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暴雨敲打着安全屋的铁皮屋顶，如同的鼓点。江砚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手中的加密硬盘反射着幽蓝的光。屋内，陈昊背对着他擦拭配枪，金属部件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而叶晚柠捧着平板电脑的手指微微发颤，屏幕上程战的照片被放大了无数倍。
“你说程叔是‘夜莺计划’的总指挥？” 陈昊突然转身，枪口无意识地指向地面，“他在特勤组干了二十年，救过我三次命！” 他的声音沙哑，喉结剧烈滚动，警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 —— 那是程战亲手为他缝的。江砚的目光落在纽扣上，想起父亲牺牲后，程战抱着他说 “以后我就是你亲叔” 的场景，心脏像被冰锥刺穿。
“看看这个。” 江砚将硬盘插入投影仪，程战与赵怀瑾密会的画面在墙上跳动。画面里，老刑警转动着父亲的警徽，狼头纹身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叶晚柠猛地捂住嘴，平板电脑滑落在地，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她此刻的心。陈昊的配枪 “哐当” 落地，他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折叠床，木屑飞溅中，他指着江砚的手指不停颤抖：“这是伪造的！你被孟枭他们洗脑了！”
暴雨突然加大，安全屋的灯泡忽明忽暗。江砚弯腰捡起硬盘，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掌心蔓延：“三天前，程战让你去城东仓库‘转移证据’，但那里埋伏着孟枭的杀手。” 他调出陈昊行动时的监控录像，画面中，程战的车停在仓库后门，与孟枭的情妇短暂交谈。陈昊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想起当时自己九死一生，程战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情报有误”。
“不可能...” 陈昊喃喃自语，抓起桌上的相框 —— 那是程战带他领奖时的合影。照片里的老刑警笑得爽朗，而此刻江砚播放的录音中，同一个声音却冰冷刺骨：“陈昊就是条听话的狗，必要时可以牺牲。” 叶晚柠捡起地上的碎片，指尖被玻璃划伤，鲜血滴在程战的脸上，她突然起身将碎片砸向墙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砚的目光扫过狼藉的房间，最终落在陈昊腰间的特勤组徽章上：“二十年前，父亲发现程战与走私集团勾结，准备上报时被灭口。”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夜莺计划’不是突然兴起，而是他们策划了二十年的复仇与野心。” 陈昊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他想起程战总在深夜翻看的旧报纸 —— 那些报道父亲 “英勇牺牲” 的版面。
安全屋的门突然被敲响，三人同时拔枪。猫眼外，程战撑着伞站在雨幕中，警服湿透贴在身上，显得格外憔悴。“小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暗藏锋芒。江砚示意叶晚柠躲进暗格，对陈昊比了个 “稳住” 的手势，手指却按在腰间的炸弹遥控器上 —— 这是最后的底牌。
“程叔，您怎么来了？” 江砚打开门缝，刻意让雨水灌进屋内，掩盖叶晚柠的呼吸声。程战挤进门，水珠从他花白的头发滴落，落在江砚伪造的 “盛华资本” 名片上：“孟枭供出你是卧底，还说你偷了‘夜莺计划’的核心数据。” 他的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最终停在陈昊脚边的配枪上，“跟我回局里说清楚。”
作者“轩鸽1”推荐阅读《刃破迷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陈昊的手悬在枪套上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江砚注意到程战袖口露出的防水对讲机 —— 那是特勤组专用型号，此刻正在轻微震动。“数据在我这儿。” 江砚举起硬盘，突然砸向程战的面门。老刑警侧身躲过，却没注意到陈昊己绕到他身后，用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程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冰冷的杀意：“陈昊，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 陈昊的声音发颤，却死死扣住手铐，“您教过我，警察的职责是守护正义，而不是成为罪恶的帮凶！” 他从程战口袋里搜出微型引爆器，红色按钮上还残留着体温。江砚接过引爆器，想起在赵氏集团地下机房看到的炸弹分布图，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 —— 程战随时准备炸毁所有证据。
暴雨渐渐平息，安全屋的灯终于稳定下来。程战被绑在椅子上，眼神怨毒地盯着江砚：“你以为抓住我就能赢？‘夜莺计划’的总控程序己经启动，云州的供水、电力、交通... 都将在凌晨三点瘫痪。” 他突然大笑起来，雨水顺着他的皱纹流下，像在哭泣，“你父亲当年也这么天真，结果呢？”
叶晚柠从暗格走出，手中拿着破译的总控程序代码：“江砚，程序的物理开关在云州天文台！”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程战设置了多重加密，我们必须在两点前赶到！” 陈昊解开程战脚上的镣铐，用枪抵住他的后背：“带路！” 老刑警却突然发力撞向陈昊，抓起桌上的碎玻璃刺向江砚。
千钧一发之际，叶晚柠将江砚推开，自己的手臂被划出深长的伤口。江砚扶住她，看着程战趁机冲向门口，眼中燃起怒火。陈昊追上去，两人在雨地里扭打，泥水溅满了程战的警服肩章。当江砚用 handcuffs 再次锁住程战时，老刑警终于瘫倒在地，望着乌云散去的夜空，喃喃道：“是他先背叛我的... 是江正严先查到了...”
凌晨一点，三人押着程战赶往天文台。江砚开车时，后视镜里，陈昊正在为叶晚柠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对不起，” 陈昊突然开口，“之前... 我不该怀疑你。” 江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仿佛在擦拭过去的误解。叶晚柠摇摇头，血染红了纱布，却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天文台的穹顶在夜色中如同一口巨锅。程战被绑在楼梯间，江砚与陈昊冲向总控室。当输入最后一串密码，屏幕显示 “程序终止” 的瞬间，叶晚柠发来消息：“警方己控制所有炸弹点，程战的同伙正在抓捕中。” 江砚靠在冰冷的仪器上，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早己被汗水浸透。
回程的路上，陈昊突然说：“等案子结了，我们去给程叔... 给那个背叛者扫墓吧。” 江砚没有回答，只是将车速放慢。云州的街道在晨光中苏醒，昨晚的暴雨冲刷掉了许多污浊，却冲不散他们心中的复杂情绪。信任如同被暴雨淋湿的纸张，即便晒干也会留下褶皱，但只要核心的信念未变，就能重新拼凑出坚固的形状。而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未结束，程战背后的 “影子” 依然笼罩着云州，但此刻，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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