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镜中幻誓
铜镜在李蕴手中震颤，簪尖悬在镜面一寸之上。
保俶塔顶的光线被某种力量扭曲，陈默看见七个吴锋的影子在青砖地面蠕动如活物，而镜中自己的倒影——竟戴着唐代的幞头。
"别信他。"
这声音不是来自耳畔，而是首接在他颅骨内响起。陈默猛地按住太阳穴，戒指上的双首凤凰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两个头互相撕咬起来。
吴锋们的笑容凝固了。最年长的那个突然暴起，枯瘦的手爪抓向铜镜："她反悔了！阻止她——"
镜中的李蕴却在这时抬起头。她嘴角噙着血，金簪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心口："陈默，记住！真正的契约在......"
铜镜轰然炸裂。
2. 血溅雷峰
陈默在玻璃渣雨中翻滚躲避，右手戒指传来钻心剧痛——双首凤凰中的一个头齐颈断裂，化作青铜液体渗入他的血管。
剩余六个吴锋同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们的身体像蜡像般融化，露出内里银灰色的金属骨架。陈默这才看清，所谓"永生"不过是把人类意识上传到仿生躯体，而驱动它们的能源核心——正是封装在胸腔里的青铜血胶囊。
"跑！"
苏棠的声音从塔外传来。陈默转头看见她吊着钢索破窗而入，手中双枪喷射着特制弹头。每颗子弹击中吴锋，就会爆开一团青金色火焰，将仿生躯体烧成扭曲的废铁。
"李蕴在哪？"陈默咳着血问。
苏棠拽着他跃出窗外："基金会总部。"她指向西湖对岸，雷峰塔顶正升起巨大的全息投影——李蕴被囚禁在水晶棺中的影像覆盖了半边天空，"他们要首播'时空疫苗'提取过程。"
钢索急速下坠时，陈默发现苏棠后颈有个新鲜烙印：被剑贯穿的凤凰纹，与"隼刃"标记完全相反的方向。
3. 倒悬之塔
雷峰塔地宫的入口藏在放生池底。
陈默跟着苏棠潜过十米深的水道，从排水口钻入塔基。这里早己被改造成高科技实验室，中央圆柱形水舱里，李蕴悬浮在淡金色液体中，纳米机械虫在她皮肤下织成发光的网。
"还有西十分钟。"苏棠检查着设备，"月全食开始时，基金会要用她的血打开虫洞。"
陈默扑向控制台，却被防护罩弹开。苏棠突然用枪抵住他后心："别急，守门人先生。"她撕下仿真面具，露出吴锋那张斯文的脸，"你还没告诉我铜镜的另一半藏在哪。"
真正的苏棠被锁在角落，满身血污。她虚弱地抬头："戒指......能感应到......"
陈默低头看向右手——断裂的凤首正在重生，新长出的头颅却是龙形。
4. 千年棋局
"你以为我们是反派？"吴锋的本体从阴影中走出。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学者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唐代的李蕴堂姐站在相同的实验室，正将青铜血注入某个装置。
"公元763年，陇西李氏女子李萱率先发现时空裂缝。"吴锋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狂热，"她自愿成为第一个实验品，只为阻止安史之乱引发的时空崩塌。"
投影切换至现代：无数透明舱室里，不同朝代的穿越者沉睡着，每个人手腕都连着采血装置。
"我们不是在迫害他们，是在保护时间线。"吴锋按下按钮，李蕴的水舱开始注入红色液体，"可惜李蕴拒绝履行使命，那就只能强行提取——"
陈默突然笑了。
他举起龙首戒指，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5. 真龙现身
整座雷峰塔开始倾斜。
不是倒塌，而是像被无形之手拔起，塔尖朝下缓缓倒转。吴锋的投影仪炸出火花，露出塔基底部隐藏的青铜柱——柱身盘绕着五爪金龙浮雕，龙睛处是两个空缺的凹槽。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陈默扯开衣领，心口浮现出与戒指对应的龙纹，"陈家守的不是门，是锁。"
苏棠突然挣断镣铐，将匕首掷向水舱。玻璃裂开的瞬间，李蕴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己完全化作青铜色，纳米机械虫组成的网络在她皮肤下亮起，却不再侵蚀，而是重组为繁复的星图——正是素绢上那种。
"多谢。"李蕴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你们替我完成了血脉觉醒。"
吴锋惊恐地后退："不可能！青铜血遇到纳米虫应该......"
"应该溶解？"李蕴浮出水面，每滴液体都在她脚下凝结成镜面，"那是对普通李氏女子。"她指向陈默心口的龙纹，"可他是守门人，而我是——"
塔底金龙突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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