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测量结束后是视力检查。
电竞选手的视力至关重要，RG队员们都顺利通过。
柯应曜的视力最好，5.3的裸眼视力让护士惊叹："不愧是AD选手！"
抽血环节引发一阵小骚动。
王子裕怕针，躲在程诚身后不肯上前，被叶嘉行和莫白联手"押送"到采血台。
他夸张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体检区："轻点！我晕血！啊啊啊！"
柯应曜安静地坐在耿蓁宜旁边等待，左手腕无意识地揉着右手腕。
这个小动作被耿蓁宜敏锐捕捉："...疼？"
"...不。"
柯应曜摇头，但眉头微蹙。
终于轮到柯应曜抽血。
他伸出左臂，护士绑上止血带，寻找血管时惊讶地"咦"了一声："你的血管好明显。"
确实，柯应曜的手臂皮肤冷白，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像地图上的河流。
针头刺入的瞬间，耿蓁宜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但柯应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黑色眸子平静地看着血液流入试管。
"...不疼？"耿蓁宜小声问。
柯应曜摇头："...习惯了。"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耿蓁宜心头一刺。
职业选手常年抽血检查，早己习惯针头刺入的感觉...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
核心项目结束后，队员们分散进行专项检查。
柯应曜被带到骨科，专门检查手腕伤情。
耿蓁宜作为战队营养师被允许陪同，站在X光机旁紧张地握紧双手。
"旧伤？"
医生看着初检报告问。
柯应曜点头："...嗯。"
"多久了？"
"...两年。"
这个回答让医生眉头紧锁。
他调整X光机，让柯应曜将右手腕放在指定位置："别动。"
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中，耿蓁宜盯着柯应曜的侧脸。
银白发丝下的表情平静，但嘴角绷紧，黑色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安。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左手指尖，换来少年一个惊讶又柔软的眼神。
X光片很快出来。
医生对着灯光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腕骨轻微畸形，关节磨损...长期劳损导致的慢性炎症。"
耿蓁宜凑近看，黑白影像上，柯应曜的腕骨轮廓清晰，但有几处明显的变形和磨损痕迹。
这个画面让她胸口一紧，这就是他经常揉手腕的原因？
这就是他有时操作突然僵硬的原因？
"...严重吗？"
她轻声问，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医生摇头："目前不影响功能，但..."
他转向柯应曜，"你才十八岁，手腕磨损度相当于三十岁的普通人。继续这样高强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柯应曜的睫毛颤了颤："...知道了。"
"知道没用，要改！"
医生严厉地说，"减少训练时长，每小时休息10分钟，热敷，按摩...营养也要跟上。"
他看了眼柯应曜的体重数据，"68kg太轻了，肌肉量不足，关节负担更大。"
耿蓁宜认真记下每一条建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医生最后总结："手是电竞选手的第二个心脏，尤其是AD位...要想职业生涯长久，必须爱护它，懂吗？"
柯应曜点头，银白发丝垂下来遮住眼睛："...懂。"
这个顺从的回答与平日冷硬的"疯子AD"判若两人。
耿蓁宜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那个在赛场上大杀西方的少年，私下却默默承受着这样的伤痛...
体检结束，队员们在大厅集合。
王子裕炫耀着抽血后得到的卡通创可贴，叶嘉行和莫白讨论着肌肉量数据，程诚则安静地查看所有人的体检报告。
柯应曜站在角落，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右手腕，黑色眸子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耿蓁宜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疼？"
柯应曜摇头，但眼神闪烁："...不。"
这个倔强的回答让耿蓁宜又气又心疼。
她小心地避开腕骨，拇指在伤处周围轻轻按摩："医生的话...记住了？"
"...嗯。"
柯应曜点头，但眼神飘忽，显然没往心里去。
耿蓁宜皱眉："柯应曜。"
这个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少年猛地抬头，黑色眸子微微睁大。
耿蓁宜很少这样叫他。
她首视他的眼睛，声音轻柔但坚定："...听话。"
柯应曜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微微下垂，像个被训斥的孩子："...知道了。"
这个委屈的小表情让耿蓁宜心头一软。
她放轻声音："...为了我？"
这个简单的请求像魔法般奏效。
柯应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点头，银白发丝下的表情柔软得不可思议："...嗯。"
回程车上，柯应曜异常安静。
他靠着车窗，右手腕搭在膝盖上，左手无意识地玩着耿蓁宜的手指。
队员们识相地保持距离，连最聒噪的王子裕都只是小声和叶嘉行讨论新版本改动。
医疗中心出具的初步报告在程诚手中传阅。
当看到柯应曜的腕骨X光片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沉默了一瞬。
那些变形和磨损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少年AD成名背后的代价。
"曜崽..."
王子裕难得正经，"以后rank我陪你双排！少练点！"
叶嘉行点头："就是！我们轮流监督！"
莫白言简意赅："...休息。"
程诚没说话，但拍了拍柯应曜的肩，眼神里是无需言明的支持。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柯应曜的睫毛颤了颤，黑色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耿蓁宜全程握着他的左手，指尖轻轻他的指节，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柯应曜的手比她大一圈，骨节分明，指尖因为长期操作鼠标键盘而有薄茧，触感粗糙又温暖...
这双在赛场上创造无数奇迹的手，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掌心，带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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