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霖向野帮秦晚禾从广州请来的服装厂商们陆续来到临城。
他没有食言,一共来了西个厂商,其中三个是女人,唯一个男士还是带着老婆来的。
见到一水的女老板,这让秦晚禾不得不怀疑某些人的别有用心。
如果来两个女人,她还会觉得是凑巧了,可五个厂商西个都是女人,只能说明某人又打翻了醋坛子。
接待工作是有胡兵来做的,好在几位厂商是个痛快人,并没有大老板身上那点傲气,很是平易近人。
她们先是了解临城这边的服装市场,又帮秦晚禾估算了投资收益,风险那些的。
最后两天陪同她看了些工厂和办工厂需要用到的证件之类。
一行人前前后后在临城呆了五天,临走前秦晚禾去到镇上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豪华的感谢宴才送他们上火车。
“这件外套怎么卖啊?”
市场里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得让人心头发暖。
正整理衣服的刘姐听到有人要问衣服,兴冲冲就要搭话。
一抬头瞅见询价的居然是秦晚禾。
“你个小妮子,故意逗你姐呢是吧。”刘姐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兴奋,走上前拉着秦晚禾胳膊,上下打量起她。
“都多少天不见了,也不说给我来个信,害我担心的货都卖不好了。”
秦晚禾被她拉得一个趔趄,目光落在她的摊位;
“也见你少卖啊。”
堆成山的袜子都快卖光了,衣服卖的没剩几件。
刘姐翻了个白眼;“又寒颤你姐呢,不卖货我们一家老小吃什么呀?”
秦晚禾笑着挑了下眉梢,小手一挥;“收拾收拾跟我走,带你改变命运。”
刘姐是个爽朗的人,又在街上卖这么多年货了,销售上她有基础,财务上她懂得精打细算,为人上可靠善良。
秦晚禾早在去广州之前就想过了,将来有一天她要是开工厂,一定拉着刘姐来跟她一起干。
这不,刚送走那些厂商,她就来找刘姐了。
刘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逗得首乐,拍了下她的手背:
“你这小妮子,今天是吃了什么蜜,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改变命运?我这一把年纪了,守着这小摊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秦晚禾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拉着她走到摊位角落,声音压低了些:
“刘姐,没跟你开玩笑,我打算开个服装厂,专门做童装,现在厂房和证件都在办了,就是缺个懂市场、会卖货的帮手。你在这市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比谁都丰富,我想请你过来帮我,咱们一起干。”
刘姐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眼里满是惊讶:
“你……你说真的?开服装厂?那可不是小数目,风险也大啊。”
“风险越,大鱼越贵。”秦晚禾语气笃定。
“我己经请广州的厂商看过了,临城的童装市场尚未被开发,市场很大,而且我想做的是那种舒适透气、款式简单的童装,质量有保证,价格也亲民,肯定能打开销路。
“你要是来帮我,我给你分红,开工资,总比守着这小摊强吧?”
刘姐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不是没想过换种活法,只是这小摊守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安稳,突然要跳出舒适圈,心里难免打鼓。
可看着秦晚禾眼里的认真和干劲,她又有些心动。
这些年在市场里摸爬滚打,她太清楚守着小摊的局限了,旺季还好,淡季的时候连房租都快挣不出来。
“你让我想想……”刘姐咬了咬唇,“这事儿太大了,我得跟我们家那口子商量商量。”
“没问题。”秦晚禾爽快地答应,“你慢慢想,想好了随时找我。”
秦晚禾有信心刘姐会来找她的,毕竟谁又会放这大把的钱不想挣呢。
她摆摊也这么多年了,每天躲城管的日子不说早就受够了,背地里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次想砍死那些手戴袖套的,如今机会都送到她面前了,是个聪明人想必都不会放弃。
招揽完刘姐,秦晚禾趁着天色还早,又去了趟工商所。
手续上有很多事她还不太熟,上午有两个表格没填,她得拿上身份证去给补上。
秦晚禾刚走到工商所门口,就听见隔壁当铺里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哀求,那声音熟悉得让她脚步一顿。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头发油腻得打了结的陈墨之,俯首在典当行门口和老板推嚷。
“张老板,您就行行好,那镯子当初我是一时糊涂才……才把它当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赎回来?”
张老板叼着烟,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拨弄着算盘珠子。
“陈墨之,这话你都说第八遍了。当票上写得清清楚楚,过期不赎,东西归当铺处置。这镯子我早就转手了,你让我去哪给你变出来?”
陈墨之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那镯子可是秦晚禾妈妈的遗物,要是赎不回来,那女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他,更别提回家继续跟他过日子。
他慌忙扶住柜台,乞求道:
“老板啊,你就想想办法行吗?……不行您再找找,说不定还在库房里呢?那是秦晚禾妈妈的遗物啊,我要是拿不回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他说着,双手双脚并用动作急切就差给老板跪在了地上磕头了。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对着他指指点点。
“啧啧,这男的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撇着嘴,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见。
“当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当初把东西送进当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大叔推了推眼镜:
“就是,这当铺又不是你家开的,人家收了东西,钱也给你了,现在想反悔?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秦晚禾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她看着那个曾经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趴在柜上上摇尾乞怜,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片冰凉的荒芜。
当初他拿着镯子换钱给江燕买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她妈妈的遗物?
还有她哭着求他把镯子还给自己的时候,他又是怎么说的?
“不过是个破镯子,还什么还,等我赢了大钱,给你买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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