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眸中寒光一闪，在第一个嬷嬷扬手的瞬间，猛地扣住对方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老嬷嬷杀猪般嚎叫起来——那手腕竟被生生卸了关节！
第二个嬷嬷见状，抄起门闩朝她腰间扫来。
沈清棠侧身闪过，反手一记耳光抽得对方原地转了个圈。
“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街面，老嬷嬷发髻散乱地扑倒在青石板上，吐出两颗带血的槽牙。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丞相夫人倒退两步撞在门框上，金凤步摇“铛”地砸落在地。
“你、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沈清棠怒瞪着她们。“谁要是敢伤害我的娘亲，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之前可是跆拳道黑带，对付这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氏听到沈清棠的话，心里除了愤怒之外，不由得还有些心酸。
这丫头虽然被惯的跋扈，但是之前在府里的时候，也是这般护着自己，可是现在······
“够了，你别在这胡闹了，我今日来这里是来接你回去的，前些日子你来府里问意欢要银子，如今又是开店铺的。
不就是为了钱，习惯了之前养尊处优矜贵的生活吗？跟我回府，丞相府还养的起你。”
围观的百姓有人认出了沈清棠：“这不是从前丞相府的大小姐吗？”
“什么大小姐，听说是个冒牌货！”
“不过现在怎么在外面开起店来了呢！”
听着外面的议论，陈氏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押回府去！”
“我不走！”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沈清棠又重复了一遍。
丞相夫人陈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沈清棠，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逆女，还反了你了！你以为你在外面能折腾出什么名堂？不过是丢丞相府的脸罢了！”
陈氏终于说出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吴氏见陈氏三番五次辱骂女儿，顿时怒火中烧。
她一把将沈清棠护在身后，挺首腰杆怒视陈氏：“丞相夫人好大的威风！我女儿如今己不是你们丞相府的人，轮不到你来管教！”
她指着地上哀嚎的两个嬷嬷，声音铿锵有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先是强闯民宅，又动手伤人，这就是丞相府的规矩？”
围观的百姓闻言纷纷点头，有人小声议论：“确实过分了......”
陈氏脸色铁青，保养得宜的面容扭曲起来：“好个牙尖嘴利的贱妇！难怪生出这等不知廉耻的——”
沈清棠眸色一凛，转身抄起廊下洗衣的铜盆，哗啦一声将浑浊的脏水尽数泼向陈氏。
水花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陈氏华贵的织金马面裙瞬间浸透，发髻上珠翠挂着烂菜叶，活像只落汤鸡。
“啊——”陈氏尖叫着踉跄后退，绣鞋在青苔上打滑，被丫鬟们七手八脚扶住时，额前假髻己歪到耳际。
围观人群爆发出压抑的嗤笑。
“养不熟的白眼狼！”陈氏抖着嘴唇厉喝，水珠从她晕染的黛眉滴落，“早知就该把你扔在雪地里——”
“是您先不要我的。”沈清棠将铜盆哐当砸在石阶上，震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七月初八那晚，您说野种就该有野种的去处。”
陈氏突然噎住。
她看见少女腕间露出半截疤痕，那是去年为救她被火盆烫伤的。
只不过她只顾着安危受惊的意欢，没有注意到她，导致没有及时处理，留下了这样一块疤。
但是陈氏被当众揭穿往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猛地扯下腕间缠枝金镯砸向地面，厉声道：“好！好得很！既然你这般硬气，从今往后休想再踏入丞相府半步！”
金镯在青石板上弹跳两下，滚到沈清棠脚边。
阳光在镯内壁刻着的“棠”字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这是及笄礼时府里特意打造的。
“夫人！”管事嬷嬷慌忙去捡，“这可是老太太赏的......”
“闭嘴！”陈氏一把打落嬷嬷的手，染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戳到沈清棠鼻尖，“你以为开个破铺子就能翻身？明日我就下令，看谁敢蹬你的店门！”
吴氏闻言脸色骤变。
丞相府确实有这个能耐，当年城南布庄只因得罪了丞相门生，不出三日就被漕帮砸得片瓦不留。
沈清棠却不急不躁，淡淡道：“夫人尽管试试。”
她狠狠瞪了沈清棠一眼，在嬷嬷搀扶下愤然离去。
众人散去后，吴氏坐在店里愁眉不展：“棠儿，丞相府权势滔天，若是他们真要为难......”
沈清棠轻轻握住吴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娘亲别担心。
她们以后会求着买我的东西的，到时候还要看本姑娘的心情才行。”
——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店铺，沈清棠推开大门，门外街道上行人如织，却无一人驻足她的店前。
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远远瞥见店铺招牌，立刻交头接耳快步走开，仿佛这里有什么瘟疫似的。
“小姐，这都晌午了，连个问价的都没有。”春桃绞着手指，眼巴巴望着门外。
吴氏从后堂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
轻轻放在沈清棠面前：“棠儿，先吃点东西吧。丞相府势大，咱们慢慢想办法。”
沈清棠舀了一勺莲子羹，甜香在舌尖化开。
她眯起眼睛，忽然笑了：“娘亲，今天我想出去走走。”
“这节骨眼上...”吴氏担忧地皱眉。
“正是好时候。”沈清棠放下碗，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店里没客人，正好让我去探探上京城的底细。”
上京城的街道纵横交错，沈清棠沿着最繁华的朱雀大街缓步前行。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绸缎庄、茶楼、银号、药铺...各色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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