倾颜呢？”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神愈发晦暗不明。
“不管是谁，这件事己经过去。”他最终沉声道，“比起陈年往事，祁湘……确实具有极大的价值，任何意义上来讲的。”
林墨染轻笑一声，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过，老爹呀，你说顾倾颜真的有能力把一个男人活生生变成那么可爱的小萝莉嘛？”
“黑塔公司的科技水平，顾倾颜的智商，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问我。”男人摇了摇头。
“所以，老爹，要不要让我继续接近祁湘？”林墨染眨了眨眼，“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林岳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随你吧，但别玩脱了就好。”
“放心啦～”林墨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我先走啦，还得去‘偶遇’祁湘呢。”
林岳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
“不过嘛，对于祁湘，我倒是真的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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