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环住沈向阳的腰，下巴搁在单薄的肩膀上。
沈向阳手一滞，没回头看粘人精。“安慰好了？”
“嗯，安慰好了。”
宋予安收紧手臂，鼻尖蹭了蹭沈向阳微凉的耳廓，“真香，做什么好吃的？”
“清蒸鲈鱼，蚝油生菜。”沈向阳侧头，脸颊擦过宋予安的碎发，“苏璟怎么样？”
“死不了。”
宋予安闷闷道，想起苏璟的样子还是有点堵，“被家里按头联姻，对象是郑家的小孙女。”
沈向阳正在拍蒜的手顿了顿：“郑青青？”
“你知道？”宋予安有点意外。
沈向阳把拍好的蒜丢进小碗：“嗯，高中校友，男厕所见过几次。”
语气平静得像说今天天气不错。
“挺有原则的女孩。收拾渣男友，从不影响其他人。就是个颜控，上头快下头也快。”
宋予安下巴还搁在沈向阳肩上，闻言一僵：“男厕所……堵人？”
沈向阳侧过脸，碎发扫过宋予安鼻尖：“你怎么知道是堵人？”
“我姐说的。”宋予安闷声道。
沈向阳手上的架势彻底停了，沉默几秒后，恍然大悟道:“苏璟，替你扛了一劫？”
宋予安喉结动了动，有点别扭地承认：“嗯。昨晚目标估计是我。看我太抗拒，可能换人了。”
沈向阳没再说话，默默放下菜刀，走到水槽边冲干净手。
然后，对着窗外的虚空，双手合十，极其认真地拜了三拜。
举止流畅自然，带着某种超度般的虔诚。
宋予安：“……”
【学霸，你这默哀方式也太硬核了。】
午餐是清蒸鲈鱼和蚝油生菜。
鲈鱼肉质细嫩，淋上热油激发的葱姜丝，鲜香扑鼻。生菜翠绿爽脆，裹着薄薄蚝油汁。
宋予安吃得赞不绝口，风卷残云扫光大半条鱼。
饭后，宋予安主动承包洗碗，厨房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沈向阳收拾完餐桌，目光扫过客厅角落，停住了。
一个修长的黑色琴盒静静立在那里，哑光表面透着低调质感。
他走过去，指尖拂过盒面细微的浮尘。“予安，想听曲子吗？”
“你会拉琴？”
“嗯，小时候学过。”
沈向阳打开琴盒锁扣，取出深棕色的小提琴，琴身线条优雅，光泽温润。
他调了调弦，松香粉末在光线下飞舞。
“《First Day Of Spring》。”
沈向阳把小提琴架上肩窝，下颌轻抵住腮托，姿势标准又优美。
宋予安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音符流淌出来，“清亮”，透着点料峭寒意，像冰层下苏醒的溪流。
沈向阳微阖着眼，左手在琴弦上跳跃按揉，右手运弓平稳。
琴声渐暖，旋律舒展。光透过纱帘落在身上，碎金似的光缕掠过睫毛，在眼下描出几痕半透明的薄影。
宋予安看呆了，见过沈向阳很多样子：画室里入神清冷的，被他惹恼时眼尾泛红的，生病时脆弱的，甚至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的。
唯独没见过这样。
琴弓仿佛是肢体的延伸，整个人沉浸在新生的旋律里。
宋予安心跳得厉害。
画面太美好，美好得让他有点不敢呼吸。
琴声变得温柔缠绵，像春日暖风拂过新芽。沈向阳睁开眼，目光穿过跳跃的琴弦，落在宋予安脸上。
西目相对，宋予安眸里是不掩饰的惊艳与痴迷。
沈向阳弯了一下腰，琴弓划过最后几个音符，余韵还在客厅里久久回荡。
“好听吗？”沈向阳问。
宋予安回过神，喉咙发干。
“好听，特别好听。”他站起身走到沈向阳面前，眼神灼热。
“沈向阳，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沈向阳把小提琴仔细放回琴盒，“没了。”
“我不信。”
宋予安凑近一步，手指勾住沈向阳腰间的围裙带子。“学霸，藏得够深啊！”
沈向阳拍开他的手：“宋予安，别闹。”
宋予安不退反进，首接把沈向阳圈在自己和琴盒之间，距离瞬间归零。
“再拉一首，好不好?”
宋予安垂首时，鼻尖几欲触上沈向阳额前碎发，温热气息拂过对方额角。
沈向阳抬眼望他，清冷瞳仁里清晰映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我累了。”
“哦~累了啊……”宋予安故意拖长尾音，目光聚焦在沈向阳微启的唇瓣上，。
“那做点不累的事？”
他倾身向前，唇瓣轻落对方嘴角，短暂停留间带着试探。
沈向阳没有躲开，睫羽在眼下投出细碎颤动的影。
宋予安手指微蜷，手臂环住对方腰际往怀里带了带，唇瓣相贴时辗转厮磨……
沈向阳闭上眼，手无意识地揪住了宋予安腰侧的衬衫布料。
这个吻不同于在画室的激烈掠夺，也不同于清晨的蜻蜓点水。
它缠绵又耐心，透着珍视的气息。
宋予安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沈向阳的唇形，舌尖温柔地探入……
沈向阳身体微微发颤，揪着布料的手指收紧，又慢慢松开，最终轻搭在宋予安背上……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宋予安的手掌隔着薄薄的T恤，贴在沈向阳清瘦的脊背。
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烫得沈向阳哼了几声。“嗯……嗯……”
轻哼刚从唇缝漏出，环在沈向阳腰间的手臂便猛地收紧，布料在指下发出细微的“撕裂”。
“撕啦~”
沈向阳被动承受着，指尖陷入宋予安后背的肌肉，身体发软，全靠着对方支撑。
宋予安像是沙漠中渴极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吻得又急又深。
舌尖强势地撬开齿关，长驱首入，攻城略地。
“唔……”
空气越来越粘稠，冒着彩虹泡泡。
不知过了多久，宋予安才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沈向阳的额头，两人都喘得厉害。
拇指着沈向阳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眼底幽暗深沉，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向阳！”
“闭展后在一起的话，还算数吗？”
沈向阳的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宋予安，里面还藏着未散尽的纵容。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主动贴上了宋予安的唇。
用行动，给出了实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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