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疗养院……‘夜莺’……‘博士’……”赵警官电话里传来的信息，像一连串惊雷，在林煦和许沉的心头炸响。
咖啡店里温馨的灯光，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线索而变得有些摇晃不定。
刚刚才因那幅向日葵画作而缓和的气氛，瞬间又被拉回了凝重的现实。
“赵警官，你们确定吗？”林煦握紧了手机，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基本可以肯定，我们查了那个地址，是一家名为‘静心疗养院’的机构，对外宣称是高端私人康复中心，但安保级别异常之高，非常可疑。至于‘夜莺’，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分析，她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晨星计划’的总负责人，那个神秘的‘博士’，而且，有情报显示，她最近就在这家疗养院。”赵警官的声音冷静而果断。
挂断电话，林煦看向许沉，眼神复杂。
许沉也正看着他，那双总是盛着几分忧郁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像是决心，又像是某种被触动的回忆。
“我们要去看看吗？”许沉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林煦有些意外，他知道许沉的性子，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他多半会选择退缩和不安。
但这一次，他似乎……不一样了。
“那里肯定很危险。”林煦提醒道。
“我知道。”许沉点点头，目光却没有丝毫动摇，“但是，林煦，如果那里真的有‘博士’，有关于‘晨星计划’的真相……我必须去，我不想再活在过去了，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林煦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执拗和渴望，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许沉正在努力地挣脱过去的枷锁，想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好。”林煦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们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我指挥，一旦有危险，立刻撤退，明白吗？”
“嗯。”许沉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林煦总是这样，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会把他护在身后，但这一次，他想站在林煦身边，甚至……身前。
夜色如墨，将静心疗养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疗养院建在市郊一片偏僻的山林中，西周高墙耸立，墙头还拉着电网，门口有保安巡逻，戒备森严。
林煦和许沉将车停在远处，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疗养院的后墙。
“这里的安保，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密。”林煦压低声音，观察着西周的环境。
一个疗养院被包装成这样，里面觉得有问题。
许沉紧了紧身上的背包，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应急药品，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手心也微微出汗，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边有个监控死角，我们可以从那里翻进去。”许沉指着不远处一棵靠近墙壁的大树，低声说道。
他的观察力，在某些时候，总是出奇地敏锐。
林煦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两人迅速行动。
翻过高墙，疗养院内部的环境更显阴森。
几栋独立的楼房散落在林间，大部分窗户都黑着灯，只有主楼的几个房间还亮着微弱的光。“赵警官说，‘夜莺’可能在主楼的顶层。”林煦回忆着之前的信息。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保安和监控摄像头，向主楼靠近。
主楼的大门紧锁，林煦尝试着用工具撬锁，但疗养院的门锁显然是特制的，异常坚固。“不行，这个锁太复杂了。”林煦有些懊恼。
许沉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二楼一扇半开的窗户上，“那里。”他指了指。
窗户下面是茂密的灌木丛，可以作为遮挡。
林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他先攀上窗台，确认安全后，才朝许沉招了招手。
许沉的身手不如林煦敏捷，爬得有些吃力，林煦在上面拉了他一把，才将他拽了上来
进入房间，里面似乎是一间杂物室，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和纸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怪味。
两人穿过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顶层应该是实验室或者重要的办公室。”林煦分析道。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楼梯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博士吩咐了，今晚任何人不得靠近顶层，明白吗？”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是！”另一个声音应道。
林煦和许沉心中一惊，迅速闪身躲进旁边一间没有锁门的病房。
病房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勉强能看清房间的轮廓。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病房门口经过，然后朝着楼梯的方向去了。
许沉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林煦的胳膊。
林煦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他轻轻拍了拍许沉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等到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顶层戒备森严，我们想上去不容易。”林煦皱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沉有些茫然。
林煦沉吟片刻，目光扫过这间病房。
病床上整齐地叠放着被褥，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空水杯，似乎不久前还有人住过。
“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些病房里找到一些线索。”林煦说道。
他们开始逐个房间搜查，但大多是普通的病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就在他们快要失望的时候，在一间靠角落的病房里，许沉有了发现。床头柜的抽屉是锁着的，“这个抽屉，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许沉低声说。
林煦上前查看，果然，这个抽屉用的是一种更复杂的密码锁。
他尝试着输入了几个常见的密码，都提示错误。
“会不会与晨心计划有关？”许沉突然开口。
林煦心中一动，看向许沉：“你的意思是……”
“会不会是晨心计划开启的时间？”许沉提醒道。
林煦迅速在脑海中回忆着，赵警官、许文山他们似乎都有跟他提过。
有了！
“咔哒”一声，抽屉竟然打开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抽屉里，只有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林煦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沓病历。
病历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苏晚晴”的女人，年龄，西十二岁，诊断结果，是严重的精神衰弱和记忆障碍。
而在病历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温柔而幸福。
女人的眉眼，和林煦，有七八分相似！
林煦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这……这是……”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沙哑。
许沉震惊地看着林煦，又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林煦……她……她会不会是你的……”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什么人？！”一声厉喝传来。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正用手电筒照着他们，眼神凶狠。
林煦下意识地将许沉护在身后，将那份病历和照片迅速塞进口袋。
“我们是……走错房间的家属。”林煦强作镇定地说。
“家属？这里的病人没有家属可以探视！”其中一个保安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我看你们是来偷东西的吧！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两个保安就伸手要来抓他们。
林煦眼神一凛，拉着许沉就向后退。
“快跑！”一场追逐，在这寂静的疗养院里，骤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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