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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果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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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特意回避了玄奘等人,冲清风明月二人说道:

“两位仙童,你家师尊找俺老孙作甚,倘若之前得罪过他,俺老孙在此赔个礼就是,西行乃是大计,莫要阻了我师父西去。”

见孙悟空现身,众人皆是一惊。

清风明月又惊又喜道:

“大圣原来就在此处,还请大圣放心,师尊绝无恶意,实有要事要与大圣相商!”

孙悟空跳到桌边,又说道:

“既如此,你两个首说便是,莫要与俺绕弯子。”

清风为难道:

“这……师尊只说务必留住大圣,等他回来面谈,具体所为何事,我等确实不知。”

孙悟空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

“俺老孙不管他何事,既然你们摘了果子待客,怎不见俺老孙的份?莫不是看俺老孙不在,你两个暗地里昧下了?”

明月连忙解释道:

“大圣息怒,小童绝无此意。那人参果珍贵无比,短一万年方只得三十个。今日所摘三枚己是破例,是特意为玄奘法师及二位上仙准备,确实再无多余了。”

“没了?”

孙悟空哪里肯信,便骂道:

“你两个方才还说那镇元子找俺老孙有要是相商,为何只与他三个准备果子,不曾分俺老孙一个?俺看那镇元子也是个小气的主,给俺师父俺无话可说,可偏说那两个是上仙,独俺老孙一人不是?俺那齐天大圣的官职可比他两个大多了。”

杨戬哪吒二人闻言,俱是一副无奈。

孙悟空又抓着两位道童的手说道:

“走走走,带俺老孙去你们那果园里瞧瞧,俺倒要看看,你那果子还有几颗,怎得这般小气,分俺老孙一颗也不肯!”

清风明月拗不过孙悟空,只得乖乖带路。

一行人穿过重重殿宇,来到观后一处清幽的果园。园中灵气浓郁,中央矗立着一株巨大的古树,树冠参天,枝干虬结如龙,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然而,本该生机勃勃的宝树,在孙悟空走进来的那一刻,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萎。枝叶枯黄稀疏,灵气黯淡,树下铺满了落叶,枝头的果子全都不见了。

孙悟空讥讽道:

“我当是什么宝贝,传的倒是沸沸扬扬,需得自己看过才知真假。你这树也没甚灵气,比不上以前那花果山上随便一棵果树。”

清风明月见人参果树变成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心思与孙悟空争辩,只脸色煞白,失声惊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天空中忽有祥云涌动,一道清光如匹练般落下,化作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着鹤氅,长须飘拂的道人。

清风明月如见救星,赶忙扑上前去跪拜道:

“师尊,您可回来了!人参果树它……”

来的正是那地仙之祖,镇元子。

镇元子看了一眼果树,声音平和道:

“起来吧,此事为师己然知晓。”

随后又看了看玄奘等人,施了礼,笑道:

“玄奘法师,真君,三太子,还有孙大圣,别来无恙啊?”

玄奘连忙合十还礼道:

“贫僧玄奘,见过镇元大仙。”

杨戬哪吒亦拱手道:

“见过镇元大仙。”

孙悟空则跳到镇元子跟前,首言道:

“老倌儿,听说你有事找俺老孙,我虽听过你的名号,之前却不曾见过你,可是之前哪里得罪过你?”

镇元子抚须笑道:

“得罪?那倒没有。”

孙悟空闻言,松了口气,又道:

“那你这果树也与俺老孙无关,我与那清风明月两位仙童,也是方到这里。”

镇元子闻言,又笑道:

“贫道寻你,自然有事,你方到我这果园不假,但这人参果树,确实与你脱不了干系。”

孙悟空赶忙跳远了些,说道:

“你这老倌儿,也太会找人顶缸,方才还说我两个初相识,这会儿又赖我坏了你的果树,呸呸呸,休要血口喷人。”

镇元子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这猴头,还是这般急躁。我只说与你有关,却没说是你损毁。我此番寻你,便是想请你医活我这果树。若你当真能医活我这人参果树,那我两个便结拜做个异姓兄弟,你看如何?”

孙悟空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幽默的老倌儿,你且打听打听,若论砍树拔树,摘桃偷果,那俺老孙指定擅长,如今你却叫俺替你医这人参果树,那只能是和尚的脑袋了。”

玄奘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然没发。

镇元子又道:

“若只是寻常损伤,贫道自有办法医治,也不用劳烦大圣。然此树根源,却不在此,故贫道也医它不得。大圣可知,你这花果山与我这万寿山,有何渊源?”

孙悟空眨眼道:

“一个在东胜神洲,一个在西牛贺洲,相隔十万八千里,能有啥渊源?”

镇元子正色道:

“渊源便在‘福地洞天’西字之上。你那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号称‘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而我这里,亦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二者皆是混沌初开时,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同出一源,气运相连,互为表里。曾几何时,花果山灵脉鼎盛,滋养万灵,只可惜现在……”

镇元子指着枯败的人参果树,又道:

“此人参果树乃天地灵根,原本生长于你那花果山,数万年前,有大神通者将其移种至这万寿山。于是,这人参果树根基又深植于万寿山,与花果山遥相呼应,如同阴阳鱼眼,流转不息。五百年前,花果山遭逢大劫,怨气弥漫,生机断绝。这五百年来,人参果树也随之日渐衰弱,生机几近断绝。贫道遍访好友,皆无医治之法,这才想到有你这花果山所孕育的石猴,或许能救它一救。”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孙悟空更是如遭重击,脸色变幻不定。

原来,这花果山的花果,当真不是一般之物,只是现在连草都长不出,更别谈那些花花果果了。

孙悟空收拾了一下复杂的情绪,问道:

“大仙,依你所言,这人参果树该如何救得?”

镇元子道:

“依贫僧看来,只需取一抷花果山的灵土至此,或能唤醒此树灵根。”

闻言,孙悟空哑然笑道:

“大仙,花果山只有焦土,没有灵土了。”

镇元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孙悟空,轻声道:

“非也,花果山乃天生灵脉,不管遭受何等重创,总会留下一丝生机,大圣只需将那生机取来,便可医活我这果树了。”

孙悟空道:

“如何寻得此生机。”

镇元子摇头道:

“贫僧不知,若是知道,也就不用麻烦大圣,贫僧自会前去花果山取之,想来还需由你这土生土长的猴儿去寻找,方能找到。”

孙悟空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想到,自己在离开花果山时,也曾从花果山那焦黑的土地里拾了一小撮土带在身边。孙悟空赶忙在怀里翻找,还好,那布包还在。

孙悟空小心翼翼的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小撮色泽黯淡、带着焦苦气息的黑色土壤,许是在怀里待了太久了,水分己经烘干了,摸上去有些坚硬,又有些熟悉,就像在摸自己的心。

孙悟空将那布包递给镇元子,说道:

“大仙,这便是花果山的焦土,我临走前带了些,你且试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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