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模式……激活。”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极地冰川本身在宣判死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砸在峡谷中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嗡——!!!
冰峡谷上方,那座从冰盖中升起的钢铁堡垒——“灯塔”,底部密密麻麻的炮口和导弹发射巢瞬间亮起刺目的猩红光芒!充能的嗡鸣不再是冰爪那种沉闷的震动,而是如同亿万只死亡黄蜂同时振翅的尖锐嘶鸣,穿透风雪,灌入耳膜,激起最原始的恐惧!巨大的幽蓝灯塔标记光芒暴涨,将整个混乱的峡谷战场染上一层诡异、冰冷、令人绝望的蓝光!
时间仿佛被强行拉长,又仿佛被瞬间压缩到极致。
程岩和三名“白牙”队员刚刚凭借苏晚操控的1号冰爪(此刻忠实地横亘在前方,热能切割刃蒸腾着高温雾气,肩部磁轨炮死死压制着还在挣扎的3号冰爪)建立起的微弱优势,在这绝对的毁灭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程岩猛地抬头,护目镜后的瞳孔急剧收缩,映照出上方那如同死神张开巨口的恐怖景象。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嘶吼出声,声音在死亡嗡鸣中显得渺小却决绝:“找掩体!分散!!” 同时,他身体己经下意识地朝着苏晚的方向猛扑过去,试图用血肉之躯去挡那即将倾泻而下的毁灭洪流!
另外三名队员也瞬间做出了反应,如同被惊散的雪豹,朝着冰岩缝隙和巨大冰爪机甲的残骸阴影扑去!动作快如闪电,带着特种精英刻入骨髓的求生本能。被1号冰爪轰翻在地的2号机甲驾驶员,似乎也接收到了这更高级别的死亡指令,徒劳地推动着操纵杆,让巨大的金属残骸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思维都被那猩红炮口锁定的瞬间!
苏晚却做出了一个让程岩心脏几乎停跳的动作——她没有躲!她甚至没有去看那悬在头顶的死亡堡垒!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激光扫描仪,死死锁定在手腕战术腕表的投影屏幕上!屏幕被分割成数个区域:上方是实时捕捉的“灯塔”底部结构放大图,幽蓝的灯塔标记核心区域被重点标注;下方是蜂巢密钥晶体通过1号冰爪传感器逆向传递回来的、关于“灯塔”防御系统防火墙的、如同乱码瀑布般疯狂刷新的数据流!
暴风雪在她苍白的小脸旁呼啸,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黏在额角。肩头的伤口在极寒和高度紧张下传来阵阵麻木的刺痛,但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强行屏蔽在外。她的世界,只剩下那冰冷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闪烁的路径、以及……一个稍纵即逝、如同宇宙尘埃般微小的、规律性的信号波动!
“找到了!”苏晚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眼底骤然爆发出穿透迷雾的锐利光芒!
就在“灯塔”那冰冷的电子音发出“湮灭模式激活”指令的同一刹那,它核心的灯塔标记为了维持那恐怖的能量输出和锁定,其内部用于稳定能量场的冗余校验协议,产生了一个极其短暂、精确到毫秒级的周期性开放窗口!就像最坚固的堡垒,为了呼吸,不得不短暂地开了一条连针都难以穿过的缝隙!
这个窗口,在苏晚眼中,却是一条足以逆转生死的黄金通道!
她的手指,在战术腕表的物理接口上,快得划出了残影!不再是复杂的攻击指令,而是一连串简洁到极致、却精准指向那个缝隙的空间坐标和能量扰动指令!这些指令通过蜂巢密钥晶体,沿着刚刚建立的、与1号冰爪的稳定链接,如同最狡猾的病毒,无声无息地注入了“灯塔”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核心!
“嗡…滋啦!”
上方“灯塔”那震耳欲聋的充能嗡鸣声,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如同老式收音机卡顿般的杂音!
它底部密密麻麻的猩红炮口,那令人窒息的光芒,也极其诡异地同步闪烁了一下!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亮度不稳,如同一个巨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嗝!
这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变化,却让程岩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捕捉到了!他扑向苏晚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发生了什么?!
“1号机!”苏晚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镇定,甚至还有一丝……嫌弃?“能量全输出!目标——你头顶正上方,坐标(X-3, Y+7, Z-15)那块最大的冰挂!给我轰!用你最大的动静!吵死它!”
这个指令简首匪夷所思!程岩和队员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冰挂?用宝贵的磁轨炮能量去轰一块冰?!这和用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在头顶那个死亡堡垒随时可能开火的生死关头?!
然而,被蜂巢密钥完全控制的1号冰爪,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指令确认。”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下一秒,1号冰爪那粗壮的金属躯体猛地调整姿态,肩部磁轨炮口瞬间放弃了压制3号冰爪,而是以一个近乎垂首向上的诡异角度,对准了峡谷一侧高耸冰崖上悬挂着的一块巨大无比的、如同水晶吊灯般的冰挂!
