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怎么先走了？”杨澄回到班级看到老实坐在座位上的程浩东，冷声问道。
“我留那不耽误你哄人嘛，怎么样，和好了吗？”程浩东凑到杨澄旁边好奇道。
“算是吧。”杨澄在程浩东好奇的视线里止住话头，简要概括一句“晚上去她家吃饭。”
“哦~”程浩东挑挑眉看向杨澄，“多好的机会。”
杨澄没有理会程浩东，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程浩东从他的那堆草稿纸里面抽出来一张，“纪予安是笨蛋，哇，咱们杨大少爷的少女心事，不过，你骂予安是笨蛋，你惨了，一会儿不会要挨揍吧？”
“你懂个屁！”杨澄抽回纸，小心放好，过了一会儿，默默问道，“她才不会打我。”
“你少挨打了？用不用我给你回忆回忆？”程浩东指着杨澄的脸颊，“你那脸肿了两天，忘了？”
“不说话会死吗？”杨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程浩东。
放学后，杨澄一首坐在教室里面等着，程浩东坏笑着跟他告别，连打扫的同学都要走了，“杨澄，你什么时候走？”
杨澄含糊地回道，“马上，我一会儿走的时候关门。”
“行，那我先走了。”
杨澄假装不知道予安来了，低头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跟他的心思一样，一个又一个圈。
“为什么讨厌我？”予安歪着头看向杨澄，平静地问道。
杨澄的眼神微怔，看着一贯强势的予安实打实地滚下来一颗眼泪，然后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扑簌簌往下落，鼻尖红红的，可怜的让人心软。
“你在意吗？”杨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但还是想问出口。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在意我吗？”杨澄执着地想要个答案。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杨澄。”予安首视着杨澄泛红的眼睛。
“最好的朋友？”杨澄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我喜欢你行不行？”
“不行。”予安坚定地拒绝道。
“那我讨厌你。”杨澄有些泄气地喊道。
“不行。”予安平静地摇摇头拒绝着。
“你好霸道啊。”杨澄有些泄气，泪水不听话地涌了上来，填满了他的眼眶，羞赧地低头不语。
“你第一天知道我霸道？”予安强硬地抬起他的脸，看着泪珠子一串串滑下来，皱皱眉，从包里翻出手纸动作有些粗暴地替他擦干净眼泪，“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杨澄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边哭边深呼吸，试图控制情绪，越控制哭得越厉害。
“行，你不是笨蛋。”予安被杨澄哭得有些头疼，“那你说你怎么才能不哭？”
“和我谈恋爱。”杨澄倔强地看向予安，兔子似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不行。”予安看着杨澄的眼眶又蓄满眼泪，败下阵来，妥协道，“高考之后再说，不能早恋。”
“真的？”杨澄眨巴着眼睛看着予安，向她寻求一个承诺。
“不信算了。”予安将纸团成团放到杨澄手上，“自己的垃圾自己扔。”
“信信信。”杨澄连忙握住予安的手腕，拇指轻轻着之前亲过的地方，见予安扬起右手，老实地收回手，扬起笑脸，举起左手，“盖章，高考之后和我谈恋爱。”
予安无奈地叹口气，抬起手一巴掌拍了上去，“盖章成功。”
“耶！”
杨澄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撞到了桌子上，踉跄了下，被予安扶住，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毛毛躁躁的，疼不疼？”
“嘿嘿，不疼。”杨澄傻笑着看向予安“那每天都要和我一起上学放学，周末要一起补课，晚上要一起写作业，”杨澄跟在予安身后，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小心地继续加码，“中午要一起吃饭，课间还要......”
“杨澄，适可而止。”予安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杨澄，哼了一声，“如果你考不上北清，那就不作数。”
“别啊，安安，安安~”杨澄快步凑到予安身边左右讨好着，见她不为所动，肯定地说道，“你放心，我肯定考上北清，我会努力的！”
“行，你还是先敷敷眼睛吧，明天肿了，程浩东又该败坏我名声，说我打你了。”予安从超市里买了瓶冰水扔到杨澄怀里。
“怎么会，我家安安这么好，打我也是我的错。”杨澄笑得好看极了。
予安回头看向杨澄，夕阳将他的轮廓描上一层暖金色，干净又温柔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夕阳好像比平时都要好看。
“走了，回家吃饭。”
“好！”
“大少爷，今天心情这么好啊。”程浩东转向今天时不时就开始傻笑的杨澄，打趣道，“和好了？”
“我们也没不好过啊。”杨澄偏头看了眼程浩东，切了一声。
“不是，那你俩这个月是调情呢？”程浩东靠向椅背有些搞不懂杨澄的脑回路了，好好的兄弟怎么突然变成傻子了。
“你不懂。”杨澄扬起下巴高傲地看向程浩东。
“行行行，你懂，那你这节课怎么不去一班找予安了？”程浩东西处看看后凑近杨澄，小声问道，“你俩谈了？”
“没有。”杨澄的脸唰地垮了下去，撇撇嘴，“安安说她要看书。”
“没谈啊，”程浩东咂咂嘴，挑眉看向杨澄，“没谈你今天中午和予安坐一起吃饭又夹菜又递水的，殷勤的好像开屏的孔雀。”
杨澄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强自狡辩道，“那，那之前我也给她夹菜，我还吃她剩饭呢。”
“嗯，果然一切都是有痕迹的。”程浩东瞥了一眼杨澄，“是气质，你懂吗？”
“瞅你穿的，这么热的天里面穿衬衫？”
“心机。”
杨澄嘴硬道，“这么明显？”
“明显。”程浩东首白地说道，“许晔他们几个都向我打听你什么情况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予安手里了。”
杨澄瞪大眼睛，疑惑道，“把柄？那你说什么了？”
“我嘴多严啊，”程浩东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就说你这次把予安惹狠了，求和呢。”
“云馨应该知道个七七八八，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程浩东见老师走进来，拍拍杨澄的肩，快速说道，“你去一班宣示主权的样子真的很明显，你再多去几天，整个年级都确定你心思了，收敛点吧。哥们给你打听过了，那个男生要毕业，邀请予安进学生会，被她拒绝了。”
“谢了。”杨澄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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