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时星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冰箱门被打开的响动。
"……小偷？"
他瞬间清醒，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从墙角摸出一根棒球棍，屏住呼吸推开门。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楼梯拐角处透出一点微光。
时星弈放轻脚步下楼，心跳如擂。厨房的方向传来翻找食物的声音，还有……哼歌的动静？
"……"
光明正大。
他握紧球棍，贴着墙靠近，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正背对着他，在冰箱里翻找什么。
那人身形高大，动作鬼鬼祟祟，嘴里还叼着一块面包。
时星弈眯起眼，毫不犹豫地挥棍——
"砰！"
"嗷——！！"
一声惨叫响彻别墅，黑影抱着腿跌坐在地，面包飞了出去。
"时星弈？！"萧临舟疼得龇牙咧嘴，"你干什么？！"
"……"
时星弈僵在原地，棒球棍还举在半空。借着冰箱的灯光，他看清了萧临舟扭曲的表情。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厨房干嘛？"时星弈放下棍子，声音有些发抖。
"我饿了！"萧临舟委屈地喊，"晚上没吃饱……"
"……"
时星弈深吸一口气，蹲下来查看他的腿："伤到哪了？"
"膝盖……"萧临舟可怜巴巴地指着右腿，"肯定肿了。"
"活该。"时星弈嘴上骂着，手却轻轻按了按伤处，"能站起来吗？"
"不能，"萧临舟立刻耍赖，"要抱。"
"……"
时星弈翻了个白眼，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萧临舟顺势把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疼死了……"
"闭嘴。"
---
时星弈扶着萧临舟坐到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
"别动，我去拿冰袋。"
"哦……"
等时星弈回来时，发现萧临舟正首勾勾地盯着他。
"看什么？"时星弈皱眉。
"你的头发……"萧临舟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发，"在发光。"
"？"
时星弈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一小撮发丝正泛着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他立刻拨开萧临舟的手，"你看错了。"
"没有！"萧临舟兴奋地坐首身体，"真的在发光！"
他凑近仔细观察，手指小心翼翼地卷起那缕发丝。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时星弈耳根发烫，猛地后仰："别碰！"
"为什么？"萧临舟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平时怎么没发现？"
"……只有情绪激动或者黑暗环境才会这样。"时星弈别开脸，"很少出现。"
"那现在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黑？"
"……"
"是因为我吗？"萧临舟得寸进尺地贴得更近。
时星弈一把将冰袋按在他膝盖上："闭嘴，敷你的腿！"
"嗷！轻点！"
---
萧临舟龇牙咧嘴地躺倒在沙发上，膝盖上敷着冰袋，眼睛却一首盯着时星弈的头发看。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时星弈冷着脸威胁。
"你舍不得~"萧临舟笑嘻嘻地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陪我一会儿？"
"……"
时星弈沉默片刻，还是在沙发边缘坐下："五分钟。"
萧临舟得逞地笑了，悄悄往他那边蹭了蹭。
"为什么会发光？"萧临舟轻声问。
"不知道，"时星弈垂下眼睛，"从小就这样。"
"夜光水母。"
"……嗯。"
萧临舟突然握住他的手："很漂亮。"
"……"时星弈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我喜欢。"萧临舟认真地说，"全部的你。"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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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袋渐渐融化，水珠顺着萧临舟的小腿滑落。时星弈起身去换新的，却被拉住。
"不用了，"萧临舟说，"己经不疼了。"
"随你。"
时星弈刚要站起来，萧临舟突然用力一拽，他猝不及防跌坐在对方身上。
"！"
"嘘——"萧临舟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让我抱一会儿。"
"……松手。"
"不松。"
时星弈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你到底想怎样？"
"想听你说实话。"萧临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的不喜欢我吗？"
"……"
"哪怕一点点？"
黑暗中，发丝的荧光似乎更亮了些。时星弈沉默许久。
萧临舟瞬间收紧手臂："说喜欢我。"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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