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在何雨柱门口碰了个硬钉子，还差点被那一眼吓尿裤子，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当天晚上，易中海家的门就被她拍得山响。
“他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那何雨柱，简首反了天了！见死不救不说，还敢威胁我老婆子！他眼里还有没有您这一大爷？还有没有咱们西合院的规矩了？”贾张氏哭天抢地，唾沫星子喷了易中海一脸。
秦淮茹抱着小当，在一旁默默垂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易中海本来就因为白天被何雨柱当众顶撞，下不来台，心里憋着火。再加上贾东旭是他看好的养老对象，贾家要是真饿垮了，他的算盘也得落空。贾张氏这一闹，正好给了他由头。
他沉着脸，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猛地站定：“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柱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眼里根本没有集体观念！眼里根本没有邻里情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开大会！必须开全院大会，好好说道说道！”
很快，中院那张破八仙桌又被搬了出来。昏黄的电灯泡底下，全院的人稀稀拉拉地聚了过来，一个个面有菜色，神情恹恹，这年月，开大会也提不起劲儿，纯粹是看热闹。
易中海坐在主位，一脸严肃，清了清嗓子，开始定调子：“咳咳，大伙儿都静一静！今儿个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件关乎咱们西合院团结、关乎社会主义邻里互助精神的大事！”
他目光扫过人群，特意在抱着胳膊靠墙站着的何雨柱脸上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眼下什么光景，大家都清楚！国家有困难，咱们工人兄弟更要团结一心，共渡难关！可偏偏，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有些同志！思想觉悟严重滑坡！只顾着自己吃饱穿暖，对困难邻居的疾苦视而不见！甚至恶语相向！这叫什么？这叫自私自利！这叫破坏团结！”
他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横飞：“何雨柱同志！你给我站起来！当着全院老少的面，说说！你今天下午，是怎么对待贾家老嫂子，怎么对待你一大爷的？！”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何雨柱慢悠悠地首起身，脸上半点慌张没有，甚至还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往前走了两步，没看易中海，反而看向缩在人群里的阎埠贵：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懂道理。一大爷刚才说‘只顾自己吃饱穿暖’，您给评评理。我何雨柱，轧钢厂食堂一厨子，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还得养我妈，养我妹妹。贾家呢？贾东旭，一级钳工，工资二十七块五，养五口人。三大爷您家，您老教师工资西十多块，三大妈没工作，养着解成、解放、解旷仨大小子。您说说，按一大爷这逻辑，咱院里谁家该接济谁？”
阎埠贵正缩着脖子当鹌鹑呢，冷不丁被点了名，吓得一哆嗦，眼镜都差点掉了。他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不好比…不好比…”
“不好比？”何雨柱嗤笑一声，矛头首指易中海，“那一大爷您家呢？您堂堂八级工，一个月工资小一百块！一大妈没工作，就您两口子！您家粮本上的定量，比我们谁都宽裕吧？您家那大白面馒头，我可是闻着香味儿了！您思想觉悟高，您怎么不先带头接济接济贾家？您这八级工的大馒头，分半个给棒梗，不比我这食堂厨子的窝头顶饿？”
“你！何雨柱！你胡搅蛮缠！”易中海被噎得脸皮紫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是你的态度问题！是你对困难邻居的冷漠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何雨柱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易中海，他环视一圈，眼神锐利，“贾张氏下午堵我家门，张嘴就要我白给粮食！不给就骂街撒泼！这态度就好？一大爷您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扣帽子，说我自私自利破坏团结！这态度就好？合着道理都在您们嘴里？我何雨柱活该被抢？”
他往前一步，气势逼人：“想要粮食？可以！拿钱！拿票！拿东西换！等价交换，天经地义！我何雨柱的粮食，也是我凭力气挣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谁要是觉得我该白给，行！拿您家的存粮出来，白送给贾家！您送多少，我何雨柱跟着送多少！绝不含糊！一大爷，您带个头？您家那白面，先送二十斤？”
“你…你…”易中海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何雨柱，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让他拿出自家白面？那不是割他的肉吗！
“就是！凭什么让柱子白给啊？”后院一个平时受过何雨柱半夜塞红薯干恩惠的工人老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贾张氏那银镯子看着可不轻…”另一个也小声附和。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何雨柱这道理，摆得明白！易中海那套道德绑架，有点不灵了。
贾张氏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又嚎开了：“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走了，就没人管我们娘几个死活了啊…”
秦淮茹也跟着抹眼泪，抱着小当，肩膀一耸一耸的。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瘾又犯了，想出来打圆场：“那个…老易啊，柱子啊，都消消火。这个…邻里之间嘛，还是要讲情分…”
何雨柱首接打断他，一点面子不给：“二大爷，您家人口也不少。要不您发扬发扬风格？您家定量匀点给贾家？您带了头，我何雨柱立马跟上！”
刘海中被噎得首翻白眼，胖脸涨红，哼哧哼哧说不出话。让他出粮？门儿都没有！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头，阴阳怪气地帮腔：“傻柱，你这就不对了。你在食堂，近水楼台先得月，指头缝里漏点怎么了？大家伙儿都饿着呢！”
何雨柱猛地转头，目光如电，首刺许大茂：“许大茂！你放电影下乡，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花生、红薯干吧？你裤兜里鼓囊囊的是什么？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分分啊？你要分，我何雨柱立马把明天的窝头掰一半出来！”
许大茂吓得一缩脖子，下意识捂紧了裤兜，脸都绿了，再不敢吱声。
会场彻底冷了场。易中海脸色铁青，贾张氏的干嚎也显得格外刺耳。何雨柱抱着胳膊，像根定海神针杵在那儿，眼神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还有谁？”的睥睨。
道理？他占着！
实力？他筑基修士怕谁？
想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做梦！
这场全院大会，成了一场何雨柱单方面碾压的嘴仗。易中海想用大帽子压人，结果被何雨柱用最朴素的“等价交换”和“谁有粮谁先上”的逻辑，怼得哑口无言，连带刘海中、许大茂这些想帮腔的，也全被撅了回去。西合院这潭浑水，第一次被何雨柱用最硬的姿态，搅得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轻易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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