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糖渍日常与学徒日记
悬壶堂的清晨被一声尖叫打破。
田霜霜捂着眼睛从药库冲出来："要瞎了要瞎了！师姐和陆师兄又在库房'整理药材'！"
吴小敏从账本里抬起头，了然地递过一杯菊花茶："今早是第几回了？"
"第三次！"
林若曦掰着手指计数，"第一次在煎药房，第二次在晒药台，现在又..."话音未落，药库方向传来瓷罐倒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莫愁压低的笑骂和陆离的讨饶声。
莫小兰捧着新采的草药进门，见状眨了眨眼："主人他们...一首这样吗？"
"以前还知道避着人。"
田霜霜痛心疾首，"自从南海回来，简首像两只的..."她突然噤声——莫愁正从药库走出来，唇上的口脂晕开一小块，衣领微乱地捏着根断开的腰带。
"小兰，过来。"
莫愁面不改色地系好衣带，"今天教你辨认血竭的真伪。"
莫小兰亦步亦趋跟着走进内室，突然被塞了个青瓷小瓶。
"闻闻看。"莫愁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粉末抹在她鼻尖。
"咳咳！像铁锈混着..."
小兰突然瞪大眼睛，手中苦无己经抵在莫愁咽喉——这是她闻到毒物时的本能反应。
"真品确实有这个效果。"
莫愁两指夹着苦无移开，"但假的会更刺鼻。"她突然凑近，"你刚才喊我什么？"
莫小兰这才发现自己脱口而出了"主人"，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我、我..."
"挺好听的。"
莫愁转身时嘴角微翘，"比'门主'顺耳多了。"
午膳时分，陆离端着盘糖醋鲤鱼兴冲冲闯进饭厅："南海学的新做法...咦？"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莫愁正握着莫小兰的手教她把脉，两人几乎头碰头。
"陆师兄来得正好。"
林若曦坏笑着说道，"师姐说小兰手指温度最适合诊脉呢。"
当晚药浴时，莫小兰正往桶里撒花瓣，突然被陆离拦住。
"这个我来。"他抢过花篮，义正辞严，"你去找小敏姐学记账。"
屏风后传来莫愁的轻笑："陆大医师，连小姑娘的醋都吃？"
"她可不是普通小姑娘。"
陆离把整篮玫瑰倒进浴桶，小声嘀咕，"那天在船上，她看你那个眼神..."
水花突然溅了他满脸。
莫愁从屏风后探出湿漉漉的半张脸："呆子，她看的是我发间的银针。"
月色如水，莫小兰蹲在房顶守夜——这是她保留的忍者习惯。
忽然察觉有人接近，她本能地甩出三枚铜钱镖。
"是我。"陆离用金针击落暗器，在她身边坐下，"睡不着？"
莫小兰紧张地绞着衣角："陆医师，我发誓对主人没有..."
"我知道。"
陆离笑着递过一包桂花糖，"其实...我是来道谢的。"他望向莫愁的窗户，"在南海那次，要不是你扑过去挡那下..."
小兰捏着糖纸的手微微发抖："那是我欠主人的。她明明知道我是去杀她的，还愿意用断海针..."一颗泪珠砸在糖纸上，"那针本该留给她防身的。"
陆离揉乱她的短发："现在不用叫主人了，叫师父就行。"他眨眨眼，"不过别当着我的面叫太亲热。"
次日清晨，莫小兰捧着崭新的《本草纲目》穿过回廊，听见药房里传来嬉闹声。
透过窗缝，她看见陆离正从背后环着莫愁的手一起研药，两人耳鬓厮磨的样子让朝阳都羞红了脸。
"小兰！"田霜霜突然在背后拍她肩膀，"发什么呆呢？"
莫小兰慌忙把书抱在胸前："我在想...能不能在师父大婚时表演手里剑切苹果..."
众人哄笑中，莫愁的声音从药房飘出来："先把《汤头歌诀》背熟再说！"话音未落，就见个药囊飞出来，精准砸在小兰头上。
悬壶堂的晨光里，花瓣与药香齐飞。
莫小兰翻开书页，发现扉页上题着两行字：
"愿将东瀛刃，化作济世针。"
落款是莫愁清秀的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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