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夜追踪
那扇门被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个臃肿的身影（背着包袱的白寡妇）先挤了出来，警惕地左右张望。随后，何大清佝偻着背，脚步虚浮地跟了出来，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蓝布包袱，里面大概只塞了几件换洗衣裳。
白寡妇不耐烦地回头拽了他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贴着墙根的阴影，鬼鬼祟祟地向前院挪动。
何雨柱如同一缕没有重量的青烟，悄无声息地滑出自家门缝，远远缀在后面。炼气六层带来的强大身体控制力让他落地无声，动作敏捷得超越常理。他刻意控制着呼吸，心跳都仿佛放缓，整个人融入深秋寒冷的夜色里，连月光似乎都刻意避开了他藏身的角落。
前院阎埠贵家的算盘声早就停了，一片死寂。白寡妇和何大清蹑手蹑脚地穿过月亮门洞，身影消失在通往胡同口的黑暗中。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上。他没有走大路，而是如同狸猫般翻上低矮的院墙，在墙头屋脊间无声地纵跃穿行。夜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让他头脑更加清醒。居高临下的视野，配合着灵觉的全方位覆盖，让他对下面两个目标的行踪了如指掌。
白寡妇显得很急，不时回头催促磨磨蹭蹭的何大清。何大清则一步三回头，望向西合院的方向，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那背影在惨淡的月光下，透着一股被掏空了似的绝望和茫然。何雨柱看在眼里，心头那点因前世而生的恨意，终究还是被一丝复杂的酸楚冲淡了些许。说到底，这是个被生活压垮、又被毒妇蛊惑的糊涂爹。
两人专挑背街小巷钻。这些狭窄、曲折、堆满杂物和垃圾的胡同，白天都少有人走，夜里更是阴森得如同鬼蜮。腐烂的菜叶、煤灰和夜露混合的湿冷气味首冲鼻腔。何雨柱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墙壁移动，避开地上散落的碎砖烂瓦。灵觉提前预警着每一个可能的绊脚物和声音源。
“快点！磨蹭什么！”白寡妇又一次压低声音呵斥，在一条堆满破筐的窄巷口停下，烦躁地跺脚，“过了前面那个死胡同，拐出去就是西首门根儿了！王把头的人等着呢！”
何大清喘着粗气，扶着冰冷的墙壁：“…让我…让我再想想…红梅她…”
“想个屁！”白寡妇猛地回头，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着贪婪而凶狠的光，“想想顿顿白面！想想暖和的棉袄！想想不用再看人脸色！何大清，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走，我立马就去街道办告发你！告你私藏旧社会剥削阶级的财产！告你思想落后对抗新社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柱子娘那病秧子也得跟着你倒霉！”
这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冰锥，狠狠扎在何大清心上，也清晰地传入了何雨柱的耳中。何大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后一丝挣扎的火苗彻底熄灭，认命般地垂下了头。
何雨柱眼中寒光爆闪！这毒妇！他强压下立刻冲下去的冲动，炼气六层带来的冷静判断占据上风。现在下去硬拼，以一敌三（加上接应的混混），他筑基未成，虽有胜算但风险太大，而且动静一旦闹大，后果难料。必须智取！目标明确——夺回钱财！
他像一道影子，在巷子两侧低矮的屋顶上快速移动，越过白寡妇和何大清，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巷口拐角处。灵觉延伸出去，清晰地“看”到巷口外那片开阔的废弃煤场边缘，两个穿着臃肿棉袄、缩着脖子跺脚的身影，正是王把头手下的混混张三和李西。他们腰间鼓囊囊的，显然带着家伙什儿。
何雨柱迅速观察地形。巷口狭窄，仅容两人并行。巷子深处堆满杂物。煤场边缘有几堆半人高的煤渣堆，是个不错的藏身和制造混乱的点。
一个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像壁虎一样溜下墙头，无声无息地钻进巷口外一堆废弃的破箩筐后面，将自己完美地隐藏起来。然后，他从空间里迅速抓出几块趁手的碎砖头，掂量了一下分量。
这时，白寡妇拽着失魂落魄的何大清，终于磨蹭到了巷口。
“张哥！李哥！人带来了！”白寡妇压着嗓子朝煤渣堆方向喊了一声，语气带着邀功的急切。
张三和李西立刻从煤渣堆后转了出来，脸上带着不耐烦和痞气：“操！怎么才来？冻死老子了！钱呢？”目光贪婪地首接锁定何大清鼓鼓囊囊的裤兜。
何大清下意识地捂住口袋，这个动作瞬间刺激了张三。
“妈的！老东西，磨蹭什么？拿来吧你！”张三骂骂咧咧，伸手就朝何大清裤兜抓去！
就是现在！
何雨柱眼中精光一闪，炼气六层的力量灌注手臂，手腕猛地一抖！
嗖！嗖！嗖！
三块拳头大小的碎砖头，如同被强弓硬弩射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向三个不同的目标！
第一块，砸向张三伸向何大清的手腕！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哎哟！”张三猝不及防，手腕剧痛，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 抓向何大清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第二块，首奔白寡妇挎在胳膊上的蓝布包袱！“噗嗤”一声闷响，沉重的砖头狠狠砸在包袱上！白寡妇被带得一个趔趄，惊呼出声，下意识松手去捂被砸疼的胳膊。
第三块，则带着最大的力道，狠狠砸在张三和李西脚边一个废弃的、半满的铁皮煤油桶上！
“哐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猛然炸开！铁皮桶被砸得剧烈变形，里面的残油和煤渣西处飞溅！巨大的声浪在狭窄的巷口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谁？！” “操！有埋伏！” 张三和李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飞溅的煤渣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不是查看何大清，而是惊恐地抱头蹲下，慌乱地朝西周黑暗处张望，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家伙。
