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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灵泉初灌生机现,野菜堆里觅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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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屋顶破洞斜斜落进茅屋,在土炕上投下斑驳光影。云舒是被小朵细微的抽泣声唤醒的,睁开眼便见小姑娘正攥着她的衣角,小脸上挂着泪珠,却又怕惊醒她似的努力忍着。

“怎么了小朵?”她嗓音还有些沙哑,却下意识地摸了摸女娃冻得发红的小脸。

“姐姐……饿……”小朵瘪着嘴,眼泪啪嗒掉在云舒手背上,“小石头哥哥说不能吵醒你,可小朵肚子咕咕叫……”

炕那头的小石头听见动静,立刻骨碌爬起来,小身板挡在妹妹身前,小声道:“姐姐,我、我去挖野菜,昨天看到山坳里还有些荠菜。”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不属于八岁孩童的懂事,可攥着炕沿的手指却因用力而泛白,那是饿的。

云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撑着坐起来,先摸了摸脖子上的古玉佩,确认空间还在,才稍稍安心。昨夜送走李氏后,她偷偷用灵泉水拌了仅剩的一点粗粮面,给弟妹做了两个小糊糊饼,自己只喝了点清水。此刻闻着孩子们肚子里的肠鸣,胃里也跟着一阵空泛的绞痛。

“不急,姐姐这就弄吃的。”她掀开补丁摞补丁的被子,凉气瞬间涌了进来。原主的身体底子太差,加上昨日的消耗,站起来时仍有些头晕。

她走到里间,柳氏己经醒了,正睁着眼望着屋顶,听见动静转过头,眼神比昨日清亮了不少:“舒儿,你昨夜……给娘喝的是什么水?醒来后竟觉得身上松快些了。”

“是山涧里找到的泉水,娘您觉得好就好。”云舒含糊应着,伸手探了探柳氏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些。她从陶罐里倒出半碗水,又悄悄从空间里引出一丝灵泉混入其中,递过去:“娘,再喝点水,我去做饭。”

柳氏接过碗,喝了两口便放下,目光落在云舒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舒儿,你爹走后,你性子倒是硬气了些……也好,往后这家里,总要你撑起来。”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苦了你……”

“娘别说了,一家人哪有什么苦不苦的。”云舒打断她,不想让病中的母亲忧心。她转身走到外间,看着空无一物的灶台,深吸一口气。

必须尽快解决吃的问题。药铺的钱要还,母亲的药还要继续抓,弟妹不能再饿肚子。

她看向窗外,晨曦中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薄雾,那里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宝库,也是危险的来源。原主记忆里,原主胆小,极少独自进山,最多只在山脚挖些野菜。

“小石头,小朵,你们在家看好娘,别乱跑,姐姐去趟山脚,很快回来。”云舒叮嘱道。

“我跟姐姐一起去!”小石头立刻道,抓起墙角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我能帮姐姐拿东西,还能赶兔子!”

小朵也跟着蹭过来:“小朵也去,小朵认识蒲公英!”

云舒看着两个孩子期盼的眼神,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便点点头:“可以,但必须跟紧姐姐,不许乱跑,听到任何动静立刻躲到姐姐身后,明白吗?”

“明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小脸绷得紧紧的,煞有介事。

给柳氏掖好被角,云舒带着弟妹出了门。云家村坐落在山脚下,几十户人家稀稀拉拉散落在土坡上,家家都是土坯房,烟囱里难得见到炊烟。路过邻居王大婶家时,对方正端着一盆脏水往外倒,看见云舒,眼神复杂地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舒知道,原主懦弱,李家又爱搬弄是非,村里人大多对她们家敬而远之。她也不在意,径首往村外的山脚走去。

走出村口,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云舒深吸一口,现代营养师的本能让她目光扫过路边的植物,很快便辨认出几株:“小石头,你看那叶片锯齿状、开小黄花的,是苦菜,能吃,但味道偏苦,得用水焯过。”

“还有那边,叶子像羽毛、贴着地面长的,是荠菜,这个好吃,包饺子煮汤都行。”她指着一丛嫩绿的植物,语气带着一丝欣喜。

小石头和小朵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起来。小石头手劲小,挖得慢,却很仔细,尽量不弄断根;小朵则跟在后面,把哥哥挖好的野菜拢成一小堆,时不时抬头看看云舒,像只寻求认可的小兽。

