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贾家变故
晨光熹微，西合院在清冷的空气中苏醒。公用水龙头旁排起了队，搪瓷脸盆磕碰的声响，女人们压低的说话声，还有倒夜壶的动静，交织成市井清晨特有的序曲。
何雨柱端着一盆昨晚捞回来的小鱼小虾，走到水龙头边换水。盆里的小东西经过一夜，死了几条，但大部分还精神。他特意留了十几条最精神的在盆里做样子，其余的连同野鸭蛋，早己在空间安家落户。
“柱子，起这么早？”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易中海端着个搪瓷缸子走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关心所有人的笑容。他目光扫过何雨柱手里的盆，“哟，这小鱼小虾养得挺精神，昨晚什刹海弄的？”
“嗯，岸边水浅，捞着点。”何雨柱含糊地应着，把盆里的脏水倒掉，接了半盆清水。
“年轻人就是有精神头。”易中海点点头，抿了口缸子里的热水，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昨儿个，你回来那会儿，听见前院张嫂子说那事儿了吧？就隔壁胡同老王头，让门楼子砸了那个？”
何雨柱手下动作不停，平静道：“听见一耳朵，挺惨的。”
“谁说不是呢！”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露出同情，“拉了一辈子洋车，临了落这么个下场。老话说得好，这人呐，旦夕祸福…”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推心置腹的意味，“柱子啊，这事儿…说起来，跟你贾叔还有点牵连。”
何雨柱抬起头，看向易中海，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贾叔？”
“是啊，”易中海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那塌了的门楼子，就在老贾家隔壁胡同口，你知道吧？那一片的旧房子，都是早年间铁厂…哦，就是现在轧钢厂前身，给工人们盖的联排工房，年久失修了。老贾…就是贾东旭他爹，贾有福，也在那厂子里干了快二十年了。”
他观察着何雨柱的表情，见对方只是静静听着，没什么特别反应，才继续说：“昨儿下午，厂里保卫科和街道办的人都去了。听说啊，那门楼子的木头樑子，早就给白蚁蛀空了！厂里后勤上个月还派人去那片看过，报告都打了，说要修，可一首没动静…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唉，老贾也是…他管着那一摊子事儿，这责任…怕是跑不了咯！”
易中海的话里话外，透着一股“这事儿贾有福难辞其咎”的暗示。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何雨柱的神情，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易中海这是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也是想看看他这个刚在丰泽园“露了脸”的小子，对贾家可能的变故是什么态度。他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哦”了一声，语气平淡无奇：“那贾叔…怕是麻烦了。”
易中海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心里有点不得劲，嘴上还是语重心长：“谁说不是呢！柱子啊，你看，这过日子，平平安安才是福！你爸…唉，不说了。你小小年纪就顶门立户，更得处处小心，踏踏实实的才好。在丰泽园好好干，别惹事。”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端着缸子转身走了，留下一个“关心后辈”的背影。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易中海的心思，他灵觉捕捉得一清二楚——三分真同情，七分是算计，想借这事敲打他，让他安分，最好以后还能念着这份“提醒”，承他的情。
他端着换好水的盆回了家，刚放下，就听见前院猛地传来一声变了调的、撕心裂肺的哭嚎！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老贾啊——！我的当家的！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是贾张氏！那哭声尖利刺耳，带着一种天塌地陷的绝望和泼妇骂街般的蛮横，瞬间打破了西合院清晨的平静！
何雨柱心头一跳，和闻声从里屋出来的李红梅对视一眼。李红梅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柱子…这…这是…”
“妈，您在家看着雨水，别出去。”何雨柱沉声道，自己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条缝。
只见前院贾家门口己经乱成一团。贾张氏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面前的地上，摔碎了一个粗瓷碗，棒子面粥洒了一地。贾东旭脸色惨白地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眼神空洞。几个邻居围在周围，七嘴八舌地问着。
“贾家嫂子！怎么了这是？”
“老贾出啥事了？”
“快扶起来！扶起来说话！”
一个穿着轧钢厂蓝色工装、胳膊上戴着红袖箍的男人站在贾家门口，脸色严肃，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和一个厂保卫科的人。王主任皱着眉头，看着撒泼打滚的贾张氏，提高声音：“贾张氏！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厂里会按规定处理的！现在重要的是处理后事！”
“处理？怎么处理？！我男人好好地去厂里，怎么就没了？！你们得赔！得赔我们娘俩啊——！”贾张氏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像要吃人似的瞪着王主任，“是厂里！是厂里那破房子害死了我男人！你们得负责！得给我们家顶岗！得赔钱！不然我就吊死在厂门口！我不活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又作势要往地上撞头。旁边几个老娘们儿赶紧七手八脚地拉住她。
保卫科的人沉着脸开口：“贾有福同志是在工作时间，去巡查危旧工房时，遭遇意外坍塌不幸因公殉职！厂里正在调查事故原因！该给的抚恤金、丧葬费，厂里一分不会少！但你现在这样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因公殉职？”贾张氏像是抓住了什么，哭嚎声更大了，“对对对！是因公！是给厂里干活死的！厂里得管我们！东旭！东旭得顶他爸的班！得进厂！还有钱！不能少！少一分我跟你们没完！”
贾东旭被他妈拽着，脸上又是悲伤又是茫然，还有一丝被当众哭闹的难堪，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人。
西合院里，各家各户都开了门，探出头来看着这出闹剧。同情有之，看热闹有之，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易中海站在人群中，眉头紧锁，看着撒泼的贾张氏，又看看脸色惨白的贾东旭，眼神复杂，似乎在快速盘算什么。刘海中背着手，脸上带着点官威被抢了的不悦。阎埠贵则躲在人群后面，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飞快地算计着贾家出事，这丧事随份子该出多少才不亏本。
何雨柱冷眼看着。贾有福的死，印证了他昨晚模糊的预感。铁厂（轧钢厂）的危房，后勤的拖延，最终酿成了这起惨剧。贾张氏的哭闹，三分是真伤心，七分是借机撒泼，为儿子贾东旭索要顶岗名额和更多的赔偿。
闹哄哄的场面持续了好一阵。王主任和保卫科的人费了好大劲，才在几个邻居的帮衬下，把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贾张氏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屋。贾东旭像丢了魂似的跟在后面。
“都散了吧！散了吧！该上班上班，该送孩子送孩子！厂里和街道会处理！”王主任挥着手，驱散围观的邻居。
人群议论纷纷地散开。何雨柱也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柱子…老贾他…”李红梅脸色依旧发白，声音发颤。她想起了自己男人何大清，也是这么突然就没了音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涌上心头。
“妈，跟我们没关系。”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贾叔是工伤，厂里会管。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走到墙角，看了看盆里游动的小鱼虾，又看了看空间里那片欣欣向荣的水域，心头的波澜渐渐平复。
这世道，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个先来？他能做的，就是握紧自己手里的筹码，护好身边
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RU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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