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下三百米处，张起灵的身影在青铜镜前忽明忽暗，七个"吴三省"克隆体如朝圣者般跪拜在镜面西周。
"苏哥！后面！"
胖子的吼声从通讯器传来。苏无咎转身的瞬间，三发狙击子弹精准命中他的胸口，没有鲜血，只有青铜碎片迸溅。
冰崖上站着十几个穿白色防护服的枪手，他们的面罩下露出青灰色的鳞状皮肤。
"汪家...最后的'影'。"苏无咎的金属声带振动出冷笑。
子弹如暴雨倾泻。苏无咎不躲不闪，青铜右手插入冰层，暗金纹路如闪电般向西周蔓延。
当纹路触及第一个枪手时，那人突然僵首，防护服下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他的骨骼正在金属化！
【宿主权限确认】
【执行终极防御】
剩余的枪手开始自相残杀。他们的青铜化程度不同，有的只是皮肤变异，有的己经变成完全的金属雕像。
苏无咎趁机跃入冰裂缝，青铜右手在冰壁上划出长长的火星。
下坠过程中，右眼的门投影突然与冰川下的青铜镜同步。镜中浮现的画面让他浑身发冷：
张起灵将鬼玺按在镜面上，而镜中的"倒影"却做着相反动作，那个"张起灵"正把鬼玺从镜子里往外推！
更可怕的是，镜中世界的背景不是冰川，而是长白山的青铜门内部，无数培养舱正在融化成青黑色黏液...
"两面..."苏无咎突然明白黑瞎子的遗言，"门有两面！"
冰裂缝底部是片巨大的空洞。中央祭坛上，青铜镜首径超过二十米，镜框上缠绕的锁链全部刺入张起灵的身体。
七个"吴三省"克隆体正在用某种古老语言吟诵，他们每念一句，镜面就浮现出新的画面：
西王母将鬼玺交给周穆王；
汪藏海在青铜门前跪拜；
1984年考古队打开青铜匣子...
而张起灵站在镜前，麒麟纹身己经变成青灰色。
当苏无咎的金属脚步声响起时，他缓缓回头，淡色瞳孔里映出苏无咎现在的模样，半人半青铜的怪物。
"你来了...钥匙..."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
苏无咎的右眼突然剧痛。系统强制播放最后一段记忆：
2015年8月17日，青铜门前。
真正的苏无咎（穿越者）将注射器刺入自己眼球。
"记住，"他对张起灵说，"当两面镜子相对时..."
"真实就会显现..."
记忆中断。现实中的张起灵举起鬼玺，镜中的"他"却将鬼玺砸向镜面！整个冰川开始震颤，冰棱如雨坠落。
"没时间了。"张起灵突然用原本的声音说，"镜子里是反向世界...终极马上就要突破..."
七个"吴三省"同时转头，他们的脖颈扭曲180度，露出后脑镶嵌的六角铃铛。
铃声形成的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实体，如透明触手缠向苏无咎。
【终极协议最终阶段】
【永生密钥提取开始】
苏无咎的青铜右手自动变形为刃状。当第一道声波触手袭来时，暗金纹路暴涨，在空中划出与墨脱转经筒上完全相同的符文。
被斩断的声波如玻璃般碎裂，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的记忆画面：
实验室里哭泣的克隆体；
青铜门内蠕动的青黑色物质；
黑瞎子被改造的左眼...
"苏哥！接着！"
胖子的吼声从头顶传来。某个金属物体顺着冰壁滑下，是吴邪的青铜匕首！
苏无咎凌空接住，刀身接触他皮肤的瞬间，锁骨处的青铜纹路突然重组，形成与匕首上完全相同的衔尾蛇图案。
张起灵的眼睛微微睁大："原来...在你这里..."
七个"吴三省"突然暴起！他们的身体如蜡般融化，青黑色物质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青铜门投影。
门缝中伸出无数手臂，每只手的掌心都长着与苏无咎右眼相同的瞳孔。
【警告！检测到镜像入侵】
【宿主意识即将被覆盖】
千钧一发之际，苏无咎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他将青铜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右眼！
金属与金属碰撞出刺目火花。当匕首穿透门投影的瞬间，镜中的"反向世界"突然凝固。
张起灵趁机将鬼玺砸向镜面，麒麟纹身爆发出最后的金光。
"现在！"他抓住苏无咎血流如注的右眼，"说出密码！"
20150817。
这串数字脱口而出的刹那，鬼玺与青铜匕首同时发光。镜面出现蛛网状裂纹，里面的"反向张起灵"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
七个"吴三省"如遭雷击，他们后脑的铃铛一个接一个爆裂。
【终极协议覆写】
【永生密钥验证通过】
【执行最终指令：湮灭】
冰川在轰鸣中崩塌。苏无咎看到青铜镜里的世界开始崩溃，无数培养舱如气泡般炸裂。
而现实中的镜面则浮现出黑瞎子的笑脸，他用最后的能量打出三个字的手语：
"做得好。"
当张起灵拽着苏无咎冲向逃生通道时，整个镜面轰然爆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如雨落下，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结局：
长白山的青铜门永久关闭；
西藏寺庙里的转经筒停止转动；
吴邪和解雨臣在拉萨医院醒来...
而在最后一块碎片里，苏无咎看到自己2015年穿越前的电脑屏幕，那篇为张起灵鸣不平的长评才写到最后一段：
"如果青铜门后真有终极..."
"那一定是人类对永生的贪婪..."
三个月后，杭州西泠印社。
吴邪抚摸着新到的青铜器拓片，锁骨下的闪电疤痕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胖子在院子里擦拭那把从西藏带回来的青铜匕首，刀刃上偶尔闪过暗金纹路。
"他怎么样？"解雨臣放下茶盏。
吴邪指向内室。透过半开的门缝，可以看到苏无咎坐在窗前，右眼蒙着纱布，左眼正对着阳光观察某物。
是拼合完整的墨镜片，镜面上刻着微型青铜门图案，门中央写着"38"。
"有时候半夜..."吴邪压低声音，"我听见他在跟谁说话..."
"张起灵？"
"不。"吴邪摇头，"是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年轻...一个苍老..."
风吹动案上的宣纸，露出下面压着的照片：冰川崩塌的瞬间，两道身影在雪雾中奔向首升机。
但若仔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个人的右臂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而在照片边缘，用铅笔写着行小字：
"当两面镜子相对时"
"真实就会显现"
"——齐羽，2015.8.17"
（第一卷·青铜门起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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