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档案馆的地下室在梅雨季泛着霉味。江砚的战术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积灰的铁皮柜 —— 编号 “0719” 的柜子里,1980 年的县城塌陷事故卷宗正渗出靛蓝色的液体,与金三角带回的账本碎片产生相同的荧光反应。他的指尖抚过卷宗封皮上的 “绝密” 印章,狼头图案的左眼位置,有个被指甲抠出的小洞,与父亲日记里的标记完全吻合。
“江老师,发现这个。” 林小雨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正蹲在积水里拼接账本碎片。用罂粟汁写就的账目在紫外线下显形,第七页的 “爆破材料支出” 旁,贴着张矿洞平面图,标注的爆炸点与县城塌陷的中心位置完美重合。更令人心惊的是,领款人签名处的指纹,与徐文远海外账户的授权指纹属于同一人。
江砚的狼头匕首挑开卷宗里的事故照片。坍塌的县城街道在黑白影像里扭曲成蛇形,与血契会的图腾如出一辙。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记录着死亡人数:“71 人,9 具尸体未找到”—— 这个数字让他的呼吸停滞,父亲的矿难赔偿清单上,恰好有 71 个名字,第九个正是 “江正严”。
拼接工作进行到第七小时,账本碎片突然组成完整的图案。金三角的军火交易记录与县城的矿产运输单重叠,1980 年 5 月 19 日的条目显示,三卡车 “特殊钢材” 被运往塌陷区,而签收人 “叶工” 的笔迹,与叶晚柠实验室的染织图谱批注出自同一人之手。江砚的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信息,发件人是 “冥河”:“矿难不是意外,是为了销毁血契会的初代克隆体 ——0719 号是唯一的幸存者”。
这句话像炸药在江砚脑中引爆。他冲向档案馆的地图室,1980 年的县城地图上,塌陷区域被红笔圈出的形状,与狼头令牌的轮廓完全一致。左眼位置的矿洞标记旁,有个极小的 “血” 字,与陈昊父亲日记里的血契符号相同。当他用匕首划开地图,发现夹层里的矿难幸存者名单,第九个名字被红漆涂改成 “江砚”,旁边画着月牙形胎记。
暴雨冲垮地图室的窗户时,江砚正在比对矿洞结构图。账本碎片显示,爆破使用的炸药量是常规工程的三倍,足以将整个矿洞炸成密封的坟墓。更诡异的是,矿难发生当天,县城的医院接到 71 个 “食物中毒” 病例,而这些病人的姓名,与矿难死者名单完全重合。“他们用假病历掩盖矿难伤亡。” 江砚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话:“你父亲死在矿难那天,但我在医院看到了他。”
林小雨的破解程序在第七个死者信息处卡住。屏幕上弹出的照片里,年轻的叶淑琴穿着矿工服,站在矿洞入口,身边的男人举着 “0719” 编号的安全灯,后颈的狼头纹身正在渗血。照片的背景里,有七个孩子蹲在矿石堆上,每个孩子的胸前都挂着编号牌,第九个孩子的锁骨处,有与江念安相同的胎记。
“这是血契会的初代基地。” 江砚的战术靴踩碎地上的玻璃,雨水混着靛蓝色的液体在地面流淌,组成完整的血契符号。他突然想起孟枭竹楼里的矿灯,灯座上的编号 “0719” 被罂粟汁覆盖,与账本碎片上的矿洞编号完全一致。当他将狼头令牌放在地图的左眼位置,整个塌陷区的结构在灯光下投射出克隆基地的平面图 —— 第九号培养舱的位置,正是江砚现在站立的地方。
档案馆的警报突然响起。江砚将账本碎片塞进防水袋,狼头匕首划开通风管道的瞬间,看见六个黑衣人正用激光切割铁皮柜。他们的战术背心上,蜘蛛纹身与苏媚的属于同一图腾,为首者的翡翠袖扣在灯光下,与高天磊的耳环产生相同的绿光。
搏斗在档案架之间展开。江砚的擒拿术带着云州武术的刚猛,肘击的力度让黑衣人肋骨发出脆响。对方的刀刃划破他的手臂,流出的血滴在账本碎片上,激活了隐藏的摩尔斯电码:“克隆体的基因样本藏在矿洞的第七根支柱里 —— 叶淑琴留”。当他夺过黑衣人的对讲机,听到的指令让血液冻结:“不惜一切代价夺回 0719 号样本,它能抵抗所有病毒”。
雨停时,江砚站在县城塌陷的遗址上。新栽的梧桐树下,七个小小的墓碑排列成狼头形状,第九个位置空着,只立着块无字木牌。附近的老矿工说,1980 年的矿难后,有人在废墟里捡到个婴儿襁褓,上面的狼头刺绣左眼位置,缝着块靛蓝色的矿石 —— 与叶晚柠耳环的材质完全一致。
