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塔顶的混沌能量如沸腾的岩浆，在血月的照耀下翻涌不休。陈默扶着摇摇欲坠的栏杆，青铜剑的符文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呼吸。刚才强行融合光明与黑暗因果之力，让他体内的噬灵纹彻底失控，脖颈处的纹路己蔓延至脸颊，与左眼的符文交织成狰狞的图案。
“陈默！你的眼睛！”苏晚晴的冰凰虚影剧烈震颤，她伸手想触碰陈默的脸颊，却被他猛地避开。冰蓝色的火焰在她掌心跳动，映出陈默左眼的异常——那枚原本金色的符文，此刻竟渗出暗金色的液体，如同流淌的血液。
陈默的视线开始模糊，因果之眼不受控制地看到重叠的画面：一边是临渊城百姓在混沌能量中痛苦挣扎，一边是三百年前因果之主被吞噬时的绝望眼神。两种画面交织冲击，让他头痛欲裂，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腥甜。“别碰我...”他的声音沙哑，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副作用...比想象中更严重。”
话音未落，塔顶的混沌能量突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拍来。苏晚晴的冰刃瞬间化作屏障，却在接触手掌的刹那崩碎。陈默强撑着剧痛，挥剑斩向手掌的脉络——他的因果之眼捕捉到混沌能量的流动轨迹，那些暗金色的纹路，与“噬灵之心”的跳动频率完全一致。
青铜剑斩断脉络的瞬间，混沌手掌发出凄厉的哀嚎，化作漫天光点。但陈默却感觉左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符文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痕。他踉跄着后退，撞在栏杆上，视线中的世界开始扭曲，苏晚晴的身影在他眼中竟分裂成两个——一个是此刻担忧的她，一个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冰凰守护者。
“你在看什么？”苏晚晴扶住他的手臂，冰蓝色的血脉光芒顺着接触点涌入，试图压制噬灵纹的蔓延。陈默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左眼的暗金色液体滴落在地，灼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别用异能！你的冰凰之力...会加速我的崩溃！”
他的话并非虚言。因果之眼的副作用正在升级，不仅能看到过去未来，更会强行吸收周围的异能能量，而冰凰血脉与因果之力本就存在微妙的排斥，潇洒莫名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融合时产生的冲突，如同在他体内点燃了炸药。
塔顶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伊莱的声音穿透混沌能量，带着癫狂的笑意：“陈默！感受因果之力反噬的痛苦吧！当年因果之主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力量吞噬的！”随着他的话音，十二块灵境碎片残片再次亮起，在空中组成旋转的光环，将混沌能量引向临渊塔的地基——那里，“噬灵之心”的本体正在苏醒。
苏晚晴的冰凰虚影展开最大羽翼，将陈默护在身下：“我去毁掉碎片光环！你在这里稳住！”她的冰刃带着决绝的光芒俯冲而下，却在靠近光环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碎片的光芒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那是被当作祭品的临渊城百姓，他们的生命能量正被强行抽离。
陈默的左眼突然剧痛，他看到了最可怕的未来：当“噬灵之心”完全苏醒，他的因果之眼会彻底崩解，而他的身体将成为混沌能量的容器，最终与整个世界一同坠入灵境乱流。但他也看到了一线生机——在碎片光环的正中央，隐藏着一个由冰凰血脉与因果之力共同构成的节点，那是三百年前两位先祖留下的后手。
“晚晴！用吊坠！”陈默嘶声大喊，将苏晚晴母亲留下的冰凰吊坠掷向她，“把吊坠按在光环中央！快！”他的左眼符文彻底裂开，暗金色的液体如泪水般滑落，每一滴都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但他的因果之眼却在剧痛中前所未有的清明，“那是唯一能抑制混沌能量的节点！”
苏晚晴接住吊坠的瞬间，冰凰血脉与吊坠产生共鸣，她的身影突然化作冰蓝色的流星，冲破碎片光环的阻碍。当吊坠与中央节点接触的刹那，整个临渊塔剧烈震颤，暗金色的光环中浮现出冰蓝色的纹路，如同冰封的河流，暂时冻结了混沌能量的流动。
但陈默却在此时咳出一大口血，左眼的符文彻底崩解。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变得透明，混沌能量正顺着噬灵纹向上蔓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完全失控前，找到终结这一切的方法。而他隐隐感觉到，解开因果之困的钥匙，或许就藏在那些不断闪回的记忆碎片里——那个三百年前被刻意遗忘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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