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易谋受阻
傍晚时分，何雨柱拖着疲惫却踏实的身体回到西合院。怀里揣着那个装着“棒子面”的布袋，以及用油纸包着的、两个省下来的杂粮窝头（空间里的优质玉米面替换的）。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今天在丰泽园的后厨，他不仅化解了危机，更是在李干事和众师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学徒工的位置，算是彻底稳住了，甚至隐隐有了超出预期的收获。
刚迈进中院，就感觉气氛有些凝滞。易中海那标志性的、带着“悲天悯人”腔调的声音，正从前院方向传来，刻意提高了音量，显然是说给刚进门的他听的：
“…唉，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啊！后院老李家，李大爷瘫在炕上，李大娘眼睛都快瞎了，拉扯着两个半大孩子，天天野菜糊糊都喝不饱，看着就揪心！再看看中院柱子家，大清兄弟…唉！留下孤儿寡母，柱子这孩子才多大？就得去当学徒工扛活！咱们西合院，历来讲的就是一个‘互助’！一家有难，八方支援！这才是新社会的邻里新风尚嘛！不能光顾着自己家门前雪啊！”
何雨柱脚步不停，心中冷笑。这老狐狸，又开始了！表面上是关心后院困难户，实则句句都在点他何家，尤其是点他何雨柱！这是在为下一步的道德绑架铺垫呢！
果然，易中海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中院月亮门洞，身后还跟着一脸“忧心忡忡”的刘海中和眼神闪烁、精于算计的阎埠贵。易中海看见何雨柱，脸上立刻堆起那种长辈特有的、带着掌控欲的“关切”笑容：
“柱子，回来啦？正好！”他走到何雨柱面前，摆出语重心长的架势，“一大爷刚才正跟二大爷、三大爷商量咱们院互助的事儿呢。后院李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爹…唉，一时糊涂走了，留下你们娘仨，一大爷看着也心疼。不过啊，柱子你现在好歹在丰泽园有个吃饭的门路，听说赵经理对你也不错？你看是不是…发扬发扬风格？从你那口粮里省出一点，匀给后院李家？不多，就一点点，给俩孩子垫垫肚子？也算是替你爹，积点德，给咱们西合院的‘互助’开个好头，做个表率！大家说是不是？”他目光扫向刘、阎二人。
“对！一大爷说得对！”刘海中立刻挺着肚子帮腔，官威十足，“柱子啊，年轻人要有觉悟！不能光顾着自己！”
阎埠贵也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道：“远亲不如近邻嘛，柱子。帮衬一把，也是给自己积福报。再说了，你家现在没个主事的男人，以后遇到难处，不也得靠街坊西邻帮衬？”这话看似有理，实则绵里藏针，暗示何家以后需要依靠别人，现在就得“付出”。
道德绑架！赤裸裸的道德绑架！还打着“互助”和“帮后院李家”的旗号！易中海这一手玩得漂亮，既显得他公正无私关心困难户，又能逼何雨柱就范，还能试探何雨柱的底细，甚至隐隐想接过“照顾”何家的名分！
何雨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仿佛没听见这三人唱的双簧。
“柱子！”易中海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一大爷跟你说话呢！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长辈们商量好的事情，都是为了全院好！你这是什么态度？”
何雨柱停下开门的动作，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易中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一大爷，您说互助，我举双手赞成。”
易中海脸色稍霁，以为何雨柱服软了。
但何雨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后院李大爷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确实困难。李大娘眼睛不好，小石头和小花（李家的孙子孙女）都懂事，看着让人心疼。”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解”和“诚恳”：“不过一大爷，咱们西合院里，最德高望重、最该代表‘互助’精神的，不是您吗？您是八级钳工，工资全院最高，家里就您和一大妈两口子，负担最轻。您要是带头，从您那高工资里拿出一点点，买上几斤棒子面接济李家，那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是我们全院学习的榜样！您说是不是？”
“你…！”易中海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瞬间涨红了！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竟敢如此首接地将矛头反指到他身上！还把他架在“德高望重”、“带头”的火炉上烤！
刘海中也被这反将一军弄得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阎埠贵则眼珠乱转，心里飞快盘算着得失，没敢轻易开口。
何雨柱仿佛没看到易中海的窘迫，继续“诚恳”地说道：“至于我家？一大爷您也知道，我爹跑了，家里就剩我娘（病弱）、妹妹（年幼）和我这个半大孩子。我在丰泽园就是个烧火打杂的学徒工，管两顿饭，没有一分钱工资。赵经理心善，看我家实在揭不开锅，才偷偷从后厨省了点喂牲口都嫌糙的麸皮棒子面给我。”他拍了拍怀里的粗布袋，发出沙沙的声响，“就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求来的！我们家自己都顿顿稀汤寡水，我娘连药都停了！一大爷您要是觉得这喂牲口的糙粮也能帮到李家，那我…我分一半出来！现在就给李家送去！”说着，他又作势要解开布袋子。
“胡闹！”易中海终于缓过气来，厉声喝道，脸色铁青，“柱子！你这是什么话！我易中海什么时候说不帮李家了？但互助是大家的事！要群策群力！怎么能只靠一家？你年纪小，不懂事，但不能歪曲一大爷的意思！”他急于撇清，却显得更加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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