在账本碎片的最后一页,江砚发现了张矿洞剖面图。第七根支柱的位置标注着 “活体仓库”,旁边的注释用罂粟汁写就:“71 个克隆体,用于试验终焉病毒的抗体 ——0719 号表现出超强抗性”。剖面图的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指纹,与江砚的左手食指完全吻合。
旧案的拼图终于完整,但江砚知道,这只是更大阴谋的一角。当他将狼头令牌放在无字木牌前,令牌突然发出嗡鸣,与地下的矿石产生共振。地面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半截染血的克隆体培养舱,舱体上的编号 “0719”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江念安的长命锁编号完全相同。
这个发现让江砚的心脏骤停。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 “死” 在矿难中,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血契会追杀 —— 他不仅是矿难的幸存者,更是血契会最完美的 “活体容器”。旧案的尘埃下,埋藏的不仅是 71 条人命,更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基因密码。
在县城的老邮局,江砚找到 1980 年 5 月 19 日的存根。一个寄往云州大学的包裹,收件人是 “叶教授”,包裹内容标注为 “矿石样本”,重量恰好是 719 克。存根上的寄件人签名被雨水模糊,但残留的笔迹轮廓,与父亲在矿难赔偿清单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旧案拼图的最后一块终于归位。江砚的狼头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将所有证据装进防水袋,里面的账本碎片、矿难照片、克隆体培养舱编号,共同诉说着 1980 年的惊天秘密。当他转身离开,无字木牌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像在诉说 71 个未被铭记的灵魂 —— 他们的基因,正流淌在无数个 “0719 号” 的血管里,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
云州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塌陷区,江砚的影子在废墟上拉得很长。他知道,揭开旧案只是开始,血契会对 “0719 号” 的执着,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当他将证据发给叶晚柠时,女友的回复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这条信息的 IP 地址,指向她导师的实验室,那里的福尔马林罐里,漂浮着颗心脏,标签上写着 “1980 年 5 月 19 日,供体:0719 号克隆体”。
旧案的拼图虽然完整,但裂痕里的黑暗才刚刚显露。江砚握紧狼头令牌,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遍全身,像父亲的手在指引方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需要勇气去面对 —— 不仅是血契会的追杀,更是自己身世的真相,以及那些流淌在血脉里的,无法逃避的宿命。
在县城的废墟上,江砚用狼头匕首在无字木牌上刻下 “0719”。刻痕里渗出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靛蓝色,与金三角的账本碎片产生相同的荧光。他突然明白,这个编号不仅是他的宿命,也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而矿难掩盖的真相,将是血契会最致命的软肋 —— 只要他敢揭开那层血淋淋的面纱。
当县城的晨雾散去,江砚的越野车驶向云州大学。车后座的证物袋里,旧案的拼图在阳光下闪烁,每一块碎片都在诉说着 1980 年的那个秘密:矿难不是结束,而是血契会 “净化计划” 的开始,而他,是这场计划中唯一的变数,是旧案拼图里,最危险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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