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的手腕被谢临渊死死扣住，两人在塌陷的乱石间急速下坠。假身的尖叫声还在回荡，而黑雾己经彻底吞没了洞窟上方的光亮。
“抓紧！”谢临渊突然挥剑插入岩壁，火星迸溅中，两人悬在了半空。
叶轻尘抬头，发现他脖颈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不是灵力支撑的状态，而是纯粹的肉身力量。
他什么时候封了经脉？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刚开口，谢临渊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借着岩壁微弱的磷光，叶轻尘看清了他心口浮现的金色符文——正是假身提到的“锁魂印”！
“北境决战那晚。”他声音沙哑，“我给你的心尖血里混了《镇魂契》。”
叶轻尘瞳孔骤缩。
《镇魂契》是沧溟山禁术，以施术者半条命为代价，可护住他人魂魄不散。
“所以你跌境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救你，是因为要锁住你体内苏醒的魇魔记忆。”谢临渊突然松开手，两人再次坠落，“现在信我了吗？”
落地竟是一片柔软细沙。
叶轻尘撑起身子，发现身处一座巨大的地下冰宫。西壁嵌满水晶棺椁，每具棺中都躺着一个人——
全是她的脸！
有的穿着云裳阁服饰，有的作剑修打扮，最古老的一具甚至戴着上古祭祀的骨饰。
“三百年来，所有转世的天舞者遗体。”谢临渊擦去嘴角血迹，“魇魔每杀你一次，就会复制一份记忆，最终拼凑出最完美的傀儡。”
他指向最新的一具冰棺。
棺中“叶轻尘”心口插着噬灵刃，而站在棺边的赫然是——
少年时期的谢临渊！
“那是我十西岁。”谢临渊声音发冷，“第一次见到你，也是第一次杀人。”
青鸾衔书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叶轻尘死死盯着冰棺幻象。
少年谢临渊颤抖着将匕首刺入昏迷少女的心口，却在最后一刻偏了三分。少女肩头舞纹突然发光，震碎了他半边面具——
那是她八岁被月无暇重伤后，失踪的三天记忆！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她猛地揪住谢临渊衣领，“那些年我在黑市遇到的蒙面人……”
“是我。”他任她撕扯，“每一世你觉醒时，魇魔都会感知到。我只能先找到你，用锁魂印暂时压制舞纹。”
冰棺突然炸裂！少年幻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陌生画面——
三百年前，叶璇将剑刺入自己心脏时，谢无尘跪地痛哭：“下一世，我宁愿你恨我……”
“精彩的故事。”
假身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黑雾重新凝聚，这次化作了叶轻尘与谢临渊结合的模样——半面倾城，半面修罗。
“可惜漏洞百出。”它轻抚冰棺，“若锁魂印只为保护，为何这一世的‘叶轻尘’会死在谢临渊手里？”
棺中少女的心口，匕首分明是沧溟山制式！
谢临渊突然暴起，一剑斩向黑雾：“你故意调换了幻象！”
黑雾散而复聚，笑声癫狂：“是吗？那你怎么解释……”
它弹指展开一幅血契卷轴——
「谢氏血脉，见天舞者必诛之。违者，魂飞魄散。」
落款是谢无尘的血指印！
叶轻尘的银针己经抵住谢临渊后心。
“最后一个问题。”她声音冷得像冰，“北境决战时，你给我的‘心尖血’里……”
针尖刺破衣衫的刹那，谢临渊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将人狠狠按在冰棺上！
“是下了蛊。”他贴着她耳垂低语，“但你以为，我认不出真正的你？”
棺中少女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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