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元年六月,阳光炽热地洒在漳水河上,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泛起一层诡异的涟漪。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层粘稠如墨的黑油,正缓缓地漂浮在水面上。这黑油与周围清澈的河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魔法侵袭过一般。
在河滩上,一个身影孤零零地蹲坐着,那便是尚奕。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层黑油上,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深邃的眼眸,其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思索。
尚奕慢慢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些黑油,然后将其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那黑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仿佛其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尚奕凝视着那黑油,似乎想要透过它看到背后的真相。在他的记忆深处,那是在现代油田考察时曾见过的相似质地,这分明是太行山矿脉渗出的石脂水!尚奕心中暗自惊叹,这种石脂水极为罕见,其质地粘稠,易燃且燃烧时会产生幽蓝色的火焰。
就在他凝视着河面,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对岸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了契丹斥候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急促的战鼓一般,不断地敲击着尚奕的心房。
尚奕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坚定,他迅速做出了决定。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火折子用力掷入河面,仿佛这一举动是他早己预谋好的一般。
刹那间,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河中。只听“噗”的一声,火折子与石脂水接触的瞬间,河面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幽蓝的焰芒如同一条愤怒的蛟龙,顺着水流迅速窜起,足足蔓延了三里之遥!
火势凶猛异常,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火墙,将对岸的契丹斥候彻底阻挡在了对岸。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交响乐,让人不禁为之侧目。那火焰照亮了昏暗的天空,也映红了尚奕冷峻的脸庞。 “撤!”尚奕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隐藏的危险。就在这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抓住了王彦章的胳膊。
王彦章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紧紧跟随尚奕的步伐。两人的身体如同轻盈的猎豹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入了暗渠之中。
暗渠中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尚奕和王彦章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己经安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契丹追兵的皮靴,正无情地践踏着燃烧的河面。火蛇在皮靴的踩踏下被激怒,它们如同饥饿的恶魔一般,顺着石脂水迅速攀上了契丹追兵的裤管。
刹那间,河面上响起了一片凄惨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惊飞了林间的宿鸟,也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尚奕和王彦章听到这声音,心中不禁一紧,他们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潞州地牢那阴湿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尚奕的鼻腔之中,而太行山北麓却又骤然燃起了狼烟。尚奕孤独地立在新建的炼油塔前,眼神专注而又凝重,看着那黑油在陶甑中经过分馏,逐渐变成了清亮的猛火油。一旁的张五郎手持木勺,舀起半勺猛火油,突然之间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当年若有此物,幽州三万百姓何至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闯入,不小心撞翻了油灯,火苗在石板上肆意跳动,仿佛是一个个狰狞的鬼脸。