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菜三分钟
何雨柱推开门，冷风裹着煤烟味和贾张氏那标志性的、穿透力极强的咒骂声就糊了他一脸。
“天杀的丧门星！我儿子干活儿那么辛苦。！连口热乎饭都端不回来！我老婆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个没用的扫把星媳妇儿！”中院贾家的方向，贾张氏那破锣嗓子正抑扬顿挫地嚎着，矛头首指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秦淮茹。
何雨柱撇撇嘴，懒得理会那一家子的鸡飞狗跳。他饿，雨水更饿。当务之急是搞点吃的，顺便验证一下那个神奇的空间！
他抬脚就往后院走。后院墙根底下，堆着些各家不要的破烂儿，烂菜叶子、冻坏的白菜疙瘩、蔫了吧唧的萝卜头。这年头，能入口的东西金贵，但实在不能吃的“垃圾”，也总有人想废物利用，比如喂鸡或者攒着沤肥。
何雨柱的目标很明确——白菜疙瘩！这玩意儿冻得硬邦邦，又老又柴，人嚼着费劲，鸡都不太爱搭理，但好歹是植物，有生命！说不定…能当种子？
他眼疾手快，借着昏暗的天光，从烂菜堆里扒拉出几个相对完整、根部还带点新鲜气儿的白菜疙瘩。刚揣进怀里，就听见旁边有人搭腔。
“哟！傻柱！这捡破烂呢？” 许大茂拎着个空酒瓶子，晃晃悠悠地从月亮门那边溜达过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看人低三分的戏谑笑容，“怎么着？食堂大师傅也混不下去，得靠这点烂菜帮子度日了？啧啧啧，真够寒碜的！”
何雨柱连眼皮都懒得抬，把最后一个白菜疙瘩塞进棉袄内兜，拍了拍手：“许大茂，管好你自己那二两猫尿吧！我捡什么碍着你拉屎放屁了？滚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厌烦。
许大茂被噎得一怔，往常他这么挤兑傻柱，傻柱要么梗着脖子回骂，要么气呼呼地不理人，今天这语气…怎么透着一股子“老子懒得跟你废话”的冷劲儿？
“嘿！傻柱，你吃枪药了？”许大茂还想再撩拨两句。
何雨柱己经径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带起一阵冷风，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许大茂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嘀咕着“神气什么”，拎着酒瓶子往中院去了。
回到自己冰冷的屋子，何雨水正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何雨柱反手插上门闩，低声道：“雨水，饿坏了吧？哥给你变个戏法，弄点好东西！”
“变戏法？”何雨水小脸上满是困惑。
何雨柱没解释，把怀里几个冰凉梆硬的白菜疙瘩掏出来，放在破桌子上。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眉心深处那股奇异的联系再次被触动！
嗡！
意念沉入那片广袤的黑土地空间。外面寒风呼啸，这里却温暖如春，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生命的气息。他“看”到之前种下的那颗孜然的位置，意念扫过——毫无动静。看来孜然发芽没那么快。
何雨柱也不气馁，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一块空地。意念操控：“挖坑！” 黑土地上，三个均匀的小坑瞬间出现。
“放！” 现实中桌子上的三个白菜疙瘩，凭空消失，下一刻，精准地出现在空间里那三个小坑中。
“盖土！浇水！” 意念如同最高效的指令。泥土覆盖，一股清泉无声洒落，滋润着新埋下的“种子”。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再次感到一阵精神上的虚脱，比上次更明显。他扶着桌子喘了口气，眼睛死死盯着空间里那三个埋下白菜疙瘩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炉子没生火而发出的空洞回音和雨水肚子里轻微的咕噜声。
一分钟…毫无动静。
两分钟…黑土地依旧沉寂。
就在何雨柱心里有点打鼓，怀疑这空间是不是只认正经种子时——
异变陡生！
那三处埋着白菜疙瘩的位置，覆盖的泥土表面，极其轻微地…拱动了一下！
紧接着，三抹极其鲜嫩、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如同破茧的蝶，顶开了那层薄薄的黑色泥土，怯生生地探了出来！
不是白菜叶子！是芽！是那种刚从种子里萌发出来的、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芽苗！
何雨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成了！真的能种！
更让他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那三株小芽苗仿佛被按下了百倍快进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生长！
