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明的去向线索断了没消息，反倒是连坚毅那边调查参加博览会的名单有了点眉目。
连坚毅拿着一份资料递过来，“我们彻查了当天参加研讨会的人员名单，找到了几个可疑目标。”
苏木升拿过资料看了眼，一共有五家，基本上都是被查出不对劲地方的。
比如登记人员明细不清、有与境外过密合作经历……
但再细一点的，想查也不大好查。
“麻烦了。”苏木升感叹道。
这些基本都是公司内部的漏洞，证明不了什么。而且参会名单里面也没有调查到虚假身份进入的……
实在难搞。
连坚毅点点头，“一家一家慢慢查过去倒是能看出问题，但现在离研讨会没几天了，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哎……加上江队他们出去跑案子了，队里现在也缺人手。查不过来，根本查不过来。”
苏木升蹙了蹙眉，想了想，“要不……你让我试试？”
“怎么试？”连坚毅想了想，“催眠？这不好吧，犯法的。”
苏木升无奈，“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换另一个角度调查？”
“另一个角度？”
苏木升说的另一个角度，就是从那群假钞团队的人的需求找起。
“我查了周光明失踪的事情，可以确定这些人做事非常的隐蔽。环环相扣，不给我们留一点证据。”
“如果我们首接介入研讨会，不仅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以那些人隐蔽的性格，还可能追查不到证据。”
这也确实，按照周光明失踪时发生的情况来看，这个团队在盯住目标之前会先观察一段时间。
等时机成熟，才会用对方觉得合理的手段把人引到偏僻的地方带走。
就算那些人再急，也不会急到在研讨会上就把人带走。研讨会当天现场有这么多媒体记者，闹大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麻烦。
所以这些人只会在当天观察，寻找合适目标。
如果他们首接介入的话，一来会打草惊蛇，引起这群团伙的怀疑。
别忘了周光明住处那些外币的事情，他们的目标可不止龙国。
如果到时候打草惊蛇这些人把技术和周光明一起带出龙国，到时候天高海远的，就真的是谁也别想抓住人了。
二来……如果他们折腾了一圈什么都没抓住，又引起公众恐慌又没能推动案情，上头肯定会问责。
连坚毅扶额，“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苏木升想了想跟画像一起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伪装术，开了口，“给我换一个身份。”
“换身份？换什么身份？”
“油墨、材料研发界的新星人才。”
那些人寻找的目标是研讨会当天最厉害、最适配他们假钞“生意”的研发人员，那他为什么不能做这个最厉害的人呢？
卧底嘛，他就不信在假钞这块，还有人能比他还厉害。
连坚毅有些头疼，“你准备去卧底？可你这张脸……”
连坚毅刚想吐槽什么，对上苏木升那张斯文败类，文质彬彬，看着一点都不像警察的脸，话卡在了喉咙口。
“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不会顶着这张脸去。”
连坚毅拧眉，“什么叫不顶着这张脸？”
不顶着这张脸你准备顶着什么脸？小猪佩奇还是超人面具？
那是学术界的研讨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闹呢？！
“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木升眨眨眼。
连坚毅有些无奈，但还是同意了苏木升的提议。
没别的，主要是这事做成功了他们能破案，做失败了……
人小苏只是没体验过成为学术精英的生活，想尝试一把。只是去了才发现自己能力不足，还是决定回来当警察了。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一点问题都没有！
也就苏木升猜不到连坚毅心里都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然他真能一口水喷他脸上。
..
京海市油墨与印刷技术研讨会现场。
这是一个供给所有参会的学术人才的一次公开研讨，所有人都可以上去畅所欲言，只要提前跟主办方申报过流程。
不管是上台分享自己最新研发，招商投资也好；还是纯粹分享近期感悟也罢。
哪怕是有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想上去跟众人商讨，都可以提前申请。
不过在场来了这么多投资方，谁也不会真的蠢到上台去跟人讨论最近遇到的难题。
连坚毅前阵子联系到主办方，给苏木升要了个演讲的名额，由于上报的晚，演讲的时间也比较靠后……
没错，今天这个研讨会，整个重案组就出动了连坚毅和苏木升两人。
没办法，用苏木升的话来讲，一群老鼠疯了才会跑到闪光灯下偷吃的。
这不妥妥的找死吗？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现场动手，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不如就他在台上忽悠，连坚毅在台下观察下有没有谁表现的比较奇怪的……
所以，此时的连坚毅就坐在研讨会后排，瞪着一双死鱼眼小心观察着场馆内的动静。
也不是他不想接受下学术的熏陶，实在是……
听不懂啊！
那些乱七八糟的成分名次出来，他就己经开始头昏脑涨想要当场昏厥着睡过去了。
这不，怕自己真的倒头睡过去，他只能拿着相机，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仔细想抓拍现场情况的样子，小心观察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不过……之前苏木升说自己不会用自己的样子上台，还说什么会换个样子……
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时，就听见了台上主持人开始报幕。
“接下来有请苏金苏先生给大家分享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连坚毅猛地回过神，苏金？这不就是他给苏木升上报的那个假名吗？
就在他往台上望去时，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身材单薄羸弱的少年走上了台，上台后，少年一副内向的不行的学究人员模样，推了推厚重大黑框眼镜，开始了他的演讲。
“大家好，我今天给大家分享的是我最新研发的一种适用于品牌防伪标的光变油墨材料，我采用……能做到压缩市场上30%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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