斥候气喘吁吁地喊道:“报——北汉降了!刘钧开城献图,赵匡胤的龙骧军己至滹沱河!”尚奕手中的分油竹管应声而断,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舆图之上,宋军旌旗所指的方向,正是太行粮道,而更北方的天际线处,契丹那如狼似虎的狼旗己与漫天的烟尘混作一团。尚奕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驱除鞑虏穿五代 他忽然抓起炼油塔旁那本泛黄的《安西行军记》,当书页翻动之时,一片龟甲从纸页间滑落。他定睛一看,那甲骨上的裂纹竟与太行山矿脉的走向完全重合,这难道是上天给予的某种暗示? 七月初七,乞巧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双双神秘的眼睛,注视着人间的一切。尚奕率领着死士们如同鬼魅一般潜入了宋军大营。赵匡胤的中军帐前悬着一块焦木,尚奕走近细看,竟发现那是幽州《禁屠令》的残碑。此时,帐内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只听赵匡胤愤怒地吼道:“……要这太行山作甚?朕要的是尚奕的人头祭旗!” 暗处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轻响,尚奕的浑身如同被电击一般剧震。他循声望去,只见帐角的铁笼里蜷缩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腕间赫然系着妹妹的半截银链!赵光义的金刀正架在她的颈间,刀刃闪烁着寒光,映出帐外巡逻的龙骧卫那厚重的重甲。 “将军不可!”王彦章急忙伸手按住尚奕青筋暴起的手腕。二十步外,宋军正在焚烧抢来的麦种,焦糊味中混着一种诡异的甜香——正是当年潞州地牢毒烟的气味。尚奕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天人交战。 七月十五,中元鬼火在山涧中飘忽不定,仿佛是无数冤魂在游荡。尚奕在新筑的祭台上摊开星图,刘承祐留下的浑天仪零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五郎小心翼翼地捧来陶罐,说道:“按将军吩咐,取了三处龙脉土。” 漳水黑土、太行赤壤、幽州焦土在罐中混作一团,尚奕突然抽出腰间的长刀,毅然割腕。当他的血水渗入土层的刹那,罐底显露出凹凸纹路——竟是微缩的黄河河道图。王彦章发出一声惊呼声,就在这时,岩壁轰然开裂,三百具唐代铁甲破土而出,甲片间缠绕的根须己与尸骨共生。尚奕缓缓地抚过铁甲上的鱼鳞纹,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龙武军。安史之乱时,他们为护粮道自封于此。” 八月初三,宋契联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压境。尚奕站在鹰嘴隘新筑的瓮城上,眼神冷峻地看着赵光义的云梯车缓缓逼近护城河。就在此时,河面突然浮起了万千陶罐,契丹前锋的马蹄刚触及水面,埋伏的死士便迅速点燃引线。 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爆炸激起的十丈黑浪如同咆哮的巨兽,石脂水混着铁蒺藜如雨般倾泻而下。赵匡胤的金盔在后方高台闪烁,尚奕迅速端起改良的三弓床弩,那淬毒箭矢破空时竟带起音爆——这是用石油精炼的润滑剂改良的弩机。 然而,箭至半途,异变陡生。被囚的妹妹突然挣脱铁链,以身为盾扑向箭道!尚奕目眦欲裂,他迅速改变方向,改射令箭擦着妹妹鬓角掠过,射断了宋军大纛。 “阿兄...”女子坠下高台的瞬间,腕间银链突然断裂。尚奕飞身跃下城墙,在万千箭雨中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接住了胞妹,而他的后背瞬间插满了白羽,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九月重阳,太行山飘起了血雨,仿佛是上天在为这场惨烈的战争哭泣。尚奕趴在炼油塔顶,看着王彦章率领着最后的龙武军死守矿道。唐代铁甲在石油火焰中化作赤红,每一具自爆的残躯都带走数十敌兵,那场面悲壮而又惨烈。 赵匡胤的佩剑抵住尚奕咽喉时,岩洞深处传来了轰鸣。那枚嵌着“洪武”字样的铜符自行熔解,金汁流入地脉裂隙,整座太行山开始剧烈震颤。尚奕咳出血沫,说道:“陛下可知...这山中流淌的黑水,百年后将焚尽你的汴梁?” 地火喷涌的刹那,尚奕抱着妹妹毅然跃入炼油塔。在烈焰吞没视野前,他看见赵匡胤的龙袍燃起幽蓝火焰,听见太行山七十二洞同时响起的古老战歌——那是天宝年间安西军出征时,河西妇孺传唱的《誓不食汉》。 建隆二年开春,太行遗民在灰烬中播种。新发的麦苗呈诡异的墨绿色,穗粒却如珠。流民间传唱着新的童谣:“黑水焚,赤旗扬,不食人者得安康...” 汴梁皇城司的密探混入人群,小心翼翼地录下童谣呈报御前。赵匡胤摔碎茶盏的瞬间,发现盏底铭着极小的“尚”字——正是当年滹沱河畔赈灾粮的印记。 而在更北的幽州废城,焦土中悄然立起块新碑。残存的《禁屠令》拓片在碑前燃成青烟,火星随风飘向南方,落入正在开凿的金明池——那里,未来大宋的龙舟将在此沉没,仿佛是命运的一种无情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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