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师的手掌贴在叶天脊椎时，洞窟里的荧光苔藓突然集体熄灭。
黑暗中响起十二声骨笛的呜咽，岩虎擦亮的火石照亮石壁的刹那，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叶天的影子正在石壁上扭曲成双头凶兽的模样。
"按住他的檀中穴！"老巫师从羽衣夹层掏出个陶罐，罐口封着层半透明的兽膜。岩虎用膝盖压住叶天抽搐的左腿，发现对方小腿肌肉正诡异地隆起收缩，仿佛皮肉下有无数蛆虫在钻行。
陶罐揭开的瞬间，腐臭味弥漫洞窟。暗绿色膏体裹着某种节肢动物的残肢，老巫师用骨刀剜起一团，沿着叶天脊椎的银色纹路涂抹。膏体接触皮肤的刹那，竟发出活物般的吱吱声。
"这是用百年尸蟞炼的蚀骨膏。"老巫师枯瘦的手指突然插入膏体，勾出条仍在扭动的白色蛆虫，"能吃掉你骨头里长出来的战巫髓。"
岩虎看着蛆虫钻入叶天脖颈，喉结滚动："大巫，当年我觉醒时......"
"你只是沾染梼杌气息的战士。"老巫师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滴在叶天眉心，"他是被烛龙和梼杌同时选中的容器。"
叶天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岩虎滚烫的呼吸。少年战士正用某种带倒刺的藤蔓捆扎他双臂，藤蔓表面的荧光粉末随着挣扎簌簌飘落。
"忍忍。"岩虎额头的图腾泛着不祥的灰白色，"蚀骨蛆在吞吃你新生的战巫骨。"
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叶天看见自己小臂浮现出鳞片状凸起。老巫师突然将骨笛抵在他太阳穴上吹响，笛声引动洞顶钟乳石共振，碎石粉落在地上竟组成星图。
"看着！"老巫师掰过叶天的头，强迫他注视星图，"这是你血脉里的记忆！"
碎石突然流动起来，展现出远古战场的幻象：身缠星云的巨人正在与九头凶兽搏杀，他们手中的青铜兵器与叶天那柄短刀形制相同。当巨人脊椎爆出骨刺时，叶天背后的图腾同时刺痛。
幻象中的巨人突然转头，眼眶里跳动着青色火焰。叶天听见古老的音节在颅骨内炸响，那是战巫传承的禁忌知识——如何用敌人精血温养巫骨，如何将凶兽魂魄炼入兵器。
"呃啊！"
束缚藤蔓应声崩断，叶天撞上石壁的瞬间，背后图腾绽放青光。岩虎被气浪掀翻，撞碎了三根钟乳石柱。老巫师九串人牙项链齐齐炸裂，兽牙悬浮成阵压住暴走的青光。
"取祭品来！"老巫师七窍渗血，"要活着的！"
岩虎冲出洞窟的身影带着破空声。叶天在青光中悬浮，看见自己每一根骨骼都生长出银色纹路，心脏跳动声如战鼓轰鸣。
洞外忽然传来幼兽哀鸣，岩虎拖着头受伤的剑齿虎幼崽冲进来。
老巫师划开幼虎喉咙的姿势娴熟得残忍。滚烫的兽血淋在叶天身上时，银色纹路突然收缩，青光中浮现出梼杌虚影。幼虎尚未冷透的尸体迅速干瘪，血肉精华化作红雾没入叶天口鼻。
"以幼兽纯血，压战巫凶性。"老巫师瘫坐在血泊中，羽衣己被冷汗浸透，"岩虎，把你的梼杌血给他。"
少年战士毫不犹豫地割开手腕，血液却不是红色，而是泛着金光的琥珀色。叶天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令岩虎想起族里分娩的母兽舔舐胎盘。
当最后一滴琥珀血入口，叶天眼中的青光终于消退。他跌落在血泊里，看见自己指尖长出的骨刺正在缓缓缩回。岩虎踉跄着扶住石壁，脸色惨白如纸："你刚才......在吸我的图腾本源。"
洞外忽有火光逼近，三个举着火把的战士满脸焦黑："大巫！铁甲蜈蚣的残躯孵化了百足阴虱，河湾地的熏草田......"
话音未落，叶天突然弓身干呕。他吐出的黑水里裹着蚀骨蛆的尸体，还有颗米粒大小的银色结晶。老巫师捡起结晶时，枯手被灼出焦痕："战巫髓......居然凝结成晶了......"
岩虎突然抽出骨刀抵住叶天咽喉："按祖训，凝结巫髓者要封入祖灵洞！"
"不。"老巫师捏碎结晶，银粉随风飘向洞外，"他是双月之子，是祖灵送来的钥匙。"
仿佛回应这句话，洞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某种比铁甲蜈蚣恐怖十倍的威压席卷而来，火把瞬间熄灭。
在最后的光亮中，叶天看见岩虎瞳孔里映出的恐怖景象——被银粉沾染的夜空下，山峦般的黑影正缓缓立起......
作者“国民农场”推荐阅读《我家后院通往原始世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RSS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