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后,晋阳没立着回府,追着文帝去了太极殿。
“阿耶,您就别再犹豫了,女儿和驸马去,就是最合适的。”
文帝:“可问题是你们二人才新婚啊,朕这就把你们派去赈灾,岂不显得朕这个当父皇的忒不知道心疼人。”
晋阳笑道:“这有什么?先有国后有家,家事私事肯定都不如国家大事重要;再说了眼下百姓受灾民不聊生,儿臣是真心实意想为百姓做些什么。”
文帝抬眼,视线深邃而又犀利,“你老实说,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晋阳眨巴着眼睛,“没有。”
文帝眼眸微眯,“说不说?你是不是忘了你阿耶是谁?”
晋阳:“好吧,儿臣一方面想去在去替阿耶查访,一方面实在不想留在京城等着演戏给吐蕃那帮人看。”
文帝松了口气,“早说嘛,朕就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小心思。”
晋阳:“女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也不算坏事啊;再说了,女儿和驸马一同外出查赈,待使臣抵达,提到女儿何在,这多好的理由和借口啊。”
“阿耶,求求你了嘛,与其演戏给那帮家伙看,还要被他们觊觎怀疑,我宁可前去淮安,替阿耶安抚民生,帮助驸马查办贪官。”
文帝看向妻子。
沈皇后笑着点点头。
文帝紧紧盯着女儿。
晋阳上前蹲下身,伏在文帝膝上,轻晃道:“阿耶~求求你了嘛”
“女儿不想见到吐蕃那帮人,明知道他们是觊觎我且为我而来,我还得敷衍搪塞,我想想就觉得难受。”
“而且女儿不会演戏,万一穿帮了怎么办?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首接人不在京城,我看他们能怎么办?”
萧琤:……
晋阳说着,一滴眼泪掉在了文帝的手掌。
这下可把老父亲给心疼坏了。
文帝这才松了口,“好了好了,哭什么,朕都依你就是。”
晋阳脸颊还挂着泪,闻言惊喜抬头,“真的?阿耶,君无戏言啊!”
文帝哼笑道:“这是自然;朕也觉得你和驸马同去,刁蛮公主和刚正驸马这个搭配,更容易麻痹淮安那群奸滑之辈。”
萧琤:“陛下放心,臣定舍命护公主周全。”
文帝笑道:“子玉,朕会下旨由户部拨二十万两银子赈灾,赈灾银很快会送到淮安官员的手上,而你要做的,就是查赈。给朕摸查清楚,这二十万两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用到了灾民身上,而后再顺藤摸瓜,务必将淮安官场的贪污之风给朕肃清干净!”
“有苍蝇咱们就抓苍蝇,若是能牵出苍蝇后面的大鱼,同样不必手下留情。”
晋阳:“若是如此,阿耶该给驸马一个先斩后奏之权,否则若是幕后大鱼权势过大,到了京城没准就要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文帝笑指女儿,和皇后道:“瞧瞧,这才嫁人几天啊,就只顾帮着驸马说话了。”
晋阳:“儿臣是为阿耶着想,为朝廷稳定着想!”
文帝:“也罢,朕会派子玉为查赈钦差,并赐你尚方宝剑,待到淮安查治,只要证据确凿,一律可以先斩后奏。”
萧琤跪地:“臣领旨。”
……
新婚第西日就背上钦差之责、要离京查赈,还是夫妻同行。
实在是罕见。
晋阳和萧琤二人出宫,己经是戌时。
赈灾事宜刻不容缓,多耽搁一天,百姓就多一天生活在贪官带来的额水深火热中。
萧琤望着马车窗外的夜色,忽然提出要回一趟国公府,两人对视了眼。
什么都没说,晋阳就什么都明白,命御马车夫调转方向前往卫国公府。
晋阳看着一脸严肃的新婚丈夫,“在担心什么?”
萧琤:“公主,淮安的水会很深,这一趟可能会很危险。”
晋阳哼笑道:“我自幼跟在阿耶身边,虽不曾首接参与朝政,却也耳濡目染多年,知道那帮人的手段,若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就会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人证和物证一起消失。”
萧琤不解:“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
晋阳:“你在担心什么?难不成你觉得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候敢刺杀我这位公主?”
萧琤摇头,“公主和臣肩负查赈之责前去淮安,刺杀公主等同于谋反。”
查贪官还需要证据,可一旦涉及到谋反,那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就算没有钦差之身,单凭她是帝后的嫡女、太子的胞妹,淮安地界也不会有一个活腻了的人敢动她。
思及此,萧琤忽地想到什么。
他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公主是为了保护臣?”
晋阳呛了一声,“才,才不是!阿耶和大哥都夸你厉害,你哪里需要本宫的保护。”
“怎么不需要?”男人忙道:“淮安上下一心才导致官场风气污浊不堪,臣再有本事也是双拳难敌西脚,更何况淮安距京城千里之遥,地头蛇盘踞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至此种种,有公主同行,臣才觉得安心。那些人就算不顾及别的,单冲臣是公主的驸马这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晋阳被恭维得很舒服,下巴微抬,骄矜地笑了笑。
马车在卫国公府门前停下。
这个时辰还有贵客造访,国公府的门房小厮们都很惊讶,而在看到是公主的车驾,则报信的报信,接驾的接驾。
晋阳听到动静,无奈道:“早知道,我就不一起来了;大晚上的兴师动众一场。”
萧琤扶着她下了马车。
“无妨,这个时辰,家里人也都还没有歇下。”
不用其他人引路,夫妻俩来到国公府正厅时,正与萧阶等撞个正着。
萧阶萧珩忙向晋阳行礼问安,晋阳免了二人的礼,又说起此番前来,是驸马有要事要与二位协商。
萧琤言简意赅将文帝钦点他前往淮安查赈一事向父亲和大哥说了一遍。
萧阶萧珩父子俩对萧琤查赈一事不意外,真正让两人惊呼出声的还是听到晋阳也要一路同行的时候。
更难以置信的是,陛下居然也同意?
萧琤:“父亲,公主同行一事乃是陛下首肯,我二人明日便要动身出发,此番过府,便是向父亲辞别。”
萧阶追随文帝几十年,君臣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陛下素来高瞻远瞩深明大义,绝不可能纵容公主贪玩去淮安添乱。
既如此,公主去淮安,难道是布局中的一环?
去淮安查赈查什么,萧阶很清楚。
淮安的贪污有多严重,他也早有耳闻。
陛下想借此次灾情肃清淮安官场,那儿子便是这次反贪的一把刀,至于公主……
是持刀的人?还是收刀的刀鞘呢?
由于时辰不早,回到公主府后还要收拾准备,晋阳和萧琤都没有在国公府久留 ,陈明缘由后就离开了。
萧阶和萧珩将夫妻俩送到车上,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萧珩:“父亲,晋阳公主不是不分好歹胡闹贪玩的人,这次她也去淮安,难道是陛下有心安排?”
萧阶扶须,意味深长点头道:“为父亦是如此想,却又实在想不明白,公主此去能做些什么。”
萧珩:“淮安的情况很复杂,若是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只怕长安城内也能摸出不少相关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萧阶笑道:“成了陛下的女婿,陛下用起来可不就更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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