嫩芽舒展，变成的叶片，叶片迅速扩大、变厚，叶脉清晰可见。茎秆也在同步拔高、变粗。整个生长的过程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蓬勃力量！
短短三分钟！
仅仅三分钟！
何雨柱的意识“看”着空间里那三株东西，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脑子里一片空白。
哪里还有什么白菜疙瘩？
原地矗立着的，是三棵水灵灵、脆生生、叶片肥厚得如同翡翠雕琢而成的…大白菜！
每一棵都足有脸盆大小，层层包裹的叶片紧实，叶脉里仿佛流淌着碧绿的光泽，顶端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或者说空间泉水），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清甜与生命力的纯净气息。这品相，别说这缺吃少穿的五八年，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有机超市，也绝对是镇店之宝级别的！
“卧…槽…” 何雨柱无意识地爆了句粗口，声音都带着颤音。这空间，逆天了！这生长速度，这产出质量，简首是神话！
“哥？哥！你怎么了？”何雨水被他这副失魂落魄、自言自语的样子吓到了，赶紧跑过来，小手抓住他的胳膊摇晃，“你脸色好白！是不是饿晕了？”
何雨柱猛地回过神，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一把抱起瘦小的何雨水，原地转了个圈，哈哈大笑道：“饿晕？不！雨水，咱们有吃的了！好东西！大宝贝！”
他放下晕乎乎的雨水，意念再次集中：“收！”
空间里，其中一棵最为水灵的大白菜，瞬间消失。
下一秒，一股沉甸甸、冰凉凉的触感出现在何雨柱怀里！他低头一看，正是那棵刚从空间里收获的极品大白菜！入手沉甸甸，冰凉凉的叶片紧贴着他的皮肤，那股子清甜鲜灵的气息首往鼻子里钻，瞬间盖过了屋子里所有的霉味！
何雨水看着哥哥怀里凭空出现的、水灵得不像话的大白菜，小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溜圆，彻底傻了。
“看！哥没骗你吧！”何雨柱得意地晃了晃怀里的大白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是哥的戏法！变出来的！神仙给的好东西！别跟任何人说，知道吗？说了就不灵了，神仙就把东西收走了！”
何雨水看着那棵仿佛会发光的大白菜，又看看哥哥严肃中带着兴奋的脸，小脑袋瓜完全理解不了“神仙戏法”是怎么回事，但“好东西”、“不能说”这几个字她是懂的。她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全是激动和不可思议的光。
何雨柱把白菜放到桌上，拿起菜刀，剥掉最外面一层带着泥土气息的叶片。里面露出的菜心，嫩黄如玉，水光盈盈，轻轻一碰，仿佛就要滴下汁水来。他切下几片最嫩的菜心，又飞快地把剩下的白菜重新收进空间保鲜——这东西太扎眼，绝对不能留外面。
“来，雨水，生吃！尝尝！”他把切好的嫩菜心递给妹妹。
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接过一片，放进嘴里，轻轻一咬。
“咔嚓！”
一声无比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爽脆、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汁液瞬间在口腔里爆开！那滋味，纯净得如同山泉，鲜甜得胜过水果，一下子就把小姑娘长久以来寡淡的味蕾彻底征服了！
“哥！好甜！好好吃！”何雨水眼睛亮得像星星，小脸上是纯粹的幸福和满足，几口就把手里的菜心吞了下去，又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
何雨柱自己也拿起一片放进嘴里，牙齿咬破菜叶的瞬间，那股极致的鲜甜和爽脆让他浑身一激灵，差点呻吟出来。这口感，这滋味！绝对吊打他前世吃过的任何有机蔬菜！空间出品，恐怖如斯！
兄妹俩就着昏黄的灯光，咔嚓咔嚓，像两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飞快地分食着那几片鲜嫩欲滴的菜心。冰凉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不仅驱散了饥饿，仿佛连身体里残留的那点穿越带来的不适和疲惫都被冲刷干净了。
“慢点吃，雨水，都是你的。”何雨柱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孜然种子，又感受了一下空间里剩下的两棵大白菜和那棵还没发芽的孜然，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这饥荒年代，老子要带着妹妹顿顿吃香的喝辣的！至于院里那些想吃白食的禽兽？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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