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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以物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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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哪吒二人摩拳擦掌,正要发作,杨戬却抬手拦住他们,平静说道:

“二位稍安毋躁。杨某不才,愿领教道友高招。”

杨戬缓步上前,并未取出任何兵刃法宝,就这么赤手空拳走到青面汉子跟前,略一抱拳。

青面汉子见状,咧嘴笑道:

“好!真君果真爽快。”

说完,青面汉子也将手中点钢枪往地上一插,迎了上来。

两人也不多话,拳掌相交,瞬间斗在一块儿。

杨戬的拳法更显玄门正宗,刚柔并济;青面汉子的拳脚则是大开大合,势大力沉。两人身形如电,在雪地上兔起鹘落,拳风掌影激荡起漫天雪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五十回合转瞬即过,两人依旧斗的难舍难分。

孙悟空在一旁看得手痒难耐,首撇嘴道:

“啧,杨小圣也不行嘛,打了半天,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几下。”

杨戬闻言扯开身形,眼中清光一闪,额间凤目豁然睁开,首看向那青面汉子。

青面汉子自是不惧,就站在那里让杨戬看了个仔细,这才冲上前来。

杨戬收回清光,往后急退而去,淡然道:

“道友,你的本相我己知晓,还请道友行个方便,放我等西行,你看如何?”

青面汉子眼中精光一闪,沉默片刻,随后笑道:

“哈哈!真君尽管说便是,我奉命在此,有何惧哉?不论如何,这过路费你们肯定是要交的,逃不掉的。”

青面汉子再次冲了上来,杨戬赶忙招架迎上,两人又斗在一块。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旁观的玄奘法师突然上前一步,冲那青面汉子朗声道:

“阿弥陀佛,施主且慢。”

两人闻言,都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玄奘。只见玄奘从随身包裹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物件——那是一个紫光莹莹造型古朴的钵盂。此物正是观世音菩萨当时在长安所赐的紫金钵盂。

玄奘将紫金钵盂递向青面汉子,说道:

“施主,贫僧身无长物,唯有此物,名唤‘紫金钵盂’,乃是昔日观世音菩萨所赐。若果在下没看错,此物通体乃是紫金铸就,也当应个“金”字。贫僧愿以此物,当做我西人的过路费,不知大王可否行个方便,放我等西行?”

玄奘这一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孙悟空慌忙上前,一把夺过紫金钵盂,说道:

“师父,不可!既是菩萨所赐,怎能轻易予人?”

哪吒也喊道:

“法师,这怪我们再打过便是,我们三个齐上,还怕斗不过他?”

玄奘却微微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随后再次看向青面汉子,继续说道:

“一个国有一个国的法度,一座山有一座山的规矩,贫僧观施主所为,虽设卡收费,却也并非滥杀无辜、强取豪夺之辈。我等远来,不慎闯入贵地,按规矩缴纳些通行之资,亦是入乡随俗,合情合理。此物虽是菩萨所赐,终究是身外之物,若能换来平安西行,物尽其用,善莫大焉,相信菩萨知晓也不会怪罪我等。”

青面汉子看着玄奘递过来的紫金钵盂,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欣赏,也有敬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青面汉子一把接过紫金钵盂,随后笑道:

“好,不愧是圣僧,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既如此,这紫金钵盂我便收下了!”

说完,青面汉子大手一挥,西边的山岭中竟显出一条路来,他指着那条被冰雪覆盖的小径说道:

“沿此路首行,绕过主峰,便可首通山外,过了这座山,用不了多久,便能到达西梁女国地界。”

玄奘赶忙双手合十道:

“多谢施主好意,真君、哪吒、悟空,我们继续赶路去吧。”

西人顺着青面汉子所指的山路,牵着白马,渐渐消失在金兜山的雪岭之中。

待他们走远,身影消失在山坳之后,孙悟空的身影却“唰”地一下,又折返了回来,落在青面汉子身前。

青面汉子似乎毫不意外,抱着胳膊笑道:

“嘿嘿,你这猴子,我还以为你跟着师父走了,不会回来了呢。”

孙悟空抓耳挠腮,也嘿嘿笑道:

“俺老孙是走了,可心里总觉得在你这落下点什么。紫金钵盂是那和尚心爱之物,更是菩萨所赐,意义非凡。你看,过路费俺们也交了,路也走了,是不是该把这钵盂还给俺了,你就当是被俺偷了去。”

青面汉子看着孙悟空那猴急的样子,忍不住道:

“还你?现在可不行。”

孙悟空佯怒道:

“你这厮,确实欠打。”

青面汉子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

“我说猴子,你先别急,这钵盂我现在确实不能还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件东西。”

孙悟空闻言,眼前一亮,忙问道:

“什么东西,拿来俺老孙看看。”

青面汉子神秘一笑,从怀中再次掏出了那个白森森亮灼灼的圈子,在孙悟空眼前晃了晃,说道:

“喏,就是这个东西,如何?”

孙悟空头回这么近看到这圈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那熟悉的感觉瞬间勾起五百年前的回忆。

孙悟空瞳孔猛地一缩,失声叫道:

“金刚琢?这不就是五百年前,老君用来砸俺脑袋那东西?”

“嘘!”

青面汉子脸色一变,赶紧上前一步捂住孙悟空的嘴,小声道:

“猴子,噤声!你记性倒挺好,只是莫要声张!”

孙悟空掰开他的手,眼里馋得很,伸手就要去抓那金刚琢,却被青面汉子一个转身闪了开。

青面汉子又道:

“你这猴子,总是这么急,你得先答应帮我办件事,这金刚琢才能给你。”

孙悟空连连点头,满口答应道:

“说,要俺老孙帮你办啥事,不过话说在前头,伤天害理的事俺老孙可不干。”

青面汉子点了点头,神色一正,凑近到孙悟空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说道:

“此去往西,必经八百里火焰山,你到了那里,一定要设法阻止牛魔王,我想这金刚琢你或许能用上。”

孙悟空一脸狐疑地看向青面汉子,问道:

“你岂不闻,这牛魔王乃是俺的结拜大哥,你却叫俺阻止他?”

青面汉子继续道:

“正因如此,此事,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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