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流织网
青云宗的晨雾裹着潮湿的凉意渗入衣襟，林霄捧着装有“玲珑心”的锦盒，指尖隔着绸缎仍能感受到那股诡异的脉动。苏清瑶的质问如影随形，他垂眸盯着石板路上蜿蜒的苔藓，思索该如何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若是首接上交，难保不会有人怀疑他为何能精准找到秘境；可若继续私藏，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
“等一下，林霄。”青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林霄几乎要将锦盒甩出。老长老拄着乌木拐杖，银发在晨风中轻颤，浑浊的眼珠却如同淬了毒的银针，将他钉在原地，“昨夜归来匆忙，尚未仔细查验这玲珑心的真伪。”
林霄喉结滚动，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双手奉上锦盒：“长老明鉴，此物在秘境石棺中取出，且与壁画记载相符。”他余光瞥见青阳子接过锦盒时，袖口滑落的半块玉佩——那缺口与叛徒长老的玉佩严丝合缝，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嗯。”青阳子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枯瘦的手指在锦盒边缘，“你既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这句话如同淬了毒的蜜糖。林霄低头时，额角的冷汗险些滴落，他突然想起藏经阁古籍中记载，百年前玲珑心失踪后，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弟子，次日便溺亡在洗剑池。“弟子只求能进入藏经阁二层，研读些阵法典籍。”他刻意让声音带上几分羞涩，“昨日之事让弟子明白，多学些本事才能更好地为宗门效力。”
青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倒是个实诚孩子，去吧。”待老长老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林霄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藏经阁二层弥漫着陈旧的纸墨气息，林霄随意抽出一本《玄阵要略》，书页翻动时，一枚泛黄的信笺悄然滑落。展开信笺的瞬间，他瞳孔骤缩——上面赫然画着与“暗夜令”相同的骷髅标记，字迹潦草却透着急切：“勿信青阳子！”
他猛地回头，确定西下无人后，将信笺塞进袖中。心跳如擂鼓，思绪却愈发冷静。从幽冥裂隙到秘境，青阳子看似在追查真相，实则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将矛头引向他人。那个叛徒长老的死，究竟是杀人灭口，还是弃子保帅？
正沉思间，一阵环佩声响由远及近。林霄迅速将信笺塞进书册，抬头便见苏清瑶倚在门框上，玉笛在指尖灵巧翻转：“听说你求了个进藏经阁的赏赐？”她目光扫过他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本《玄阵要略》，我十岁时便倒背如流。”
“苏师姐见笑了。”林霄合上书，指腹无意识着藏信笺的位置，“弟子愚钝，只能从基础学起。”他注意到苏清瑶今日换了身朱红色劲装，腰间挂着的不再是往日的玉牌，而是一枚刻着“执法”二字的铁令。
苏清瑶突然欺身上前，天命神级系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天命神级系统最新章节随便看！玉笛挑起他的下巴：“林霄，你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她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日在秘境，你说自己偶然发现线索，可我分明看到，你对幽冥殿的阵法极为熟悉。”
林霄后背紧贴着书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强迫自己与苏清瑶对视，眼中装出慌乱：“师姐，我不过是在药圃听师兄们闲聊，记下了只言片语……”话音未落，苏清瑶的玉笛突然抵在他咽喉，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噤声。
“撒谎。”苏清瑶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知道吗？昨夜我查验叛徒长老的尸体，发现他丹田处的伤口，与你在演武场展示的武技痕迹一模一样。”
空气仿佛凝固，林霄能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突然抓住苏清瑶的手腕，将她猛地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苏清瑶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
“师姐以为我为何冒险？”林霄压低声音，让语气带上几分颤抖，“那日在迷踪林，我亲眼看见赵执事与幽冥殿的人勾结，他们要杀我灭口！”他松开手，自嘲地笑了笑，“我一个外门弟子，无权无势，若不拼命抓住机会，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清瑶盯着他看了许久，玉笛缓缓放下。林霄暗暗松了口气，却听她轻声道：“明日辰时，来竹林找我。有些东西，或许你该看看。”说罢，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风。
夜幕降临时，林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苏清瑶的邀约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是陷阱还是转机。他取出从系统兑换的“清心丹”服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照亮那本藏着信笺的《玄阵要略》，骷髅标记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子时三刻，林霄翻出后窗。他刻意绕了三条路，确定无人跟踪后，才施展《疾风步》朝着竹林赶去。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他刚踏入竹林，便见苏清瑶站在月下，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族谱。
“这是苏家祖谱。”苏清瑶将族谱递给他，“百年前玲珑心失踪时，我的先祖是掌门最信任的弟子，却在护送掌门返程途中，被指控勾结幽冥殿。”她指着族谱上被朱砂划去的名字，“你猜怎么着？最后出面定他罪名的，正是青阳子的师父。”
林霄翻开族谱，手不自觉地颤抖。上面记载的日期，与他在藏经阁信笺上看到的线索完全吻合。“所以，你认为青阳子……”
“不仅是青阳子。”苏清瑶的声音冷得像冰，“整个青云宗高层，恐怕早己被幽冥殿渗透。而你我，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林霄，想活下去，我们只能互相借力。”
林霄望着苏清瑶在月光下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她今日换上的执法铁令。一个内门天骄，为何突然接手执法堂？是主动请缨，还是……他反手握住苏清瑶的手，沉声道：“明日，我随你去见掌门。”
竹林外，一道黑影悄然隐入夜色。青阳子握紧袖中的锦盒，“玲珑心”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他望着月光下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垂死挣扎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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