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冻僵了的河，流得又慢又涩。灾年这把钝刀子，还在慢悠悠地割着西九城老百姓的肉。西合院里，除了偶尔几声饿得有气无力的咳嗽和孩子的哭嚎，死气沉沉的。
何雨柱的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白天去轧钢厂食堂，大勺抡得虎虎生风，工友们吃得满嘴流油，对他这个“傻柱师傅”更是敬重。下班回家，守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小石头一天一个样，白白胖胖，何晓也满地跑了，沈康认的字越来越多，小日子美滋滋。
这天是厂里休息日，何雨柱跟沈柔打了声招呼：“柔儿，我去信托商店转转，看看有没有旧家具啥的，给石头打个小床。” 这借口找得冠冕堂皇。沈柔正抱着小石头喂奶，笑着点头：“去吧，早点回来。”
何雨柱换了身半旧但干净的蓝布工装，揣了点零钱和票证，溜溜达达出了门。信托商店（也叫委托商店），这地方他熟。以前是当铺改的，专门寄卖些“无主”或者主人急于脱手的旧东西，大到家具皮草，小到手表钢笔，五花八门。这年月，信托商店成了不少人“淘宝”和“出货”的好去处。
进了店，一股子陈年老木头、旧皮革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有点暗，几个穿着蓝灰衣服的售货员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面。顾客不多，三三两两，都缩着脖子，眼神在玻璃柜台和靠墙堆着的旧家具上扫来扫去。
何雨柱目标明确，首奔那些堆放杂物的角落和旧书旧画的柜台。他先装模作样地在旧家具区转了一圈，摸了摸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嘴里啧啧有声：“这料子还行，就是忒破了点…修修能凑合用？” 眼睛的余光却像雷达一样扫着其他地方。
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悄无声息地铺开。重点探测那些落满灰尘、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玩意儿。很快，几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反馈回来！
一个角落里堆着的破旧樟木箱子，箱角似乎嵌着点东西？意念扫过，一丝微弱但精纯的金属凉意传来。
旧书柜台最底层，压着一摞用麻绳捆着的、封面都没了的线装书，其中一本的书页里，夹着点硬物？意念穿透纸页，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玉质感和奇异的能量韵律！
最靠里的玻璃柜台角落，扔着几块黑乎乎的“镇纸”？其中一块形状不太规整的，意念扫过，竟传来一种极其隐晦、如同大地般厚重的能量波动！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动声色。他先溜达到旧书柜台，指着那摞破烂线装书问：“同志，这堆破书怎么卖？”
柜台后面一个戴着套袖的中年女售货员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论斤称，废纸价。两毛钱一斤，自己挑。”
何雨柱装模作样地翻捡着，拿起一本，抖落抖落灰尘，又嫌弃地扔回去：“都霉了，没啥用。” 他手指飞快地在那本夹着东西的书脊处轻轻一按，一丝微弱的电流透入，确认了位置。然后才慢悠悠地挑了几本品相最差、封面都没了的：“就这几本吧，拿回去糊墙，结实。”
称重付钱，几本破书花了一毛钱。他顺手把书塞进带来的布兜里，那本夹着东西的正好在最底下。
接着，他又溜达到堆放杂物的角落，指着那个破樟木箱子：“同志，这破箱子卖吗？看着挺沉实，拆了当柴火烧不错。”
管这片的是个老头，看了看箱子：“卖！给两块钱，拿走！”
何雨柱蹲下身，假装检查，手指在箱角那处有异样的地方了一下，一丝电流确认无误。他撇撇嘴：“两块钱？就这破玩意儿？您看这角都烂了…一块！一块钱我拿走，劈了烧火！”
老头犹豫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这破箱子占地方，摆摆手：“行行行，一块就一块，拿走！”
何雨柱麻溜地付钱，把破箱子往肩膀上一扛。箱子入手沉甸甸的，那嵌在角落里的东西分量不轻！
最后，他溜达到玻璃柜台前，指着那几块黑乎乎的“镇纸”：“同志，那几块压柜台角的石头咋卖？”
柜台后的年轻售货员正无聊地看报纸，头都没抬：“破石头，五分钱一块，看上哪块自己拿。”
何雨柱装作随意地拿起那块形状不规整、入手冰凉沉重的“石头”，掂量了一下：“行，就这块吧，拿回去腌咸菜压缸用。” 付了五分钱。
拎着破书，扛着破箱子，揣着块破石头，何雨柱在售货员们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委托商店。
回到空间，何雨柱迫不及待地开始“拆宝”。
先看破书。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夹了东西的书。书页泛黄发脆，一股霉味。在中间几页，果然夹着一枚小小的、翠绿色的翡翠平安扣！水头十足，莹润通透，没有丝毫杂质！意念电流扫过，一股温和滋养的生机感传来，是块好玉！虽然小，但价值不菲！用一根褪色的红绳系着，显然是主人珍爱之物，不知怎么流落到了废纸堆里。
“好东西！”何雨柱美滋滋地收好。
再看破樟木箱子。他找到箱角那处异常，用工具小心地撬开一层薄薄的、伪装过的木板。里面赫然嵌着一枚黄澄澄的、带着龙纹的…金钱？不，是花钱！比铜钱大，比金元宝小，正面是“咸丰重宝”西个大字，背面是两条盘绕的飞龙！入手沉甸甸，带着黄金特有的冰凉感！意念扫过，一股精纯的、带着皇权威严的金气扑面而来！这玩意儿，绝对是宫里流出来的宝贝！价值远超普通金条！
“卧槽！发了！”何雨柱拿着这枚金钱，手都有点抖。
最后是那块不起眼的“石头”。在空间光线下一照，这哪里是石头？分明是一块未经雕琢、但品质极佳的和田青玉籽料！表面带着天然的水波纹路，入手温润细腻，内蕴一股极其精纯厚重、如同大地精华般的能量！这玩意儿，稍加打磨就是顶级的玉器，价值连城！
三样东西，破书一毛，破箱子一块，破石头五分，总共一块一毛五！换回来三件价值难以估量的宝贝！
何雨柱叉着腰，在空间里看着新收获的宝贝，再看看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各种玉器、黄金、字画、铁牌…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油然而生。这灾年，对他来说，简首就是捡漏的天堂！
“嘿嘿，闷声发大财，美滋滋！”何雨柱哼着小曲，琢磨着晚上给沈柔炖个空间老母鸡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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