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起身时，石桌上的三炉丹药自动飞入旁边的玉瓶。
“那是晋入金丹期前，修士最常用的丹药，炼好了，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方知行拱手：“是！长老！”
刘长老的身影消失在石室门口时，方知行仍捧着那本《百草粹要》站在原地。
书页上关于聚气丹的记载清晰可见：“以千年参须为引，辅以凝露草、赤血花，地火温养三个时辰，可成。”
他指尖划过‘赤血花’三个字，这灵草性烈，稍不注意就会让丹药染上燥气，正是炼制聚气丹的难点。
次日天刚亮，方知行便来到炼丹房。
刘长老己在石桌上摆好了炼制聚气丹的材料，千年参须泛着淡淡的黄晕，凝露草上还沾着晨露，赤血花则红得像团燃烧的火焰。
“今日先教你辨识灵草的老嫩。”
刘长老拿起一根参须：“你看这须根的纹路，密则年份足，疏则药力弱，聚气丹的根基全在这上面。”
方知行认真听着，将刘长老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他拿起一根参须，运转《玄木真经》，让木灵气缓缓渗入其中。
参须的纹路在灵气的滋养下愈发清晰，他能感觉到一股温和而醇厚的药力在其中流动。
“长老，这参须的药力果然充沛。”
刘长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以灵气辨识药力，是炼丹的好料子。现在开始炼吧，记住，赤血花要在最后一个时辰投进去，而且要控制好量，多一分则燥，少一分则药力不足。”
方知行深吸一口气，走到丹炉前。
他先运转《玄木真经》，让木灵气如细流般渗入丹炉，将地火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千年参须投入炉中，参须遇火并未立刻燃烧，而是在木灵气的包裹下缓缓舒展，释放出的药力被他用《万木罡气盾》牢牢锁在炉内。
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内的药力越来越浓郁。
方知行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地火，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两个时辰过去，他按照刘长老的吩咐，准备投放赤血花。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赤血花刚一靠近丹炉，就被地火的热气引动，瞬间释放出一股强烈的燥气，冲破了《万木罡气盾》的束缚，向炉外扩散而去。
“不好！”方知行心中一紧，连忙运转《灵藤游身术》，灵藤如潮水般涌出，将赤血花包裹起来，强行拉回炉内。
同时，他加大了木灵气的输出，重新加固了《万木罡气盾》。
刘长老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方知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炉内。
刚才的意外让他明白，炼制聚气丹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
他定了定神，重新调整好状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赤血花的投放量和地火的温度。
一个时辰后，当方知行收法开炉时，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炉底躺着数十颗圆润的聚气丹，丹身上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聚气丹应有的品相。
刘长老走上前，拿起一颗聚气丹放在鼻尖轻嗅，点了点头。
“不错，第一次就能炼出这般品相的聚气丹，算是及格了。不过，这丹药里还是有些许燥气，还需多加练习。”
方知行拱手道：“谢长老指点，弟子定会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知行每天都泡在炼丹房里，反复练习炼制聚气丹。
他不断摸索着控制赤血花燥气的方法，有时会用《青棘》的枯萎之力中和，有时会调整地火的温度和木灵气的输出量。
半个月后，当方知行再次炼制出聚气丹时，刘长老拿起一颗丹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这颗聚气丹己无半分燥气，药力醇厚，算得上是完美品相了。看来，你己经掌握了炼制聚气丹的诀窍。”
方知行心中一阵欣喜，这半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学会了炼制聚气丹之后，他的修行速度也会加快不少，同时也能做一些炼丹方面的任务。
一个月后，一间炼丹房内，方知行坐在丹炉前。
青苹果味的辟谷丹在指尖泛着淡绿光泽，方知行咂咂嘴，舌尖还残留着酸甜的余韵。
这己是他第七次改良配方，从最初的桃子味到如今的青苹果味，丹药的辟谷功效未减，却多了各种滋味。
正当他盘算着试试用桃花瓣增添香气时，刘长老抱着卷古籍走进炼丹房，书页翻动的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咳嗽。
“你这丹炉，最近总飘些奇怪的甜香。”
长老将古籍放在石桌上，封面上‘宗门丹术纪要’六个字己有些模糊。
“前几日执法部的王长老还问，是不是有弟子在炼丹阁偷酿灵酒。”
方知行将刚炼的丹药递过去：“弟子只是觉得，辟谷丹不必做得像嚼蜡。”
“您尝尝？”
刘长老捻起丹药端详片刻，忽然指着古籍某一页：“自己看吧。”
那页记载着辟谷丹的起源，墨迹比其他页面更深，显然常被翻阅。
“创派初期，第一代掌门将辟谷丹去味，言‘滋味乱心，苦行方能证道’，此后三百年，无人敢改。”
方知行有点无语：“那...弟子这是犯了忌讳？”
刘长老却笑了，将丹药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老顽固们的规矩，未必都得死守。”
他指着窗外，几个外门弟子正围着公告栏讨论新口味。
“你看他们捧着丹药笑的样子，像乱了道心吗？”
这时炼丹阁的门被推开，管理执法部的王长老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手里捏着颗草莓味的辟谷丹。
“胡闹！弟子们现在修炼都想着你的甜丹药，这还怎么专心闭关？”
方知行正要解释，却被刘长老按住肩膀。
“第一代掌门怕滋味乱心，可修行若只剩苦，只怕也是走不远。”
张长老愣住了，指尖捏着丹药，半晌才哼了声。
“下不为例。”
转身离开时，顺手把旁边刚炼出来的几瓶青苹果味辟谷丹揣进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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