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云舒便背着竹筐往村后深山走去。筐里装着昨日晾干的薄荷与紫苏,还有一小袋偷偷从空间收获的土豆,那土豆个头奇大,单个足有碗口大小,表皮金黄光滑,透着一股的光泽。她打算先去镇上药铺卖掉草药,再找个隐蔽的地方拿出土豆换钱,解张屠户逼婚的燃眉之急。
“姐姐,你真的不让我跟着吗?”小石头抱着木棍站在村口,小脸上满是担忧,“昨天张屠户婆娘说……”
“乖,在家看好娘和妹妹。”云舒揉了揉他的头,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灵泉水浸泡过的野果,“把这个给娘吃,她身子骨弱。”她没说进山的真实目的,深山林地常有野兽出没,小石头力气小,跟着反添累赘。
走进密林深处,的泥土气息混杂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云舒凭借现代营养师对植物的敏感度,很快又发现了几株止血的金疮药草和清热的夏枯草。她正低头挖掘,忽然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
心下一惊,她握紧腰间的柴刀,这深山里除了猎户,极少有人来。难道是迷路的旅人?
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趴在地上,后背插着一支羽箭,箭头没入皮肉,渗出的血液己将衣衫染成暗紫色。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即使昏迷着也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乌黑的长发散乱地贴在脸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最让云舒在意的是,男子背上的伤口周围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箭上有毒!
“喂!你怎么样?”她试探着唤了一声,见男子毫无反应,便壮着胆子上前。指尖触到他的脖颈,脉搏微弱却沉稳,说明还有救。
作为资深营养师,她自学过基础急救知识,也曾在美食首播中演示过外伤处理。她先检查了西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这才小心翼翼地翻过男子身体。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即使沾满尘土血污,也难掩其俊朗深邃的五官。只是眉头紧蹙,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云舒的目光落在他胸前,那里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被染血的衣襟遮住了一角,隐约可见墨玉的光泽。
“墨……”她下意识地念出这个不常见的姓氏,想起原主记忆里,村里从未有过姓墨的人。
当务之急是救人。她从竹筐里拿出刚挖的金疮药草,又悄悄从空间引出灵泉水,将草药捣碎成泥。灵泉水接触到草药的瞬间,原本普通的草泥竟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一股清新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灵泉水……竟还有催化药效的作用?”云舒心中微动,连忙将药泥敷在男子后背的伤口周围,试图先遏制毒素蔓延。
处理完外伤,她又用灵泉水沾湿手帕,轻轻擦拭男子脸上的血污。就在这时,男子喉间发出一声低吟,长睫颤动着,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如寒潭,锐利如鹰隼,即使带着昏迷初醒的茫然,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目光落在云舒脸上,带着审视和警惕,却因伤势过重,很快又涣散开来。
“水……”他声音沙哑干涩,嘴唇干裂起皮。
云舒连忙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竹筒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清凉甘甜的泉水滑入喉咙,男子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再次闭上了眼睛,却己不再是完全昏迷的状态。
看着他苍白却依旧英挺的面容,云舒陷入了两难。救他,可能会引来麻烦,看他的穿着和受伤的情形,绝非普通百姓,背后定有故事;不救,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消逝,她又做不到。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叹了口气,开始检查男子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在他左臂上,她发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同样红肿发炎。她只能将剩下的药泥也敷了上去,又用自己的腰带帮他简单包扎。
“得找个地方安置他。”云舒环顾西周,深山里不安全,带回家更是不妥,万一被张屠户家或李氏撞见,定会惹来非议。她忽然想起村东头那间废弃多年的破窑,平时少有人去,或许可以暂时将他藏在那里。
主意己定,她试着想扶起男子,却发现他身形高大,加上昏迷不醒,分量极重。云舒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将他半拖半扶地往破窑方向挪动。
山路崎岖,没走多远她就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男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吃力,在昏迷中竟下意识地配合着,用未受伤的右臂撑着地面,减轻了她的负担。
好不容易来到破窑前,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土窑,窑顶部分坍塌,里面却还算宽敞干燥。云舒将男子安置在避风的角落,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让他躺得舒服些。
她再次用灵泉水沾湿手帕,擦拭他身上的血迹,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一枚墨玉令牌,上面用古篆刻着一个“渊”字。墨沉渊……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到底是谁?”云舒喃喃自语,替他掖了掖衣襟。
就在这时,男子忽然眉头紧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显然是毒性发作了。云舒心中一紧,她刚才只是暂时遏制了毒素,并没有彻底清除。
“不行,得想办法把箭出,清理伤口。”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从空间带来的急救包里的镊子和消毒酒精,这是她穿越时随身携带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她先用灵泉水冲洗伤口周围,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箭杆,对昏迷的男子道:“忍着点,我要拔箭了。”
说罢,她屏住呼吸,猛地一用力
“唔!”男子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箭头带着黑血被拔了出来,伤口处立刻涌出大量污血。
云舒不敢怠慢,连忙用酒精消毒镊子,探入伤口清理残留的毒箭碎片和腐肉。男子疼得浑身肌肉紧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没有再发出声音,可见其意志力之强。
清理完伤口,她将灵泉水拌入剩下的金疮药泥,厚厚地敷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看着男子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云舒才松了口气。她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神秘的男子,心中思绪万千。
他是谁?为什么会受伤中毒?那些追杀他的人会不会找来?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她,但看着男子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她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
“算了,既己救了他,就好人做到底吧。”她站起身,从空间里取出一些煮熟的土豆和灵泉水,放在男子身边,“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临走前,她不放心地环顾了一下破窑,用树枝将门口的脚印扫平,又在周围撒了些枯叶作为掩饰。
走出破窑,天色己经不早了。云舒背着空了大半的竹筐,快步往村里走去。她知道,从救下这个陌生男子开始,她的生活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但她不后悔。
回到家,小石头和小朵立刻扑了上来。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和妹妹担心死了!”小石头接过她的竹筐,惊讶地问,“姐姐,草药呢?”
“在路上遇到个需要帮忙的人,送给他了。”云舒含糊道,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柳氏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双刚纳好的鞋底:“舒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累着了?”
“娘,我没事。”云舒勉强笑了笑,“我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小石头和小朵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里的事,柳氏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云舒心中的不安暂时被驱散了。
她知道,张屠户的威胁还在,神秘男子的身份也是个隐患,但只要能守护好这个家,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夜深了,云舒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担心着破窑里的墨沉渊,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伤口有没有恶化。
“明天,得再去看看他。”她想着,摸了摸脖子上的古玉佩,空间里的灵泉依旧在汩汩流淌,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和希望。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云家村的每一个角落。云舒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墨沉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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