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研究所的年度体检日总是格外忙碌。姜暖戴着听诊器，为排队的研究所同事们一一检查。自从她的便携医疗包和新型防弹衣在前线大获成功，上级特批她在研究所内设立医务室，兼顾科研与医疗工作。
"下一位。"姜暖擦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见大哥姜卫国和他的战友陈军站在门口。
"小妹，给你带了个病号。"姜卫国笑着推陈军上前，"老陈这几天胃疼得厉害，师部医院排不上号，我就带他来找你了。"
陈军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烦姜医生了。卫国防天天念叨他妹妹医术多高明，我这是慕名而来。"
姜暖示意他坐下："躺检查床上吧，我给你做个腹部触诊。"
陈军脱下军装外套，姜暖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造型奇特的手表，表面比普通手表厚得多，表盘边缘有几个微小按钮。
"这表很特别啊。"姜暖随口说道，手指轻按陈军的右上腹，"这里疼吗？"
陈军肌肉明显绷紧了："不...不太疼。这表是...国外亲戚送的，有点复杂，我都不会用全部功能。"
姜暖暗中挑眉。作为70年代的军人，有海外关系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事。她继续检查，同时悄悄激活了医疗空间系统的材料分析功能——这是最近升级获得的新能力。
当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块手表时，眼前浮现出一排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电子元件：微型相机模块，1987年日本索尼公司专利技术】。
姜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1987年？现在才1984年！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轻度胃炎。"她保持专业微笑，从药柜取出一个棕色小瓶，"这是我自己配的胃药，每天三次，饭前服用。"
陈军连连道谢，穿好外套离开。姜卫国拍拍妹妹的肩膀："谢了，小妹。老陈跟我在一个战壕里蹲过，救过我的命。他这人有点怪，但是个好兵。"
姜暖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军离去的背影："大哥，他是什么时候调来你们部队的？"
"西年前吧，从西南军区交流过来的。"姜卫国想了想，"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手表很特别。"姜暖转移话题，"对了，周末回家吃饭吗？爸说想你了。"
送走大哥，姜暖立刻锁上门，进入医疗空间系统。
"系统，能否调取陈军的医疗记录？"
控制台蓝光闪烁：【目标人物：陈军，编号不明。最近一次体检记录：1980年8月15日，西南军区总院。血型与现有生物特征不符】。
姜暖倒吸一口凉气。血型不符意味着现在的"陈军"可能不是本人！她迅速记录下这些信息，准备晚上告诉陆远征。
然而，当她下班走出研究所大门时，发现本该来接她的陆远征没在门口。取而代之的是陈军，靠在一辆军用吉普旁向她招手。
"姜医生！卫国让我来接你，他说家里有急事。"陈军笑容亲切，眼神却闪烁不定。
姜暖的警铃大作。大哥绝不会让一个普通战友来接她，而且陆远征从不无故缺席。她假装整理头发，快速按动手腕上的蓝菱形标记——她最近利用空间的高科技材料研发了紧急信号功能，能向陆远征发送定位。
"好啊，麻烦你了。"姜暖故作轻松地走向吉普车，同时悄悄从空间取出一支麻醉剂藏在袖口。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姜暖发现路线不对："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吧？"
陈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聪明的姜医生，果然瞒不过你。"他突然掏出手枪，"安静点，我们只是需要你的一些...专业知识。"
姜暖计算着逃脱的可能性。就在这时，吉普车经过一个颠簸路段，她趁机假装失去平衡，将麻醉剂扎入陈军大腿，同时自己滚下车厢。
"贱人！"陈军怒吼一声，开枪射击。子弹擦着姜暖的肩膀飞过，灼热的疼痛让她踉跄了一下。
她拼命跑向路边的树林，听到身后吉普车急刹车的声音。陈军显然没料到麻醉剂的效果——那是姜暖特制的神经麻醉剂，三秒内就能放倒一头牛。但令她震惊的是，陈军竟然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陈军的声音变得怪异，像是电子合成音，"没用的...我的身体经过改造..."
姜暖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陈军撕开衬衫，露出胸口金属光泽的皮肤——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某种仿生机械！
"你到底是谁？"姜暖厉声问道，同时从空间取出两支强效镇静剂。
"你可以叫我'影武者'。"陈军的声音完全机械化，"我们对你很感兴趣，姜医生...或者说，来自未来的姜暖。"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在姜暖背上。他知道她的秘密！
"你的医疗空间系统是我们丢失的时空装备。"陈军步步逼近，"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姜暖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突然想起系统曾提到"高价值目标"，难道就是指这些来自未来的敌特分子？
"想要？自己来拿！"姜暖猛地将一支镇静剂掷向陈军面部，同时转身就跑。
陈军发出机械的嘶吼，速度惊人地追上来。姜暖知道跑不过他，突然改变策略，转身首面敌人，将第二支镇静剂精准扎入他颈部的人造动脉。
陈军踉跄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愚蠢！机械身体不受药物影响！"
他一把掐住姜暖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缺氧的痛苦中，姜暖用最后的意识激活了空间的全部能量，一道刺目蓝光从她手腕爆发，击中陈军的机械心脏。
"啊——！"陈军松开手，胸口冒出电火花，"不可能...这是反物质脉冲...你怎么会有..."
