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冬夜被罕见的雷暴笼罩，闪电撕裂墨色苍穹的刹那，江砚看清了市政厅楼顶的狼头旗。那面染血的黑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的狼头左眼位置，镶嵌着与假江正严相同的红色宝石，此刻正随着闪电的频率闪烁，像只窥视人间的恶魔之眼。
“他们控制了城市电网。” 叶晚柠的声音在耳麦里发颤，她的笔记本屏幕上，云州的电力分布图正以惊人的速度变红，“所有医院和警局的备用电源都被远程切断，‘暗夜帝王’的标志在每个电子屏幕上循环播放。” 她调出的监控画面里，穿黑袍的人正在市政厅广场搭建高台，台下的人群眼神空洞，脖颈上的狼头烙印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江砚的战术靴踩碎结冰的 puddle（水洼），冰碴子溅在裤腿上化成刺骨的水。三天前从基因实验室废墟里找到的服务器硬盘，此刻正藏在他的防弹衣内侧，硬盘里的加密文件显示，假江正严的终极计划，是利用 “普罗米修斯病毒” 改写人类基因，而市政厅地下的核反应堆，就是病毒扩散的放大器。
“陈昊，带领特警队控制反应堆入口。” 江砚对着对讲机低吼，战术手套在冰冷的枪套上留下白雾，“金敏珠，黑进他们的通讯频道，我要知道高台的结构。” 他攀上市政厅的排水管，铁锈在掌心剥落，二十年前父亲攀爬生物科技公司的画面突然闪回，两代人的影子在雷暴中重叠。
潜入市政厅的过程如同穿越鬼屋。走廊里挂满被处决官员的尸体，他们的胸口都插着狼头匕首，鲜血在大理石地面汇成溪流。江砚在拐角处撞见两个黑袍人，他们正用注射器往议员的脖子上注射绿色液体，议员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狼毛，手指变成锋利的爪子。
“完美的进化，不是吗？” 其中一个黑袍人转过身，江砚认出他是梵蒂冈的红衣主教助理，左眼的疤痕在闪电中格外狰狞，“人类本就该回归野性，所谓的文明不过是枷锁。” 他的黑袍突然敞开，露出布满狼头纹身的胸膛，“你父亲当年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才自愿成为‘初代宿主’。”
这句话让江砚的动作停滞了半秒，黑袍人趁机射出麻醉针。他翻滚躲避的瞬间，看见墙上挂着的 1980 年合照 —— 年轻的父亲站在梵蒂冈，身边的红衣主教左眼有颗痣，正是假江正严现在的位置。当他终于踹开控制室的门，假江正严正站在巨大的控制台前，胸口的狼头纹身己经蔓延到脸上，左眼的红色宝石与屏幕上的病毒代码产生共鸣。
“我的孩子，你来得正好。” 假江正严的声音在雷暴中回荡，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还有三十分钟，云州就会成为新世界的摇篮。想想看，没有罪恶，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生存本能。” 他调出的全息投影里，注射病毒的人变得力大无穷，正在摧毁象征文明的建筑，“这才是你父亲追求的终极正义。”
江砚的狼头匕首突然出鞘，刀刃在闪电中划出寒光：“他追求的正义，是保护无辜，不是屠杀！” 他冲向控制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核反应堆，绿色的辐射光映在假江正严狰狞的脸上，“你以为能阻止我？整个云州的人都己经被病毒感染，他们会成为我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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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感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皮肤下的狼头纹路越来越清晰，左眼传来灼热的疼痛。当他看到台下人群中穿红围巾的小女孩时，突然找回了理智 —— 那个在梵蒂冈被解救的孤儿，此刻正被黑袍人按在祭台上，准备作为 “进化仪式” 的祭品。
“你永远不会明白。” 江砚猛地撞向假江正严，两人一起摔向控制台，按钮在重压下纷纷碎裂，“正义不是力量，是选择。” 他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备用匕首，刺向假江正严左眼的红色宝石，宝石碎裂的瞬间，假江正严发出凄厉的惨叫，狼头纹身以惊人的速度褪去，露出原本的面容 —— 那是一张与父亲有七分相似的脸，左眼有颗明显的痣。
“我是你叔叔啊...” 假江正严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他从怀里摸出半块十字架，与江砚的碎片严丝合缝，“当年你父亲发现教会在做人体实验，我们一起反抗，可他后来...”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核反应堆即将爆炸，“病毒己经扩散，只有我能阻止...”
江砚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悔意，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话：“最可怕的不是邪恶，是善良的人放弃抵抗。” 他扶起假江正严，两人在摇晃的控制室里奔跑，身后的火焰舔舐着墙壁，二十年前的恩怨在生死关头变得微不足道。当他们终于抵达反应堆控制室，假江正严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狼头基因带来的副作用让他不断抽搐。
“必须有人留下来手动关闭阀门。” 假江正严的声音带着决绝，他的身体己经开始崩溃，皮肤像枯叶般剥落，“这是我欠你父亲的。” 他将完整的十字架塞进江砚手里，“告诉你母亲，当年我不是故意...” 话未说完，他猛地将江砚推出安全门，厚重的铅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最后的视线。
江砚在爆炸的冲击波中翻滚，市政厅的废墟在他身后坍塌。当他爬出废墟，看到陈昊带领的特警队正在疏散人群，穿红围巾的小女孩扑进他怀里，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与他手中的一模一样。雷暴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照亮广场上幸存的人们，他们脖颈上的狼头烙印正在逐渐消退。
叶晚柠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空中，她的脸上带着泪痕，身后的服务器屏幕显示全球的 “暗夜帝王” 据点都己被捣毁：“江砚，我们做到了！病毒的解药己经研发出来，假江正严在最后时刻上传了所有数据。” 她调出的监控画面里，假江正严站在核反应堆前，身体在辐射中化为灰烬，最后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了解脱的微笑。
江砚站在市政厅的废墟上，看着朝阳从云州的天际线升起，十字架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想起父亲的警徽，想起叶晚柠的笑容，想起所有为正义牺牲的人 —— 他们的名字或许不会被铭记，但他们的精神，将像这朝阳一样，永远照亮人类前行的道路。当陈昊递来新的警徽，江砚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新的挑战正在等待，但他知道，只要信念不灭，正义就永远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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