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从碎锁中飘出,如灵蛇般缠上叶轻尘手腕。另一端却分作两股——一股系着持剑的谢临渊,一股连向心魔怀中的“魂魄”!
心魔暴退数丈,裂纹密布的脸上首次露出惊色:“不可能!我明明抽走了你的七情魄!”
“你抽走的是灯灵幻化的假魄。”谢临渊剑锋轻转,斩魔剑的血光映出他眼底金芒,“真正的七情魄,三百年前就被叶璇封在了红绳里。”
叶轻尘腕间红绳突然灼烧般发烫,前世记忆如走马灯闪现——
第一世悬崖边,他将染血的发丝编入红绳;
第三世城楼上,他扯下喜服金线缠紧绳结;
第七世毒酒穿肠前,他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绳上……
每一世,他都在加固这道魂契!
心魔突然狞笑,五指如钩刺入怀中“魂魄”:“那这缕魂总不是假的!”
“魂魄”发出凄厉惨叫,面容竟变得与月无暇一模一样!
“师姐?!”叶轻尘银针脱手,却被谢临渊拦下。
“那是师姐的‘净魂’。”他声音发涩,“当年她为破局,自愿将魂魄一分为二——善念镇压青铜门,恶魄化作灯灵诱敌。”
月无暇的残魂突然扑向心魔:“师妹,动手!”
她周身燃起幽蓝火焰,竟是以魂为媒点燃斩魔剑缺失的“至恨之火”!
血色剑锋暴涨三丈,谢临渊却突然调转剑尖刺向自己心口!
“你疯了?!”心魔瞳孔骤缩。
剑刃透体的刹那,红绳迸发刺目金光。叶轻尘的舞纹脱离皮肤,在空中凝成完整的《霓裳》舞谱——
第三步“弑神”的注解赫然是:
“以契主心头血为祭,可斩因果”
心魔怀中的“月无暇”突然伸手掐住自己咽喉:“你以为……我为何甘当诱饵?”
她的身体迅速膨胀,魂力与斩魔剑共鸣激荡!
爆炸的气浪中,心魔的躯体如陶器般龟裂。
“不!我明明种下了三百世……”
话未说完,谢临渊的剑锋己斩落他头颅。黑血喷溅的瞬间,三百道细如发丝的红线从伤口中迸出——
每根红线都缠着一枚长命锁,锁面刻着不同年代的“叶轻尘”!
“现在,物归原主。”谢临渊剑尖轻挑,所有红线齐齐断裂。
锁链落地化作灰烬,灰烬中升起无数光点,如星河倒卷般涌向叶轻尘。
每个光点都是一世记忆,每个记忆里都有个谢临渊在临终前,将什么藏进了她的随身物件——
或是簪中的发,或是帕上的血,或是那截总也断不了的红绳……
心魔彻底消散时,谢临渊的身影也开始透明。
“等等!”叶轻尘抓住他逐渐虚化的手,“你又要……”
“这次不会太久。”他笑着捏碎最后一点真灵,灵光如雨洒在红绳上,“记得等我。”
断裂的红绳突然自行续接,绳结处多了枚小小的琉璃扣——
里面封着粒跳动的金芒,正是谢临渊的本命魂火!
月无暇的残魂飘到叶轻尘身旁:“走吧,该去完成最后一步了。”
她指向青铜门废墟深处——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口冰棺,棺中躺着个红衣少女,腕上红绳与叶轻尘的如出一辙。
少女突然睁眼,唇角勾起与心魔一模一样的笑:
“你们真以为……斩的是我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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