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商店的门脸儿灰扑扑的，玻璃窗上落着层薄灰。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木头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呻吟。一股混合着旧木头、尘土和淡淡霉味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有点暗，高高的木头柜台后面，坐着个戴老花镜、穿着洗得发白蓝布中山装的老头儿，正就着窗口透进来的光，慢悠悠地翻着一本毛了边的旧书。柜台外头，靠墙摆着几排高大的玻璃柜子和敞开式的木头架子，上面杂七杂八地摆满了东西：缺了口的粗瓷大碗、掉了漆的木头匣子、蒙尘的座钟、铜的烟袋锅、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甚至还有两个落满灰的自行车铃铛。
何雨柱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挨个架子扫过去。他现在眼光毒了不少，不像刚开始那样看见个旧碗就以为是古董。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大路货，他基本一眼过。
他主要瞄那些犄角旮旯，或者堆在柜台底下蒙尘的东西。眼神看似随意，实则凝聚着精神，调动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电流感在指尖流转。这是他最近琢磨出来的新门道——用异能去细微感知金属的质地、密度！虽然还很粗糙，但聊胜于无。
“老同志，麻烦您，底下那个铜的…夜壶，拿给我瞅瞅？”何雨柱指着柜台最下面一层，一个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甚至有点歪把子的黄铜夜壶。
老头儿从老花镜上沿抬起眼皮，瞥了何雨柱一眼，慢吞吞地放下书，弯下腰，费劲地把那沉甸甸的铜夜壶提溜了上来，砰一声放在柜台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五块钱。工业券一张。”老头儿言简意赅。
何雨柱没还价，首接掏钱掏券。这年头，一个崭新的搪瓷痰盂也就块把钱，这破旧夜壶要五块加工业券，绝对算宰人了。但何雨柱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刚才“感觉”到了，这夜壶沉得不正常！铜皮子下面，好像…藏着东西？
他装模作样地拿起夜壶，里里外外仔细看，还用手指敲了敲。铜壁挺厚实，敲起来声音发闷。他手指在夜壶内壁底部和侧壁连接处，借着翻看的动作，用指尖那缕微弱的电流细细探查。
滋…滋… 细微的电流反馈回来，内壁底部有一圈极其细微、几乎与壶体融为一体的接缝！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内壁底部敲击的声音，明显比侧壁更沉、更实！
有夹层！而且里面绝对是密度很大的金属！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皱着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啧，这玩意儿是够沉的，还一股子怪味儿。行吧，五块就五块，拿回去刷干净当个摆设。” 他爽快地付了钱票。
拎着沉甸甸的铜夜壶刚走出委托商店没多远，何雨柱脚步一顿，目光被旁边一个玻璃柜子角落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个一尺来高的铜佛像。佛像本身做工粗糙，造型也俗气，就是个普通的弥勒佛坐像，表面氧化得黑乎乎的，不少地方还沾着油泥。这种铜佛，委托商店里多的是，大多是从那些被抄没的家庭里流出来的，根本卖不上价，顶多按废铜烂铁论斤称。
但这尊佛像，何雨柱指尖那缕微弱的电流扫过去时，反馈回来的感觉…不对劲！佛像本身的铜质感觉稀松平常，可佛像肚子那一块区域，密度反馈异常的高！高得离谱！远超铜的密度！
黄金？！
何雨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上却绷住了，走过去，指着那佛像：“老同志，这铜佛咋卖？”
老头儿头都没抬：“按斤称，废铜价，两块八毛钱一斤。这尊…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吧。”
何雨柱二话不说，掏钱：“称吧！我要了！”
老头儿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大概觉得这人有点傻，花二十来块钱买这么个破铜烂铁。但还是慢悠悠地找出杆秤，把铜佛放上去一称：“七斤六两，算你七斤半，二十一块整。”
何雨柱数出二十一块钱递过去，抱着沉甸甸、脏兮兮的铜佛，又拎着那个铜夜壶，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他没首接回家，而是七拐八绕，找了个偏僻无人的死胡同旮旯。左右看看没人，心念一动，连人带东西进了空间。
空间里阳光正好，黑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何雨柱把铜夜壶和铜佛像往地上一放，搓了搓手，眼神放光。
先对付夜壶！他双手握住夜壶两侧，两万斤的巨力猛然爆发！
嘎吱…嘣！
那厚实的黄铜夜壶，硬生生被他像撕纸一样，从中间撕成了两半！铜皮扭曲断裂。果然，在夜壶内胆底部，镶嵌着一个扁平的、同样用黄铜焊死的盒子！焊口几乎与壶体融为一体，难怪敲不出来！
何雨柱手指如刀，捏住那铜盒边缘，稍微一用力。
咔吧！
铜盒盖被生生掰开！
里面赫然是满满当当、码放整齐的银元！袁大头！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银光闪闪，晃得人眼花！何雨柱拿起一枚，沉甸甸的，吹口气儿，放在耳边，能听到悠长的嗡鸣！真货！
“哈哈哈！发了！”何雨柱乐得合不拢嘴，粗略一数，至少百十块！这可比五块钱加一张工业券值钱太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银元收进空间里专门存放贵金属的角落，堆在那堆黄鱼（金条）旁边。银光闪闪，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尊黑乎乎的弥勒佛。笑容收敛，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双手稳稳握住佛像的肚子部分。他不敢用蛮力硬掰，怕毁了里面的东西。他屏息凝神，调动起体内那缕刚刚能稍微控制一点的雷电异能，小心翼翼地凝聚在指尖。
滋…滋…
淡蓝色的微弱电弧，像最精细的刻刀，精准地沿着他感知到的、佛像肚子内部高密度区域边缘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切割、熔断！
这活比电鱼精细一百倍！何雨柱额头很快冒出了汗珠，精神高度集中。他能感觉到，佛像肚子里的东西，被一层厚厚的铜壳紧紧包裹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
嗤啦！
一声轻响，佛像的肚子被他用雷电异能，沿着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完整地切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
一股耀眼的金光，瞬间从切口处迸射出来！
何雨柱呼吸都停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
实心的、沉甸甸的、足有小孩拳头大小的——金佛！
这金佛造型古朴厚重，线条流畅，虽无繁复雕饰，却透着一股沉稳大气，绝非外面那层粗劣铜壳可比！入手沉重无比，那分量，那质感，绝对是十足赤金！
“我的老天爷…”何雨柱拿着这尊金佛，手都有点抖了。这可比银元值钱太多了！二十一块钱？二十一块钱买这么大一疙瘩纯金？这漏儿捡得，简首跟白捡一样！
他拿着金佛，对着空间里模拟出来的阳光照了照，金光灿灿，晃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再看看旁边那堆刚得的袁大头，顿时觉得银元都不那么香了。
“嘿嘿，嘿嘿嘿…”何雨柱抱着金佛，笑得像个刚偷到油的老鼠。这感觉，比红烧肉炖好了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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