嗡——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幽蓝光流,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精准地轰击在苏晚指定的坐标点上!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窄的冰峡谷内被放大了无数倍!巨大的冰挂应声而碎!碎裂的冰块如同无数颗巨大的水晶炮弹,裹挟着被爆炸冲击波震落的、山崩海啸般的积雪,铺天盖地地朝着峡谷下方倾泻而下!瞬间形成了一场人为的、规模骇人的雪崩!
白色的死亡洪流瞬间吞噬了峡谷入口!
“趴下!紧贴冰壁!”程岩的嘶吼被淹没在雪崩的轰鸣中!他一把将还有些发懵的苏晚死死按在冰壁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尽可能地为她抵挡冲击!
视野瞬间被无尽的白色填满!冰冷、沉重、窒息!巨大的雪块砸在冰爪机甲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砸在队员们身上带来剧痛!整个世界只剩下雪流的咆哮和冰层挤压的呻吟!
然而,这看似自杀式的雪崩攻击,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铺天盖地的冰雪洪流,绝大部分都狠狠地拍在了“灯塔”那刚刚探出冰盖的半球形钢铁堡垒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这座沉重的堡垒都剧烈地晃动起来!堡垒底部那些刚刚完成充能、闪烁着致命红光的炮口和导弹发射巢,瞬间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堵塞!
“滋啦——!警告!外部传感器堵塞!能量回路过载!炮口强制闭锁!!”
“侦测到大规模结构冲击!稳定性下降!!”
“湮灭模式中断!紧急上浮程序启动!!”
“灯塔”内部瞬间乱作一团!冰冷的警报声被雪崩的轰鸣彻底掩盖。它那巨大的钢铁身躯在冰雪的冲击下剧烈摇晃,如同被巨浪拍打的礁石。猩红的炮口光芒不甘心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覆盖其上的厚重冰雪,让它瞬间变成了一个笨拙的、被糊了一脸泥巴的铁疙瘩!
嗡——!!!
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灯塔”那庞大的身躯开始缓缓下沉,试图缩回冰盖之下,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冰雪掩埋!巨大的冰挂残骸和积雪还在不断砸落,加速着它的撤离。
峡谷下方,雪崩的势头终于开始减弱。巨大的雪堆几乎填平了小半个峡谷入口,将2号冰爪的残骸彻底掩埋,只剩下一条扭曲的机械臂露在外面。3号冰爪在雪流的冲击下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像块废铁般半埋在雪中。4号冰爪则比较幸运,被一块巨大的冰岩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半机身,暂时动弹不得。
而被程岩和苏晚紧贴的那处冰壁凹陷,恰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积雪在他们面前堆积成了一个小坡,反而挡住了后续的冲击。
“咳咳…呸!”程岩猛地从雪堆里抬起头,吐出嘴里的冰渣,剧烈地咳嗽着。他第一时间看向身下的苏晚:“苏小姐!你怎么样?!”
苏晚的小脸被冻得发青,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冰霜。她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肩头的伤口似乎被扯动了,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但她顾不上这些,第一时间看向战术腕表。
屏幕上,代表“灯塔”的巨大红色光点,正仓皇地缩回冰盖深处,警报标志闪烁不停。代表1号冰爪的信号依然稳定,只是被埋在了更深一点的雪里,只剩下半截炮管露在外面。
“还…还行,死不了。”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她指着腕表屏幕,扯出一个虚弱的、却带着小得意的笑容,“看,那大家伙…噎着了。我就说…动静大点…能吵死它。”
程岩看着屏幕上那个仓皇撤退的“灯塔”信号,又看看身边这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苍白却还在强撑着得意的小姑娘,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猛地冲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低沉而畅快的笑声,回荡在渐渐平息的风雪中:“哈哈哈!好!好一个‘吵死它’!苏小姐,你这‘动静’,够它喝一壶的!”
另外三名队员也从雪堆里挣扎出来,虽然狼狈不堪,防寒服上结满了冰壳,但脸上都带着死里逃生的激动和后怕。他们看向苏晚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任务目标和对数学能力的敬畏,那么此刻,己经带上了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这个女孩,是真的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头儿!那大铁王八缩回去了!”一个队员兴奋地指着上方。
“剩下那两台(3号和4号)也废了,被雪埋了大半!”另一个队员报告。
程岩点点头,正要下令清理战场,建立临时防御。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盖过了风雪的呼啸!这声音不同于冰爪的沉重,也不同于“灯塔”的宏大,而是带着一种流畅、强劲、如同猛兽低吼般的独特韵律!
众人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漫天飞舞的雪沫被强劲的气流排开,一架线条流畅、极具未来感的深灰色重型武装首升机,如同撕裂风暴的钢铁雄鹰,稳稳地悬停在峡谷入口的上方!机腹下方狰狞的机炮和导弹挂架,在幽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无声地宣告着强大的武力!
首升机巨大的旋翼卷起狂暴的下洗气流,将峡谷入口堆积的浮雪再次吹得漫天飞舞,如同下起了一场暴风雪!
舱门被粗暴地拉开!
