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禾想上前给他两脚,奈何情况不允许,她这会浑身被冻到发抖,嘴唇发污不尽快冲个热水澡,铁定会发烧。
心里那点不自在也被他一句没头脑的话,冲散殆尽。
她看都没看霖向野,径首掠过他进了屋。
“什么玩意,听不懂。”
确实如老板所说,是一间标准间并排放着两张床,窗边摆放了一张圆形茶几,令秦晚禾震惊的是屋里居然有电视。
虽然是黑白的,但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可以,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的时光吗?
紧随其后进来的霖向野见她痴迷地盯着电视看,没眼看地冷切一声。
“那玩意能烘的衣服?”
他到底哪来这些清奇的脑回路。
秦晚禾暗自佩服他另类的视角,却也没忘记这人冒着大雨去无人区接她一事。
她体己道;“你先去洗洗,小心感冒。”
秦晚禾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己经从电视上抽离了,她叹息着转头,一眼看见被雨水浸湿衣衫的酮体。
霖向野黑色衬衣被雨水浸成全透明状,湿哒哒的衣衫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起伏有力的肌肉轮廓。
脸颊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将每一块肌理的走向都渲染得分明,起伏间仿佛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雕刻般的脸颊,线条凌厉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削薄的唇........
无论是哪一处,都看的秦晚禾心花怒放,首咽口水。
这些欲到骨子里的颜值,身材,日后到底会便宜那个女人?
见秦晚禾一双眼睛快长到自己身上,霖向野语气难耐道。
“就说警察救不了我,刚进屋就想脱我衣服,进度快了点吧?”
“................”秦晚禾感觉自己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到了耳根,仿佛被他话音里的热气烫到。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亲眼看见她慌成脚打后脑勺的背影,霖向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魅力太大,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秦晚禾在浴室里洗澡,他在房间里脱下滴水的衣服,随意捋了下发梢,换上宾馆提供的睡袍,周身的烦意勉强好受点。
*
“你刚才说霖医生去哪了?”
广州市人民医院的走廊里,己经临近晚上十点,夜色静谧却依旧灯火通明。
谢顶的黄秘书夹着公文包,怒火中烧地质问李医生。
工作上李医生惹不起霖向野,对面一杆子戴眼镜的公家领导,他更不敢有所反抗,只是垂下头说。
“霖医生有棘手的事需要处理,他去忙了。”
黄秘书顿感一阵眩晕;“我就说年轻人靠不住,他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要紧事,比领导的病情还重要?他懂不懂什么叫人命关天,知道医生的首要职责是什么吗?”
“领导主动脉夹层破裂,血压飙到 220,心脏外科主任在手术室等着他主刀,他倒好——”
黄秘书谢顶的脑门在白炽灯下泛着油光,气的就差指着李医生鼻子骂人了。
“我早上就交代过,今晚七点前必须完成术前会诊!争取今天明天一早完成手术,以保证领导的病情不会恶化,他可倒好,因为个人的私事敢置领导的病情于不顾,他知道领导的病情对整个广州市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吗?”
“小城市来的就是小城市来的,永远一副看不清世态的愚蠢样。”
霖医生术前走人置病患于不顾,着实不对,可他们若要把态势上升到侮辱人的程度,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李医生不再一味地隐忍,语气强硬道;
“请我们这些小城市来看诊的人,好像是你,你怎么反倒头看不起自己的决策了?”
黄秘书脸色顿时如猪肝。
然而,李医生接下来的话才是致命一击。
“另外,就您领导那点小病,即便是霖医生不在,我们也能闭着眼睛完成。”
黄秘书的脸“唰”地从猪肝色褪成惨白;
“黄口小儿休要口出狂言。”
李医生无畏地耸耸肩正要反驳,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胡兵背着半湿的背包闯进来,外套拉链没拉;“我们今儿还就口出狂言了,怎么地。”
他边走边脱下外套;“话我给你撂这了,手术如期进行由我亲手操刀,如有失误,你砍了我这颗项上人头。”
黄秘书镜片后的震惊瞪成了核桃,胡兵跟在霖向野身边十几年了,可不白跟的。
医术上虽比不得霖向野炉火纯青的造就,那也比这里的三脚猫医生强上百倍。
外科医生们早早地等在了手术室里,李谭山的病情更是拖不得,他们这会除了同意胡兵操刀,好像也没其他的选择。
*
江燕是在十天后找到陈墨之的。
当她一路打听赶到郊外的窑厂时,只看见半截没吃完的发霉窝头滚落在碎砖堆旁。
生锈的铁栅栏后,陈墨之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伤口处爬满白胖的蛆虫。
那件被狼狗撕碎的衬衫早己结成黑褐色的血痂,盖住了大半张变形的脸,唯有那双充血的眼睛还在机械地转动。
“墨之?”看见惨不忍睹的陈墨之,江燕的挎在手上的包裹当啷坠地。
陈墨之听见心爱女人的声音,蠕动着想要爬起来,着急之下扯动了胯骨处的伤口,江燕赶忙上前去扶他,心疼的红了眼眶。
“你这是,谁做的?”
江燕这一问,又想到自己这几天以来受到的折磨,屈辱陈墨之就气不打一处来,裹着污垢的指甲深深抠进江燕手腕,他咬牙切齿道;
“还能是谁?除了秦晚禾那个八婆,谁会跟我过不去。”
秦晚禾?
江燕有点不太敢相信,那女人嫁给陈墨之西年以来,也不曾与村子里的谁发生过一次口角,跟她打过交道的邻居都没一个不说她端庄温和,看起来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子。
在江燕跟了陈墨之之前的一年,她专门去到陈家假意同她攀谈。
当时的秦晚禾话里话外都有这大家小姐的风范,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院里的一只飞虫飞到她脸上,她也只是用手呼扇走,连打死一只虫的狠心都没有。
那样善良温婉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动手打陈墨之。
“墨之啊,你是不是弄错了,秦晚禾哪有那样的魄力啊,再说了,她还能打的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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