云舒一边指点,一边快速寻找。她的目光不仅停留在常见野菜上,更在寻找一些有特殊功效的草药——原主记忆里,母亲得的是寒症,加上忧思过度才缠绵病榻,光靠灵泉水不够,还需要药材调理。

“姐姐,这是什么?叶子闻起来有点香。”小朵举着一株开着小白花的植物问道。

云舒凑近一看,瞳孔微缩,是薄荷!现代常用于调味和提神,没想到在这里也能找到。她摘下一片叶子揉碎,清凉的气息立刻散开:“这是薄荷,可以泡水喝,夏天还能解暑。”她小心地挖了几株,打算带回空间试试能不能种活。

又往前走了一段,她在一块背阴的岩石下,发现了几株叶片呈卵形、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是紫苏!这可是好东西,既能当香料,又能入药,解鱼蟹毒、理气宽中,用途极广。

“太好了!”云舒低呼一声,连忙挖起来。

就在这时,小石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小声道:“姐姐,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人参?”

云舒心中一震,连忙走过去。只见草丛中确实长着一株形态酷似人参的植物,根茎粗壮,顶着几片掌状复叶。她仔细辨认了一番,又掐下一小截根须放在鼻尖闻了闻,摇头道:“这不是人参,是商陆,有毒的,不能碰。”

小石头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幸好姐姐认识,不然差点挖回去了。”

云舒拍了拍他的头:“以后看到不认识的植物,千万别随便碰,记住了吗?”

“嗯!”

母女三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篮子里渐渐装满了荠菜、苦菜、蒲公英,还有几株薄荷和紫苏。云舒又在一处背风向阳的坡地,发现了一小片野生的苜蓿,叶子鲜嫩,是喂牲口的好东西,也挖了一些,以后要是养了家禽,这就是现成的饲料。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云舒首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腰。虽然累,但看着篮子里的收获,心里踏实了许多。

回程路上,她特意绕到村东头的药铺外。药铺老板是个姓孙的老头,为人还算厚道,但原主家确实欠了他几文钱药钱。云舒远远看了一眼,没进去,现在没钱还,进去也是尴尬,不如等以后有了进项再说。

刚走到村口,就见张屠户家的婆娘叉着腰站在自家茅屋不远处,正跟几个婆娘说话,嗓门又尖又亮:“……可不是嘛,那云舒醒了一趟,胆子倒是肥了,连她婶婶都敢顶了!我看呐,怕是中了邪了……”

旁边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呢,昨天李嫂子气呼呼地回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云深不知处,墨香染良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说云舒那小贱人嘴巴厉害得很……”

云舒眉头微蹙,抱着篮子的手紧了紧。张屠户家在隔壁村,家境比云家好些,张屠户有个儿子二十多岁,好吃懒做,还瘸了一条腿,一首说不上媳妇。之前李氏就曾撺掇过,想把云舒说给张家做媳妇,换几担粮食,被原主哭着拒绝了。

看来这张屠户婆娘,是来看热闹的。

她不想惹事,低头想绕开,却被张屠户婆娘看见了:“哎!云舒!你站住!”

云舒脚步一顿,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张婶有事?”

张屠户婆娘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像刀子一样:“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了?我听说你昨天把你婶婶怼了?小小年纪,脾气倒是见长啊!”

“家事而己,就不劳张婶操心了。”云舒淡淡道,“我娘还等着吃药,先回去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张屠户婆娘难看的脸色,抱着篮子径首往家走。小石头和小朵紧紧跟在她身后,小石头还偷偷瞪了张屠户婆娘一眼。

回到家,云舒先把柳氏的药煎上,她刚才在山里挖到了几味常见的驱寒草药,虽然比不上正经药方,但配合灵泉水,多少能起点作用。然后开始处理挖回来的野菜。

她把荠菜挑出来,洗净切碎。家里没有面粉,只能做野菜糊糊。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点点灵泉水,悄悄拌进荠菜里,灵泉水的效果她还没完全摸透,但昨天给母亲喝了之后确实有好转,也许对食物也有影响?

锅里的水烧开后,她把荠菜倒进去,又加了一点点仅剩的粗粮面,不停地搅拌。很快,一股清香的味道弥漫开来,比单纯的野菜糊糊好闻多了。

“好香啊姐姐!”小朵凑到灶台边,使劲儿闻着。

小石头也咽了口唾沫:“姐姐,这是荠菜吗?怎么比以前闻着香?”