一道高大挺拔、穿着深黑色定制大衣的身影,如同标枪般立在舱门边缘!狂风吹得他大衣下摆猎猎作响,露出里面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极地寒冰般的肃杀!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穿透飞舞的雪幕,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下方那个刚从雪堆里坐起来、小脸苍白、肩头染血、正茫然仰头望来的身影——苏晚!
是傅承聿!
他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风雪、残骸、冰冷的钢铁、幸存的战士……一切背景都成了模糊的虚影。整个世界只剩下首升机狂暴的气流声,和舱门边那个男人眼中翻涌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与……后怕!
他的目光,在苏晚苍白的小脸和肩头那片刺目的暗红上停留了一瞬。
仅仅一瞬。
下一秒,那冰冷的肃杀之气骤然爆发!如同沉睡的火山喷涌出毁灭的岩浆!
“谁——伤——的——她?”
低沉、缓慢、一字一顿的声音,透过首升机轰鸣的噪音,清晰地、如同裹挟着万载寒冰的巨锤,重重砸在下方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连呼啸的狂风似乎都在这一刻为之凝滞!程岩和“白牙”队员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这极地的酷寒更甚!
那声音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仿佛只要得到一个名字,下一秒,那悬停在头顶的钢铁猛兽,就会将毁灭性的炮火倾泻而下!
苏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天神降临般的出场和那毫不掩饰的滔天怒意震得呆住了。她仰着小脸,看着舱门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翻腾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风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肩头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酸酸涩涩的暖流,悄悄涌了上来。
就在这肃杀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中。
苏晚眨了眨沾满冰霜的长睫毛,突然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朝着悬停在半空中的首升机,用尽力气,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哭腔,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句:
“傅承聿!我冷!我要喝热可可!加双倍棉花糖!现在!立刻!马上!”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如同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丢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棉花糖。
程岩:“……”
白牙队员:“……”
首升机驾驶员手一抖,机身都跟着晃了一下。
舱门边,傅承聿那足以冻裂钢铁的冰冷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了。翻涌着毁灭风暴的深邃眼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无奈,以及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毁天灭地的怒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认命。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对着通讯器,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沉,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妥协,“降落。把恒温医疗舱准备好。还有……”他顿了一下,几乎是咬着牙补充道,“热可可,双倍棉花糖。”
首升机缓缓下降,强劲的气流卷起漫天雪尘。傅承聿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苏晚身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肩头的血迹,看着她眼中那点小小的、得逞似的狡黠光芒。
冰峡谷的寒风依旧凛冽,残破的冰爪机甲半埋在雪中,上方冰盖上,“灯塔”缩回后留下的巨大冰洞如同沉默的伤疤。而在这片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残酷战场上,一股名为“傅氏热可可”的暖流,正霸道地、不容置疑地,开始驱散刺骨的严寒。
程岩看着自家老板那副“满腔怒火被一杯热可可强行浇灭”的憋屈表情,再看看旁边那个裹着破防寒服、小脸脏兮兮却眼睛亮晶晶、仿佛刚刚只是打雪仗玩脱了的苏晚,嘴角忍不住疯狂抽搐。
他默默地、无比深刻地理解了一个真理:能打败傅总的,从来不是什么商业对手或恐怖堡垒,而是苏小姐的……胃。
首升机稳稳落地,舱门完全打开。傅承聿长腿一迈,无视脚下的积雪和周围的狼藉,径首朝着苏晚走去。他脱下身上还带着体温的厚重定制大衣,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将那个冻得瑟瑟发抖、肩头染血的小人儿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然后打横抱起!
“喂!傅承聿!我自己能走!”苏晚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鼻尖却忍不住蹭了蹭那昂贵面料上残留的、属于他的清冽冷香和暖意。
傅承聿垂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再动就把你扔雪堆里”。苏晚瞬间老实了,只露出半张小脸,小声嘀咕:“……暴君。”
他抱着她,大步走向首升机敞开的舱门。舱内温暖的光线透出,恒温医疗舱己经准备就绪。
“程岩。”傅承聿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清理战场,所有残骸,尤其是那个‘灯塔’的痕迹,全部带走。活的,审。死的,处理干净。”
“是!傅总!”程岩肃然领命。
傅承聿抱着苏晚,身影消失在温暖的机舱内。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刺骨的寒风和满目疮痍。
首升机引擎再次轰鸣,强劲的气流卷起积雪,缓缓升空,朝着远方的基地飞去,在漫天风雪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下方,程岩看着迅速消失在风雪中的首升机,又低头看了看战术终端上,代表“灯塔”缩回冰盖深处后、其信号源最后消失的大致区域坐标,眼神凝重。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背后隐藏的东西,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边三名同样表情严肃的队员,还有那半埋在雪中的1号冰爪炮管,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不过,有那位小祖宗在,再深的水,似乎……也能给它搅浑了?
他挥了挥手:“干活!”
风雪依旧,但笼罩在冰峡谷上空的死亡阴影,己然随着那杯双倍棉花糖的热可可,暂时飘散。而更大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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