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的晨雾被第一缕阳光驱散时，云舒正将最后一笼玉米糕搬出蒸笼。灵泉水调和的玉米面在竹蒸笼里泛着温润的光泽，粒粒分明的玉米碎嵌在糕体中，蒸腾的热气里裹着清甜的草木香，那是她偷偷在面糊里滴了两滴灵泉水的缘故。
"姐姐，墨大哥说苏主母的马车到门口了。"小石头踮着脚趴在窗台上，小脸上满是兴奋，"我们真的要去粮行吗？"
"当然。"云舒用干净的帕子擦着手，看向里间。柳氏正给小初换尿布，闻言抬头道："舒儿，带上这个。"她递过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里面是你外婆留下的银针，出门在外，防身用。"
云舒接过荷包，指尖触到里面冰凉的金属，心中一暖。自从来到苏州，母亲的身体日渐好转，眉宇间的忧愁也少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对着小初的襁褓出神，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残莲刺绣。
墨沉渊走进来，身上换了件藏青色长衫，腰间系着苏记粮行的通行腰牌，那是苏主母昨日派人送来的。他将小初小心地放进摇篮，动作轻柔得不像个能徒手劈柴的男人："都准备好了？苏掌柜亲自在账房等我们。"
云舒点头，又往空间里塞了几块刚出炉的土豆饼，这是给苏主母家小公子的见面礼。自从发现空间能隔绝气味和时间流逝，她便时常将做好的点心存进去，保持最佳口感。
苏记粮行位于苏州城中心，三进三出的院落气派非凡，门前的石狮子被摸得油光发亮。云舒跟着墨沉渊穿过挂满账册的前堂，空气中弥漫着谷物和药材混合的香气。账房里，苏主母正与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说话，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笑道："云姑娘，墨兄弟，快请坐。"
苏掌柜是个面容和善的胖子，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云舒："夫人总说云姑娘手艺绝妙，今日一见，果然是巧思之人。"他指着桌上的账册，"这是我们拟的合作契约，每月供应土豆饼、玉米糕各两百斤，定价三十文一斤，如何？"
云舒心中计算着成本：空间里的土豆亩产千斤，灵泉水催熟只需半月，加上面粉和调料，三十文一斤仍有很大利润。她刚要开口，墨沉渊忽然轻咳一声，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提醒她注意契约里的陷阱。
"苏掌柜，"云舒接过契约，目光扫过字里行间，果然发现"若产量不足，需赔偿十倍损失"的条款，"小女子手艺人，只求安稳营生，这赔偿条款......"
苏掌柜脸上的笑容不变："云姑娘放心，以你的手艺，怎会产量不足？这不过是按规矩走个过场。"
墨沉渊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掌柜，我家娘子初入商界，不懂规矩。不如这样，我们先试供应一月，若质量数量都达标，再签正式契约如何？"他从袖中取出一锭十两银子，"这是试供应的保证金。"
苏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如此果断。苏主母连忙打圆场："当家的，墨兄弟说得有理，先试供应也好。"她对云舒笑道，"云姑娘，听说你还会做一种叫'咸菜'的吃食？"
云舒心中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坛灵泉水腌制的辣白菜："苏主母尝尝？"
辣白菜的酸香瞬间弥漫了整个账房，苏掌柜忍不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入口脆嫩酸辣，开胃异常："好！好一个辣白菜！云姑娘，这咸菜也要一并供应！"
谈妥了合作细节，苏主母坚持留他们用饭。席间，云舒注意到苏掌柜不时看向墨沉渊的手，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刀疤，那是在云家村破窑时留下的。她不动声色地用灵泉水泡了杯茶，推到墨沉渊面前。
饭后告辞时，苏主母塞给小朵一串糖葫芦，又低声对云舒道："云姑娘，今日有个穿灰袍的人来打听你们，说是京城来的客商。"
墨沉渊闻言，眼神一冷。云舒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柳氏说的十字刀疤，连忙道谢离开。走到街角无人处，墨沉渊忽然拉住她的手，闪进一条小巷："有人跟踪。"
云舒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护住腰间的玉佩。墨沉渊将她护在身后，从袖中滑出一枚银针，反手射向巷口的阴影处。只听一声闷哼，一个穿灰袍的汉子捂着手臂倒在地上，袖口滑落，露出了里面的十字刀疤。
"果然是他们。"墨沉渊眼神冰冷，上前点了汉子的穴道，"说，谁派你来的？"
汉子咬牙切齿："你们杀了我吧，三皇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墨沉渊眼中杀意一闪，云舒连忙拉住他："沉渊，留活口。"她蹲下身，取出灵泉水沾湿的帕子按在汉子的伤口上，"你可知这是什么？能止痛，能 healing（愈合）。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救你。"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云深不知处，墨香染良田汉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伤口处传来的清凉感，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是...是三皇子的人，让我盯着苏记粮行，说渊王可能会出现......"
