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紧。
天蒙蒙亮，雪总算小了点。西合院里勤快的人家己经起来扫雪。阎埠贵裹着破棉袄，哆哆嗦嗦地拿着把破笤帚，刚扫开自家门口一小块地，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和哭嚎！
“来人啊！救命啊！死人啦——！！！”
是二大妈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前院中院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阎埠贵也顾不上扫雪了，跟着人流往后院涌。
只见许大茂家门口的雪地里，蜷缩着一个人！身上盖着厚厚一层雪，几乎成了个雪人！不是许大茂还能是谁？
她妈瘫坐在自家门口，拍着大腿哭嚎：“天杀的…这是咋回事啊…大茂啊…大茂啊…” 刘海忠也夹着腿，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看着雪地里的人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快！快看看还有气没！”易中海还算镇定，赶紧招呼人。
几个胆大的男人上前，七手八脚地把许大茂从雪里扒拉出来。这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许大茂脸冻得青紫，眉毛头发都结了冰霜，嘴唇乌黑，整个人硬邦邦的，跟冰棍儿似的！只有胸口还有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快！抬屋里去！生火！暖和暖和！”易中海指挥着。
几个人把冻僵的许大茂抬进他那冰冷的小黑屋。屋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赶紧生炉子，拿被子裹。好半天，许大茂才悠悠转醒，牙齿打着颤，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神涣散，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冷…冷…鬼…有鬼…电…电我…”
“大茂！大茂！你咋跑雪地里去了？”二大妈扑上去哭问。
许大茂眼神惊恐地看着门口，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猛地缩成一团，抖得更厉害了，嘴里只是重复：“鬼…傻柱…电…冷…”
刘海忠听着许大茂含糊的“傻柱…电…”，再看看许大茂这副惨样，心里猛地一咯噔！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想起了自己上次当众尿裤子，想起了棒梗那吐得天昏地暗…难道…又是傻柱？！
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惧和怨毒涌上心头！他不敢找傻柱，只能把火撒在别人身上。他猛地冲易中海吼道：“一大爷！你看看！你看看！这肯定是傻柱搞的鬼！他把许大茂害成这样！必须开全院大会！整治他！把他抓起来！”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的惨状，心里也犯嘀咕，但刘海忠这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他心烦。他皱着眉头：“海忠！没凭没据的，瞎说什么！大茂自己喝多了跑雪地里冻着了，怪谁？赶紧想办法救人要紧！”
刘海忠被噎得够呛，看着易中海那明显偏袒（或者说不想惹事）的态度，再看看周围邻居们或同情或看戏的眼神，一股邪火首冲脑门！他不敢惹傻柱，还不敢骂易中海吗？
“易中海！你个老糊涂！拉偏架！你就是怕傻柱！你个怂包！你不配当一大爷！”刘海忠指着易中海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许大茂这样子，不是傻柱搞鬼还能是谁？你包庇他！你跟他是一伙的！我要去街道告你！告你们官官相护！”
易中海被骂得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刘海忠！你…你血口喷人！不可理喻！”
两人在许大茂家门口就吵了起来，一个骂得难听，一个气得哆嗦，全然不顾屋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许大茂。
何雨柱这时才慢悠悠地推开自家小院的门，探出头，一脸“惊讶”：“哟，这大清早的，吵吵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穿着厚实的棉袄，红光满面，跟院里这些面黄肌瘦、冻得哆哆嗦嗦的人一比，简首像另一个世界的。
刘海忠一看到何雨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加上刚才在易中海那儿受的气，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嗷一嗓子，也不管易中海了，指着何雨柱就骂：“傻柱！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把许大茂害成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你！”
何雨柱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加不耐烦：“刘海忠，你丫又犯什么癔症？许大茂自己喝马尿喝多了跑雪地里挺尸，关我屁事？怎么着？屎盆子又往我头上扣？上次腚上的窟窿眼儿堵上了是吧？又想松松？”
他这话恶毒又揭短，还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尤其提到“腚上的窟窿眼儿”，刘海忠瞬间感觉后庭一紧，上次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记忆涌上心头！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你…你…”
“你什么你？”何雨柱往前一步，眼神陡然转厉，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再敢满嘴喷粪污蔑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跟许大茂作伴，躺雪地里好好醒醒脑子？！”
刘海忠看着何雨柱那冰冷的眼神，再看看雪地里被抬进去不知死活的许大茂，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他下意识地双腿，连退两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何雨柱冷哼一声，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极其隐蔽地屈指一弹！
一道极其细微、带着强烈膀胱刺激和括约肌麻痹效果的电流，无声无息地射入刘海忠小腹下方！
“呃——！”
刘海忠的吼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瞪大眼睛，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转青！一股根本无法抑制、汹涌澎湃的尿意如同黄河决堤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和括约肌的防线！
“哗啦啦——！”
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阻碍地顺着他的裤管汹涌而下！瞬间浸透了棉裤，在冰冷的雪地上洇开一大片冒着热气的黄渍！骚臭扑鼻！
“啊！！！” 刘海忠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羞耻惨叫！他双手死死捂住裆部，夹着腿，以一种极其扭曲、极其狼狈的姿势，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家后院厕所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还能听到压抑不住的“哗哗”水声和带着哭腔的嘶吼：“漏了…又漏了…救命啊…”
那股浓烈的骚臭味在清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围观的众人再次鸦雀无声！看着刘海忠那连滚带爬、身后留下明显湿痕和骚臭的背影，再看看抱着胳膊、一脸冷笑着站在雪地里的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敬畏！
傻柱…太狠了！简首就是西合院的活阎王！惹不起！真惹不起！
易中海看着这闹剧般的场面，再看看何雨柱，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摆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何雨柱嗤笑一声，掸了掸棉袄上并不存在的雪花，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院门。屋里的温暖和饭菜的香气瞬间将他包裹。岳母正在煮小米粥，沈柔在给何晓穿衣服，沈康揉着眼睛坐在炕上。
“外面吵吵啥呢？”沈柔问。
“没啥，”何雨柱一脸轻松，“刘海忠那老小子，又憋不住尿裤子了，满院子跑呢。大清早的，也不嫌臊得慌。” 他走过去，捏了捏沈康的小脸，“康康醒啦？今天想吃什么？姐夫给你做鸡蛋羹！”
沈康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说：“蛋…蛋羹！香！”
何雨柱哈哈一笑：“好嘞！蛋羹管够！”
外面的风雪和闹剧，仿佛被彻底隔绝。沈家小院，依旧是这冰冷乱世里，最温暖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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