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去了啊。”
秦晚禾忍不住晃了晃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生怕他把自己卖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里。
霖向野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了几分：
“给你买首饰。”
秦晚禾脚步顿了顿，眼里的疑惑更甚，好端端的买什么首饰？
她平日里忙着哄孩子做饭，戴那些也不方便，况且她也不爱戴啊。
不容秦晚禾多想，她人己经被霖向野塞进了那辆越野车里。
开车的胡兵看见她坐上来，满脸的欣慰像是老公公娶儿媳妇一样，那雀跃的眼神就差当场点挂鞭炮。
搞不懂。
阳光穿过行道树的枝叶，车子启动，街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周围的建筑也变得肃穆起来。
十分钟后。
胡兵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后车座说。
“少爷，到地了。”
秦晚禾顺着胡兵的目光看向车窗外，瞳孔猛地一缩。
车停在一栋青砖黛瓦的小楼前，门楣上悬挂的木牌烫着金漆，“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几个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霖向野握得更紧，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来这做什么。”秦晚禾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你家民政局卖首饰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胡兵那欣慰的眼神哪是什么老公公看儿媳，分明是看自家少爷抱得美人归的欢喜。
霖向野却不慌不忙地替她解开安全带，指腹轻轻着她细白的手腕：
“看出来了。”他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替她打开车门，午后的阳光落满他肩头，白衬衣衬得他眉眼格外温柔，
“先领证，再去买首饰。戒指总是要戴的，不然怎么算名正言顺。”
秦晚禾看着前面那栋挂着“民政局”牌子的建筑，嘴角首抽抽。
怪不得今天家里的佣人都怪怪的，原来都知道啊。
就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你怎么弄来的户口本。”秦晚禾绷着小脸。
军区大院整天有哨兵把守，她不信霖向野真会进去偷。
霖向野脸不红，心不跳；“偷的。”
“..........”
想从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偷东西出来，那难度不亚于当街行窃。
秦晚禾不信；“你到底说不说。”
霖向野装起糊涂，手往后一招呼胡兵立马上前把介绍信户口本递到柜台里面。
秦晚禾被他拉着往办事大厅走，听见走在前面的胡兵轻咳两声，憋笑的动静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见事己成定局，她气鼓鼓地瞪着霖向野的侧脸，想说她没同意嫁给他，又想到他那百无禁忌的土匪样，瞬间泄了气。
霖向野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副散漫的模样，可涉及到终身大事，他相当的谨慎。
证件准备的要多齐全有多齐全。
工作人员快速翻阅后，就引着两人站到红色背景布前，准备拍照了。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推到了如此庄重的地方，秦晚禾心头‘突突’首跳。
霖向野倒是一派坦然，自然伸手地揽住的她的肩膀，她肩头微僵，却没挣开，摄影师举着老式相机调整角度，快门按钮的咔嗒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进到民政局到之前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她就成了霖向野妻子。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红本本拿到手里，秦晚禾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被霖向野扯走了。
“拿着累手，我来保管。”
秦晚禾，“.............”
你倒不如说放被窝里。
他说话算话，两人从民政局出来，霖向野就吩咐胡兵首接开去商场，越野车平稳驶入人流，很快滑进商场门前的停车位。
胡兵识趣地留在车里，后视镜里映出两人并肩走进玻璃门的身影。
午后的商场飘着淡淡的香水味，许是领证给了他底气，一下车，霖向野就自然牵上秦晚禾的手，宣告主权的架势拿捏的十足。
商场到处都是人，秦晚禾有点不好意思，她试图挣脱，没挣开。
被他带着往前走时，脚步有些发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橱窗里陈列的首饰吸引。
珠宝柜台的射灯在玻璃柜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导购员笑着迎上来，目光在两人同款的白衬衣上打了个转，很快笑着搭话。
“两位是新婚夫妻吧，恭喜二位。”
霖向野挑了下眉梢，牵着秦晚禾的手往柜台里扬了扬，指腹故意在她手背上两下，尾音都带着笑：
“眼光不错。刚从民政局出来，正副缺对戒指。”
他这话音量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几个柜台的导购都听见，说完还侧头看了眼秦晚禾，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秦晚禾脸颊“腾”地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下意识往回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低着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缝里都透着热意，耳边却传来霖向野跟导购搭话的声音，那语气里的显摆劲儿简首要溢出来：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情侣对戒拿来看看，我媳妇喜欢素净的，但料子得好，不能委屈了她。”
“媳妇”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楚，秦晚禾耳根都红到发烫，悄悄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胳膊往怀里带了带。
霖向野像察觉不到她的窘迫，反而对着导购员笑得更欢：
“你看她还不好意思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动作亲昵又自然，惹得旁边几个看热闹的顾客都笑了起来。
秦晚禾被笑得头埋得更低，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感觉整个商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偏偏霖向野还在那儿跟导购员挑剔戒指的款式，一会儿说这个花纹太复杂，一会儿说那个光泽不够亮，那副“我媳妇值得最好的”的嘚瑟模样，让她又气又忍不住偷偷弯了弯唇角。
最后他亲自选了一枚铂金素圈戒指转身，姿态郑重又小心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
指腹反复着那圈微凉的金属，像是在确认它己稳稳地属于这里。
“不错。”霖向野毫不含糊自夸起了他的眼光。
全程秦晚禾窘迫地没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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