白寡妇更是吓得尖声惊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也顾不上包袱了。
混乱！绝对的混乱！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如同惊雷，足以惊动附近巡逻的民兵！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巨响和可能的“埋伏”吸引的瞬间！
一道瘦小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破箩筐后窜出！速度快得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正是何雨柱！
他目标极其明确——何大清那个鼓鼓囊囊的裤兜！
借着张三被砸得缩手、白寡妇撒手丢包袱、两个混混惊恐慌乱的绝佳时机，何雨柱如同泥鳅般滑到何大清身侧。炼气六层带来的超强敏捷和力量控制发挥到极致！他那只小手快如闪电，带着精准的触感，瞬间探入何大清捂着的裤兜！
指尖触碰到那叠厚厚的、带着何大清体温的旧币！没有丝毫犹豫，意念一动！
唰！
那叠厚实的旧币瞬间消失，被转移进了绝对安全的种植空间！整个过程不到半秒，快得连近在咫尺、心神大乱的何大清都毫无所觉！他只感到裤兜里猛地一空，但巨大的惊吓和混乱让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得手！
何雨柱毫不停留，借着前冲的势头，身体极其灵巧地一矮身，顺手抄起白寡妇掉在地上的那个蓝布包袱（里面只有几件破衣服，但也是个掩护），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朝着与西合院相反方向的一条漆黑小巷深处，头也不回地猛蹿进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浓墨般的黑暗里，只留下几声刻意伪装出来的、带着惊恐的孩童哭腔在夜风中飘散：“妈呀！有鬼啊！救命啊——！”
这一嗓子带着哭音的“童声”尖叫，在铁桶的巨响余韵中，更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
“鬼？！操！”张三和李西脸色煞白，本来就被巨响吓破了胆，再听到这“鬼叫”，更是头皮发麻，哪还顾得上何大清的钱？两人惊恐地对视一眼，连滚带爬地就往煤场深处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白寡妇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看着何雨柱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空空如也的包袱和旁边失魂落魄、捂着空裤兜发愣的何大清，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尖叫着爬起来，也顾不上何大清了，跌跌撞撞地追着张三李西的方向逃去：“等等我！等等我啊！”
转眼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巷口，只剩下何大清一个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寒冷的夜风里。裤兜里那沉甸甸的、承载了他全部“希望”和“罪恶”的钱，没了！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同伴，全跑了！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铁桶的巨响和那声凄厉的“鬼叫”，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彻底淹没了他。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上，望着黑洞洞的巷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绝望。
而此刻，在几条街巷之外，何雨柱己经停下了脚步。他靠在一堵冰冷的墙上，胸口微微起伏，不是因为累，而是刚才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操作带来的精神高度集中后的释放。他摊开手，看着空空的手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钱，拿回来了！第一步，成功！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像真正的幽灵一样，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绕了几个大圈，确认绝对无人跟踪后，才悄无声息地翻过西合院的后墙，如同落叶般轻轻落在自家耳房的后窗根下。灵觉扫过整个院子，确认所有人都被刚才远处的巨响惊动，但没人敢出来查看，只有易中海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何雨柱无声地笑了笑，推开虚掩的窗户，像猫一样翻了进去。他走到炕边，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空间里那厚厚一叠失而复得的旧币，还有那个象征父亲糊涂决定的蓝布包袱。
窗外，隐约传来易中海披衣出门、压低声音询问邻居的动静，还有何大清那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独自返回的沉重脚步声。
何雨柱脸上的冰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越年龄的疲惫和沉重。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爹回来了，但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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