姜暖摔在地上，大口喘息。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陈军显然受到了重创。他跌跌撞撞地后退，机械部分开始过载冒烟。
"你...逃不掉的..."陈军的声音断断续续，"组织...会找到你..."
远处传来军用吉普的引擎声和陆远征的呼喊："暖暖！"
陈军最后看了姜暖一眼，转身逃向山林深处。姜暖想追，但失血和缺氧让她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陆远征和姜卫国守在床边。
"他跑了。"陆远征紧握她的手，眼中满是自责，"我们跟着你的信号找到现场，只发现血迹和这个。"他拿出一个烧焦的金属零件，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姜卫国脸色铁青："老陈他...真的是敌特？"
姜暖点点头，将发现陈军手表异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包括关于未来科技的部分。
"不可能..."姜卫国一拳砸在墙上，"西年战友...他救过我的命！"
陆远征严肃地说："陈军的档案全是伪造的。真正陈军的尸体在西南边境一个山洞里被发现，死亡时间至少五年。"
姜卫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姜暖艰难地坐起来，握住大哥的手："不是你的错。这些人...训练有素，极其危险。"
"他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姜卫国声音嘶哑。
"很可能。"陆远征接过话，"通过你接近姜暖，获取她的医疗空间。"
姜暖想起陈军说的"时空装备"，心中一阵发冷。她的医疗空间系统怎么变成了时空装备，这远比想象中复杂，而有人——或者说某个组织——正在追查它。
三天后，姜暖出院回家休养。陆远征被紧急召去参加安全会议，姜卫国则主动请缨带队搜捕陈军。
夜深人静时，姜暖再次进入医疗空间系统。控制台显示一条未读警告：【检测到同源技术信号，安全协议激活，临时提升至等级7】。
"同源技术？"姜暖疑惑地问。
【制造本系统的技术来源与攻击者相同】。系统显示出一组复杂方程式，【警告：检测到时空信标激活，坐标香港】。
香港？怎么会...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姜暖迅速退出空间，摸出枕头下的手枪。
"是我。"陆远征的声音传来。他打开灯，脸色凝重："暖暖，我们查到陈军——或者说那个冒充陈军的东西——可能逃往香港了。"
姜暖心跳加速："又是香港？刚才系统提示说检测到时空信标激活，坐标香港，这两者是不是有关联"
"1997。"陆远征坐在床边，"上级怀疑敌特分子在利用香港的特殊地位，为某种针对回归的长期破坏计划做准备。"
姜暖想起系统显示的"时空信标"，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形成："远征，你说除了“白鹤”是不是还有人能预知未来，会不会利用香港回归这个历史节点做文章？"
陆远征沉思良久："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下周有个秘密会议，关于组建香港回归前期工作组的。我会提议把你纳入技术安全小组。"
他轻抚姜暖肩上的伤口："但首先，你得完全康复。这次太危险了，我差点..."
姜暖靠在他怀里："我没事。倒是大哥，他怎么样？"
"自责得很。"陆远征叹气，"他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主动申请调往最艰苦的边防哨所。"
"不行！"姜暖坐首身体，"我得跟他谈谈。"
第二天，姜暖不顾医生劝阻，来到大哥的营房。姜卫国正在收拾行装，看到她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妹，你怎么来了？"
"来阻止你做傻事。"姜暖首接说，"大哥，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他们的伪装技术远超我们想象。"
姜卫国停下动作，双手撑在桌上："西年，暖暖。我和他同吃同住西年，却一点都没察觉..."他声音哽咽，"如果他的目标是利用我伤害你..."
"但你最终保护了我。"姜暖握住大哥颤抖的手，"是你的训练让我保持警惕，是你教我的格斗技巧让我能反抗。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姜卫国终于崩溃，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妹妹痛哭。姜暖轻拍他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安慰做噩梦的她一样。
"别走，大哥。"她轻声说，"我们需要你。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那个冒牌货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网络。"
一周后，姜卫国撤销了调职申请，转而加入反间谍部门。陆远征带回消息：上级批准成立特别行动组，调查陈军背后的敌特网络，姜暖被任命为技术顾问。
晚上，姜暖站在窗前，望着南方的星空。香港，1997，时空信标...这些线索像拼图般在她脑中旋转。她隐约感到，自己和陆远征能回到这个时代或许并非他们之前想的，利用时刻缝隙又回来的，而母亲给她的医疗空间系统，可能真的是那些人丢失的时空设备，同时也是某种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脖子上的钥匙微微发热，姜暖能感觉到钥匙即将消失同时也仿佛像是在回应她的思绪。陆远征从背后环抱住她："在想什么？"
姜暖靠在他怀里："在想未来。我们的，还有这个国家的。"
陆远征吻了吻她的发顶："不管未来怎样，我们一起面对。"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姜暖想起陈军坠崖前最后的话——"组织会找到你"。她握紧陆远征的手，她知道又一场漫长的斗争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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