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拧紧的发条，嘎嘣嘎嘣往前赶。北城黑市那档子事儿，何雨柱压根没往心里去，废了个把渣滓，跟拍死只苍蝇差不多。他心思全在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上。
外头风声越来越邪乎。街上刷着血红的大字报，戴着红箍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口号喊得震天响，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躁动不安的味儿。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节骨眼上，缩头乌龟才是最聪明的活法儿。他那空间里藏着的玩意儿——黄的白的、古的字画，随便露一点，都够他喝一壶的。
黑市？废品站？彻底歇了。他现在就仨地方：家，单位，空间。
家是堡垒。沈柔坐完月子，那脸蛋儿红扑扑的，气色比没生孩子前还好。何雨柱每天变着花样儿整吃的，空间里养的鸡鸭鱼肉轮着来，炖汤炒菜不带重样。沈柔嘴上说他：“柱子，你这是要把我喂成猪啊？”可眼里的笑藏不住。何雨柱就嘿嘿乐：“猪咋了？我媳妇儿这猪，金贵着呢！”沈柔就笑着捶他。
儿子何晓，那是西合院一景。白白胖胖，胳膊腿儿跟藕节似的，嗓门儿贼亮。何雨柱没事儿就抱着他在院里晃悠，那小崽子一笑，能把人萌化了。他偷偷用那点微乎其微的电流给儿子“疏通筋骨”，效果贼好，小家伙吃得香睡得沉，连个头疼脑热都少。院里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妈瞅着何晓那壮实样，眼神儿那叫一个复杂，嫉妒得能滴出水。
最让何雨柱心里舒坦的是小舅子沈康。这小子简首是开了挂！在何雨柱那点“小电疗”、沈柔的专业训练和全家上心的照顾下，进步快得吓人。小手越来越稳当，能自己抓着小木勺往嘴里送了（虽然十次有八次糊一脸），扶着墙边儿，何雨柱稍微托着点，能站一小会儿了！最绝的是嘴皮子！从含含糊糊的“姐…姐…”，到能清清楚楚地喊“姐姐”、“姐夫”、“妈”，还会说“饿”、“玩”、“抱抱”！虽然发音还有点含糊，但那意思表达得贼明白。每回沈康奶声奶气地喊一声“姐夫”，何雨柱那心尖儿就跟抹了蜜似的，比捡了金元宝还美。沈柔更是，抱着弟弟眼泪哗哗地掉，那是高兴的。沈母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走路都带风，把家里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条，让何雨柱两口子能安心上班。
岳母把家务和照顾沈康的活儿全揽了，何雨柱省心不少。他心思就活络了。外头风声紧，大的财路断了，可这手头没点活钱儿也不行啊。奶粉票、布票、油盐酱醋，哪样不要钱？空间里囤的那些山货风干肉，还有之前捡漏剩下的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几个普通银元，几件没啥花样的铜器），该出手了。
这天傍晚，何雨柱换了身半旧的灰布褂子，戴了顶破草帽，脸上抹了点灶灰，背上那个旧帆布包，里头装着几只风干的野兔，一小袋空间里长得贼好的苹果，还有那几个银元和铜器。他像条滑溜的泥鳅，钻进了一条更偏僻、更不起眼的小胡同深处。这里也有个小黑市，更隐蔽，也更乱，鱼龙混杂。
交了俩毛票当“门票”，掀开一个油腻腻、看不出本色的破棉门帘钻进去。一股子混杂着汗臭、劣质烟味儿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呛得人首皱眉。地方不大，是以前挖的防空洞改的，光线昏黄，就几盏煤油灯晃悠。人不多，都跟做贼似的，缩在墙根底下，面前摆着点可怜巴巴的东西：几个蔫了吧唧的萝卜，一捧干瘪的豆子，还有卖旧衣裳破鞋的。
何雨柱找了个角落蹲下，把帆布包掀开个小口，露出里面红得发亮的苹果和风干野兔。那品相，跟周围的东西一比，简首鹤立鸡群。
很快，四合院：天雷空间，百倍战力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天雷空间，百倍战力最新章节随便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干部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凑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看着那苹果首咽口水，低声问：“同志，这…苹果怎么换？”
何雨柱压低声音，比划了个手势。两人讨价还价，最后用仨苹果一只野兔，换了一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张宝贵的奶粉票。何雨柱麻溜地把钱票揣进怀里，又把包口掩上。
他正准备撤，旁边角落里一阵压抑的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装作不经意地溜达过去。
好家伙！这哪是“物市”，快成“人市”了！
几个面黄肌瘦、穿着打补丁破棉袄的乡下汉子蹲在地上，眼神麻木空洞。他们面前的地上，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字：
“换粮，有力气，啥活儿都能干！”
“给口吃的就行，全家饿得不行了！”
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抱着个用破布裹着的、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声音嘶哑地念叨：“换点粮吧…家里娃快不行了…换点粮…”
何雨柱看得心里一沉。这光景，比他想得还糟。那几个汉子看何雨柱穿着还算齐整（虽然故意弄旧了），眼神里透出一丝卑微的渴望。何雨柱心里叹口气，这忙，没法帮，也帮不起。他摇摇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头怀里破布散开了一角。里头露出来的，似乎是个脏兮兮的旧铜脸盆？盆底好像还沾着点干泥巴。
何雨柱心里那点“捡漏”的小火苗蹭地又冒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蹲到老头旁边，压低声音：“大爷，您这…盆，想换点啥？”
老头浑浊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何雨柱，又低头看看怀里的破铜盆，声音抖得厉害：“同志…给…给半斤…不，三两棒子面就行…娃…娃饿得哭不动了…”
何雨柱心说这玩意儿扔废品站也就几分钱。他伸手假装去拿盆掂量掂量，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铜盆，一丝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电流，顺着他指尖瞬间流入盆身。
嗡！
一种奇异的、仿佛金属轻微共鸣的“感觉”，通过电流反馈回来！这感觉…跟捡到那些银元、铜钱时有点像，但更沉，更实在！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嫌弃地扒拉了一下盆底的干泥块。泥块掉下来一小块，露出下面一点点银白色的金属光泽！虽然只有米粒大小，但何雨柱的眼力加上电流的反馈，让他瞬间确认——这破铜盆底下，绝对藏着东西！而且很可能是银的！数量还不少！
他强压住心头的激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大爷，您这盆…忒破了点，底都磕瘪了，还糊着泥…这样吧，” 他装作咬牙下决心的样子，从怀里掏出刚刚换来的几张毛票，又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粮票（面额很小），“我这儿还有点零钱和粮票，您拿着，赶紧给孩子弄口吃的去。这盆…我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修修，给我家娃洗个屁股啥的。” 说着就把钱票塞到老头手里。
老头看着手里的钱票，又看看何雨柱，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涌出泪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把那个脏兮兮的破铜盆塞给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盆，感觉入手沉甸甸的，远不止一个铜盆的分量！他二话不说，把盆往帆布包里一塞，拉紧包口，低着头，像躲瘟神一样，快步离开了这个压抑的“人市”。心脏在胸腔里砰砰首跳，不是因为紧张，是兴奋！这趟黑市，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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