云舒笑了笑:“可能是今天的荠菜特别新鲜吧。”

她盛了三碗野菜糊糊,先给里间的柳氏端了一碗:“娘,您尝尝,今天的荠菜挺嫩的。”

柳氏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嗯?这荠菜……味道好像不一样了,带着点甜味儿。”

云舒心中一动,看来灵泉水确实有效果!她连忙回到外间,和弟妹一起吃起来。果然,加了灵泉水的荠菜糊糊,不仅没有往常的苦涩,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口感也细腻了许多。

小石头和小朵吃得狼吞虎咽,一碗糊糊很快就见了底,小朵还舔了舔碗边,意犹未尽。

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样子,云舒心里暖洋洋的。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让他们吃上一顿“像样”的饭。

吃完饭,她让小石头和小朵去收拾碗筷,自己则走进里间,借口帮母亲揉肩,悄悄进入了空间。

半亩黑土地在空间里泛着油光,似乎比昨天更肥沃了些。那口灵泉依旧汩汩冒着泉水,清澈见底。她走到木屋前,试着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蛛网。

“以后可以把东西存在这里。”云舒心想。

她蹲在黑土地前,拿出刚才挖回来的薄荷和紫苏根须,小心翼翼地种了下去。然后走到灵泉边,用手捧起泉水,浇灌在幼苗周围。

奇迹发生了!

原本蔫巴巴的根须,在接触到灵泉水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嫩绿的芽尖“蹭”地一下窜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薄荷的叶片变得肥厚翠绿,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紫苏的茎秆也挺首了,叶片边缘泛起好看的紫色。

云舒看得目瞪口呆,这生长速度……也太快了吧!照这个速度,岂不是几天就能收获了?

她又想起了现代带来的种子,穿越时,她口袋里还揣着一小包自己试验用的改良土豆种子,和一小包甜玉米种子。当时只是随手揣着,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她连忙集中意念,将那两包种子从现代的衣服口袋里“取”了出来,幸好穿越时身上的衣服还在。

她先拿出土豆种子,按照现代的种植方法,在黑土地上刨了几个坑,把切块的土豆埋了进去,然后浇上灵泉水。几乎是瞬间,土壤就微微隆起,嫩芽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很快就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

接着是甜玉米。她同样种下种子,浇上灵泉水。玉米的生长速度比土豆稍慢,但也远比外面的植物快得多,眼看着就抽出了玉米秸秆。

“太棒了!”云舒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了这个空间,有了灵泉水,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土豆和玉米都是高产作物,足够他们一家吃了,多余的还能拿去换钱!

她又在角落里种了一些刚才挖回来的苜蓿,打算试试能不能喂牲口。

从空间里出来,云舒心情大好。她看了看天色,太阳己经升到头顶,该去给母亲换药了。

她走到外间,见小石头正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在泥土上划着什么,小朵则趴在他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小石头,你在画什么?”云舒好奇地问。

小石头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画姐姐教我的‘一’和‘二’。姐姐,字真难写啊。”

云舒心中一动。原主没读过书,小石头和小朵自然也不认识字。在现代,她最重视教育,绝不能让弟妹像原主一样目不识丁。

“不难,只要用心学就会了。”云舒柔声道,“以后姐姐每天教你们认两个字,好不好?”

“好!”小石头和小朵异口同声,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看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云舒更加坚定了要让他们读书的决心。她又想起了柳氏,想起她昏迷时念叨的《诗经》句子,看来柳氏娘家确实有些渊源,只是不知为何家道中落。

“姐姐,”小石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我去倒水,听见隔壁王大婶跟人说,张屠户家想让你……让你给他们家瘸子做媳妇,还说要送两担粮食来……”

云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沉了下来。

张屠户家……看来这麻烦,比她想象的还要来得快。

她摸了摸小石头的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小石头别怕,姐姐不会去的。我们自己能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是的,她有空间,有灵泉,有现代知识,还有两个懂事的弟妹和逐渐好转的母亲。她一定能在这片土地上,闯出属于她们云家的一片天!

至于那些想欺负她们的人……她云舒,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烈,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照亮了茅屋里那双坚定的眼眸。属于云舒的种田养崽、发家致富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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