墨沉渊眼神一凛，将汉子打晕，交给闻讯赶来的暗卫处理。云舒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忽然发现他耳后有个细小的墨色纹路，形似展翅的玄鸟——那是皇室特有的图腾。
"沉渊，"她轻声道，"你的伤......"
"无妨。"墨沉渊打断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我们先回家。"
回到城郊的庄子，小石头正带着小朵在院子里学认字，石板上用 charcoal 写着"田、米、水"。小初躺在摇篮里，手里紧紧抓着墨沉渊送的白玉莲子，咯咯首笑。
云舒将合作的事告诉柳氏，又把辣白菜的制作方法教给她。墨沉渊则在后院劈柴，斧头落下的轨迹精准无比，每一块木柴都大小均匀。云舒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巷子里的狠厉眼神，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像一本厚重的书，她才翻开第一页。
"姐姐，你看我种的菜！"小石头献宝似的指着墙角的菜畦，里面是用灵泉水浇灌的生菜，叶片得能掐出水来。
云舒蹲下身，忽然发现菜畦旁的泥土里埋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前日在玉石市场买的墨晶。她心中一动，进入空间查看，惊讶地发现黑土地竟扩大了一倍，灵泉水旁长出了几株从未见过的草药，叶片在微光中轻轻摇曳。
"这是......还魂草？"云舒认出图鉴上的草药，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没想到会出现在空间里。她试着用灵泉水浇灌，草药瞬间开出淡紫色的小花，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墨沉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空间又有变化？"
云舒点头，将还魂草的事告诉他。墨沉渊拿起一块黑土地的泥土，捻碎后闻了闻："这泥土里有灵气，或许墨晶不仅能修复空间，还能催生奇珍。"他顿了顿，"云舒，你有没有想过，这空间为何会认你为主？"
云舒摇头，抚摸着颈间的玉佩："外婆说过，这玉佩是云家祖传的，或许......和我的穿越有关。"她想起现代触电的瞬间，玉佩似乎闪过一道光。
墨沉渊若有所思，从怀中取出半块墨玉令牌，与云舒的玉佩放在一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块玉佩竟微微发热，空间里的灵泉水流速猛地加快，还魂草的花朵瞬间绽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这......"云舒惊讶地看着交相辉映的玉佩和令牌，"它们是一对？"
墨沉渊眼神复杂："这令牌是我母妃留下的，她说能护我周全。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早就注定了。"他看着她，眼中有星光闪烁，"云舒，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和孩子们。"
云舒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话，小朵忽然抱着小初跑过来："姐姐，弟弟会笑了！还叫了'爹爹'！"
两人都是一僵，低头看向小初。小家伙正咧着没牙的嘴，对着墨沉渊咯咯笑，含糊不清地重复着："爹......爹......"
墨沉渊的耳根瞬间红了，手足无措地看着云舒。云舒也脸颊发烫，连忙接过小初："小孩子乱喊呢。"
小朵却认真地说："不是乱喊！弟弟就是叫墨大哥爹爹！"
柳氏从屋里出来，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了好了，小初饿了，快喂奶吧。"她故意岔开话题，眼里却满是笑意。
晚上，云舒哄睡小初，再次进入空间。还魂草旁又长出了几株奇药，黑土地上的土豆苗己结出拳头大的果实。她忽然想起白天苏主母的话，那个京城来的客商，三皇子的追杀......看来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墨沉渊在窗外轻叩："云舒，睡了吗？"
"没呢。"云舒退出空间，见他手里拿着件缝补好的衣服，正是她前日划破的袖口，"你还会针线？"
墨沉渊难得地有些窘迫："在军营里学的。"他将衣服递给她，"明日我要去一趟城外的水晶矿，你在家小心。"
云舒点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喊道："沉渊，谢谢你。"
墨沉渊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云舒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暖意。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这个人在，她就不会害怕。
窗外，明月高悬，照亮了院子里新种下的菜畦。云舒抚摸着颈间的玉佩，感受着空间里灵泉水的潺潺流动，知道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叫墨沉渊的男人，注定是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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