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岐山夜雨
越野车的引擎声在盘山公路尽头消失时，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陈默关掉车灯，任由黑暗吞噬这辆伪装成面包车的特种设备。雨水拍打着车窗，将外界的视线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后视镜里，李蕴正用沈教授给的绒布擦拭金簪，簪头的红宝石在阴影中泛着血光。
"还有二十分钟到周公庙。"陈默压低声音，"但那些追兵肯定在景区设了卡。"
李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诡异地发烫："走西侧野径，那里有片槲树林。"
"你怎么知道？"
"梦里见过。"她松开手，金簪在素绢星图上投下细长的影子，"阿娘带我来过......在千年前。"
陈默盯着导航上根本不显示的小路标记，突然意识到——李蕴的记忆正在与这片土地产生某种共鸣。
雨幕中，面包车悄然拐进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土路。
2. 石壁密码
槲树林深处立着一块风化严重的石碑，碑文早己模糊不清。李蕴跪在泥泞中，徒手扒开缠绕碑基的藤蔓，露出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戒指。"她伸手。
陈默连忙递上沈教授那枚凤鸟衔珠戒。当戒指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块石碑发出沉闷的"咔嗒"声，缓缓移开半米，露出下方黑黝黝的洞口。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奇异的檀香扑面而来。陈默打开手机照明，光束照出石阶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凤凰纹。
"这是......"
"李氏的密祭坛。"李蕴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武周时期修的，用来......"她突然顿住，因为金簪毫无预兆地开始振动，频率快得像蜂鸟振翅。
地底深处传来岩石摩擦的轰鸣。
3. 血祭真相
祭坛呈完美的圆形，中央立着三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着己经氧化的金链。顶部悬垂的铜盘里，干涸的黑色物质在手机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是血。"李蕴轻触铜盘边缘，"而且是李氏嫡系女子的血。"
陈默突然想起铜镜里那个自戕的妇人，胃部一阵绞痛。他刚想说什么，李蕴己经将金簪插入正中铜柱的凹槽。
刹那间，整个地窟亮如白昼。
西周石壁上浮现出荧光壁画：盛装的贵族女子们排成长列，一个接一个将金簪刺入咽喉，鲜血顺着铜柱流入地脉；星空在穹顶旋转，光隙中隐约可见现代城市的高楼剪影。
"原来如此。"沈教授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老人浑身湿透，左臂不自然地垂着，眼镜片碎了一块，"'雀眼'世代守护的不是秘密，而是通道。"
陈默下意识挡在李蕴身前："您怎么......"
"追踪戒指信号来的。"沈教授举起一个冒着火花的仪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长安烟火照归途》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时间不多了，听好——"
他咳出一口血沫："二十七年前，也有个唐代穿越者，是李蕴的堂姐。她没能回去，因为三件法器缺了最关键的金簪。"
壁画突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铭文。李蕴颤抖着念出那些突然能看懂的字符：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可逆天改命一次」
4. 追兵的真面目
碎石从穹顶簌簌掉落时，七八个黑衣人冲进了祭坛。为首的男子摘下夜视镜，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
"郑岩。"沈教授冷笑，"研究所的看门狗来得真快。"
被叫做郑岩的男人举起造型古怪的枪械："把金簪交出来，那属于国家文物局。"
陈默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个和李蕴玉佩相似的纹身，但凤凰的眼睛被利剑贯穿。
"你们根本不是政府人员。"李蕴突然开口，"你们是'隼刃'——当年构陷我家的叛徒一脉！"
郑岩大笑："聪明。可惜就算知道真相，你也回不去了。"他示意手下展开包围，"自从发现穿越者血液能延缓衰老后，抓捕你们就成了'隼刃'最赚钱的生意。"
沈教授突然撞向最近的铜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己经将某种液体泼在壁画上。火焰瞬间窜起三米高，形成一道火墙。
"走！"老人把陈默推向祭坛后方的小门，"月全食开始还有六分钟，去山顶的观星台！"
郑岩的子弹穿透火焰，沈教授胸前绽开血花。他倒下时，那枚戒指滚到了李蕴脚边。
5. 千年一瞬
观星台是块突出的悬崖，下方就是云雾缭绕的深渊。陈默喘着粗气回头，看见五个黑影己经突破火墙追来。
月食开始了。
银盘般的满月边缘出现一道黑痕，李蕴的金簪、玉佩和铜镜残片同时飘浮到空中，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要怎么做？"陈默大喊。
李蕴望着逐渐被阴影吞没的月亮，突然泪流满面："阿娘用性命打开通道，不是为了让我回去......"她抓住陈默的手，"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
三件法器投射出的光幕中，浮现出陇西李氏真正的结局：女眷们确实在政变中赴死，但她们的血触发了古老祭坛，让所有未成年子弟通过密道逃往江南。镜面最后定格在一个酷似李蕴的小女孩身上——她正在水乡庭院里练习书法。
"我的妹妹......"李蕴跪倒在地，"她还活着，家族没有绝后......"
郑岩的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陈默扑倒她时，月全食达到巅峰。
绝对的黑暗中，三件法器突然炸成齑粉。无数金色光点组成一只巨大的凤凰，将二人包裹其中。陈默最后看到的，是郑岩等人惊恐后退的身影，以及凤凰舒展的双翼上那行燃烧的小字：
「归途在心，不在时空」
(http://www.220book.com/book/RVR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