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寒假你回家吗?”钱飞熟练地夹起毛肚在火锅里烫七秒,迫不及待地吃进口中,间隙询问众人的寒假。
“我,我不回宜荷。”段嘉许迟疑一秒,拿起果汁抵在唇边。
“那你一个人在南芜,要不去我家吧?”桑延看向紧张的段嘉许,发出邀请。
“我有去处的,你们不用担心。”段嘉许笑着揭过这个话题,整理了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向桑延,“怎么哥哥很想带我去见家长吗?”
“砰”“砰”
钱飞和陈骏文的筷子从手中滑落,两人吃惊地瞪大眼睛看向桑延和段嘉许,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满眼亮光,八卦之魂燃起。
桑延面不改色地夹起丸子,放下筷子倾身向前,暧昧地说:“这话说的,你的小女朋友不得吃醋啊?哥哥我得是正宫吧。”
“嚯!厉害厉害,真不愧是南芜双狗,谁能比你俩骚气啊,随时开屏啊。”陈骏文一下一下地鼓掌捧场道。
“女朋友?!段嘉许你有女朋友了?”钱飞吃惊地大叫出声,感受到火锅店其他人的视线聚集,抬手表示抱歉后,小声地八卦着:“什么时候的事啊,前两天还有个学姐问我能不能给她你的手机号呢。”
“你怎么知道的?”段嘉许微微蹙眉看向桑延。
“你觉得呢?”桑延笑着反问段嘉许。
“嗡嗡~”段嘉许低头看见来电号码,抄起手机走出店门,“我接个电话。”
“在干嘛?”声音透过听筒也能清晰传递出疲惫。
“今天和室友出来聚餐了。”段嘉许有些怨念地开口报备着。
许是疲惫,一向善于洞察人心的栩安没有听出段嘉许的语气不对,也许是没有精力在意这些小事,“行,我周末就回去了,医院那边我交给谭铨处理了,你有事联系他就好。”
“好,我去接......”
“安安,就等你了。”
“好,我马上来。”栩安应和着男人的话,匆匆和段嘉许告别,“周末见。”
段嘉许听见电话被利落的挂断,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在想刚刚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
低头看向地面,沉浸在思绪中,一阵冷风吹过,才意识自己没穿外套就跑到门口,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鼻尖一凉,扬起头看见天空纷纷扬扬飘着雪花。
“阿嚏~”段嘉许顺手抽出纸巾擤鼻涕。
“你说说你,大冷天还不穿外套去吹冷风,感冒了吧?”钱飞像个男妈妈一样端着热水递给段嘉许,嘴里念叨着他的“罪行”,“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呢?”
段嘉许就着热水吃了药,有颗药没来得及和着水咽下去,外衣融化,露出里面苦的要死的药芯,只把他苦的发笑,轻飘飘地推了钱飞一下,“我就是衣服穿少了。”
“你就嘴硬吧你,我去图书馆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钱飞转身离开,只给段嘉许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段嘉许苦笑一声,打开专业书,明天还有考试,但是脑子里想的都是那通电话,叫安安的人,关系一定很好吧?
“想什么呢?”桑延将饭放到段嘉许桌子上。
段嘉许转头看向特意给他送饭回来的桑延,纠结了片刻后,笑了笑,“谢了,没什么,在想明天考试的事。”
“没事,老师重点都画好了,你之前回答问题的平时分那么高。”桑延找了本书探头到段嘉许面前,“你这是情感受挫了?”
段嘉许眼睛微微睁大,迅速整理好表情,笑了笑,“怎么会?”
桑延没理会段嘉许的变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说没有就没有,有事和我说,走了。”
段嘉许听着关门声,缓缓打开旁边打包盒,缓缓吃着,眼神不自觉地落到手机上,没有收到回复,有些生气地摁灭手机,将心神投入到教科书上。
......
“考完试了?”
“嗯。”段嘉许看着时隔五天才收到的一通电话,语气有些冷淡。
“我在门口,收拾东西下来吧。”
栩安侧头看见推着行李箱的段嘉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打开后备箱,等着段嘉许坐上副驾驶,随手递过去一个灰色的袋子,“礼物。”
段嘉许沉默地接过纸袋,低低应了一声:“谢谢栩安姐。”
栩安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段嘉许的神色,同样沉默地开车回了君悦府。
段嘉许跟在栩安身后走进去,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安静地坐到沙发上,抱着纸袋。
栩安倒了两杯果汁走过来,将一杯放到他的面前,向后仰倒在沙发上,静默在空气中蔓延,就在段嘉许心越来越慌,想要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时,就听到栩安有些疲惫的声音,“小朋友,在生什么气呢?”
段嘉许猛地侧头看向栩安,以往上挑的桃花眼里蓄满了委屈以及倔强,嘴硬道:“我才不是小朋友。”
“行,不看看礼物吗?专门给你选的。”栩安顺着他继续哄道。
段嘉许低头掏出一个细腻的磨砂质感的盒子,停下动作,又看向栩安,只见她闭眼靠着,脸上疲惫之色还没缓解,又收回视线,低头掀开了盒盖,藏蓝色的鳄鱼皮表链装进眼中,在顶灯的光线下泛着沉稳的哑光,银色的表盘泛着冷冽的气息。
“喜欢吗?”
段嘉许收回视线,不知道栩安什么时候支着下巴看着他,心绪沉浸在栩安琥珀色的眸子中,不由得点点头,“喜欢的,很漂亮。”
“那你消气了吗?”栩安看着段嘉许傻呆呆的表情,笑得肆意,张扬明媚得让段嘉许心一颤,他还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每次表情切换的都很快,愤怒的,冷漠的,有兴趣的,现在是开心的了?
段嘉许有些恃宠生娇地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像是在试探栩安的底线。
可能栩安的底线很低,也可能栩安今天心情很好,起身在他身上,右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首视他的眼睛,不解地问道:“你在闹什么呢?”
段嘉许犹豫片刻,眼前浮现丝丝雾气,深吸一口气,委屈道:“你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两分钟。”
栩安有些恍然地点点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收了礼物,会不会开心?”
“我要说我去接你的,你把电话挂了。”
栩安连续啄吻他两次,“明天带你去北方滑雪,会不会开心?”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段嘉许试图讲述自己的内心,但又有些词不达意。
栩安似是有些不耐,将段嘉许两只手压在沙发上,倾身到他耳边:“那你想怎么样?”
唔,咸的,栩安感受着口中咸涩的感觉,更加用力地将段嘉许的话吞入口中。一吻结束,段嘉许上挑的桃花眼中泪光闪烁。
想让他哭的更厉害,栩安轻轻舔过自己的嘴唇,压抑心里的想法,抬起右手轻轻地擦拭段嘉许的眼泪,温柔地哄道:“下次我会回你消息的。”看见段嘉许略有缓和的脸色,福至心灵地接着说道:“打电话我会认真听。”
看着段嘉许来的嘴角,上挑的桃花眼中都是开心,真好哄啊,也很傻,几句话而己,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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