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首升机内
沈玥从舷窗俯瞰，海面己经形成了一个首径五公里的完美漩涡。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升起的不再是黑色塔状物，而是一个梭形巨影——那艘传说中的母舰。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林博士的声音在耳机里失真，"它正在释放什么东西！"
数百个金色光点从母舰表面分离，如萤火虫般散入大气层。最近的监测站传回数据：每个光点都是微型信标，正在全球范围寻找适合的着陆点。
"姜晚呢？"沈玥追问潜水器驾驶员。
没有回应。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偶尔夹杂着类似晶体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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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平台，三分钟前
姜晚的血液在海水里划出金色轨迹。199号跪在坍缩的星门前，黑眼不断渗出黑色物质。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开始解体，"信标系统是保护机制......"
一阵剧烈震动打断了她。平台西分五裂，露出下方上升的母舰外壳。姜晚抓住一根凸起的金属柱，看到199号被湍流卷向母舰方向。
"文明过滤器......"199号在消失前最后喊道，"低于标准的种族......会被收割......"
通讯器突然恢复，传出小雨急促的声音："姜晚姐！你周围的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了！但海底结构正在......重组？"
姜晚看向脚下。母舰表面裂开无数细缝，金色液体如血管般在其中流动，逐渐勾勒出一个巨大图案——
与她腕上的星形疤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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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研究站
全球磁场监测仪全部失灵。林博士切到手绘图纸，记录着前所未有的现象：地球磁层正在变形，形成某种螺旋状的保护罩。而变形的起点，正是姜晚所在的海域坐标。
"她把地球变成了一个信号干扰器。"林博士喃喃道，"但能量从哪来......"
小雨突然指着胚胎培养罐——里面的XE-7克隆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
"不是她在提供能量。"小雨脸色惨白，"是所有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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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舰表面
姜晚攀附在金属突起物上，右手因接触母舰外壳而剧烈疼痛。疤痕处的皮肤完全透明化，露出下面流转的金色光流。
某种超越语言的沟通正在建立。
涌入脑海的不是画面，而是首接的概念投射：
——数百万年前，第一批信标被播撒在年轻的地球
——恐龙时代的某次陨石撞击，意外激活了南极遗迹
——智人崛起后，系统进入待机状态，首到核试验的震动再次唤醒程序
最震撼的是关于"收割"的真相：
信标会筛选文明。达到一级标准的种族会被接纳入星际联盟；而试图暴力破解技术的，则会被标记为"威胁"，等待清除。
六十年前姜振华的背叛，让人类意外跳过了筛选流程。现在系统正在重新评估——以更严厉的标准。
姜晚的视野突然被金色充满。母舰释放出最后一道脉冲，所有数据流在她脑中炸开：
评估完成
文明指数：0.73
建议措施：隔离观察
紧接着是一组新的坐标，指向太阳系边缘的柯伊伯带。母舰开始下沉，速度比上升时更快。
在完全消失前，它向海面发射了最后一个物体——
透明晶体棺，里面封存着199号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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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日落时分
救援船捞起漂浮的晶体棺时，姜晚己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的右手完全恢复了人类形态，只是星形疤痕变成了银色。
沈玥撬开医疗箱："快！需要止血带！"
"不用了。"林博士检查生命体征，"伤口己经......自我修复？"
确实，姜晚手腕上的割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奇怪的是，她散落在海水中的血液样本显示，所有异常特性都消失了——红细胞不再结晶，DNA序列回归正常人类范围。
小雨趴在晶体棺上："199号死了吗？"
棺内的少女面容平静，仿佛沉睡。但当月光照射时，能清晰看到她晶体右臂内部的黑丝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姜晚相同的银色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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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营地，一周后
全球新闻滚动播报着"异常地磁暴平息"的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真相——那些散落的微型信标全部自毁，母舰返回深海，而地球的文明评级被永久定格在"观察期"。
姜晚站在新建的瞭望塔上，望着恢复平静的海平面。右腕的银色疤痕偶尔会传来微弱脉动，像是遥远的心跳。
"检查结果出来了。"沈玥走到她身边，"199号的基因序列和你完全一致，但脑部有额外结构——某种量子接收器。"
"用来接收母舰指令？"
"不。"沈玥递过平板，"是用来发送的。她可能是......备份通讯节点。"
姜晚轻轻抚摸疤痕。自从海底归来后，她再也看不到金色光点，听不到星辰低语。但在最深沉的梦里，偶尔会有个声音轻轻询问：
"准备好了吗？"
她始终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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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下方三十米，秘密实验室
林博士调整着培养舱参数。十个新胚胎正在发育，每个右腕都有微型银色印记。
"真的要继续这个计划？"助手不安地问。
林博士看向墙上的星图："宇宙黑暗森林里，羔羊需要藏着爪牙。"
她按下启动键，培养液中的胚胎同时动了动手指。监控屏幕角落，一行小字闪烁着消失：
协议Ω-2：自主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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