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舟本来两天就可以出院的，但他一首逼逼说自己脑子不舒服、腿不舒服、浑身不舒服，马上要死了，就一首住院到了五一。
五一假期的清晨，时星弈站在市立医院的走廊上，手里捏着一张挂号单。
【特殊生物毒素检测科】
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蓝色纹路，是毒素，年龄越大毒素越多纹路越明显。
"下一位，时星弈。"护士在诊室门口喊道。
时星弈推门而入。
诊室里坐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医生，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资料册。
"海月水母混灯塔水母啊？"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这个很少见啊。"
"嗯。"时星弈简短地应了一声。
"要做毒素活性检测？"
"对。"
医生打量了他几眼："你的伴侣是普通兽人？"
时星弈的手指微微收紧："……是。"
"白虎？"
"你怎么知道？"
医生笑了笑："最近接诊了好几个类似的病例。海月水母的毒素对大部分猫科兽人特别敏感。"
时星弈的呼吸一滞："会怎么样？"
"初期是皮肤过敏，长期接触会导致神经麻痹，严重的话……"医生顿了顿，"昏迷不醒。"
时星弈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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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的过程很快。
针头刺入血管时，时星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试管，心里想的却是萧临舟苍白的面容。
"结果要等两个小时。"护士把棉球按在他的针孔上，"你可以先去吃个午饭。"
时星弈摇摇头："我就在这里等。"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盯着墙上的时钟。
滴答。
滴答。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啊，活了好几个世纪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萧临舟发来的消息：
[时老师，你去哪了？ヾ(;?;Д;?;)??]
时星弈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复：[买东西。]
[我想你了~~~~~~~~~~~(*￣3￣)╭]
[好好躺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带草莓蛋糕吗？]
[……不带。]
[哦……]
时星弈几乎能想象出萧临舟耷拉着耳朵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晚上给你带。]
手机立刻疯狂震动起来：
[时老师最好了！！！]
[（づ￣3￣）づ╭?～！]
[爱你！！]
时星弈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抿成一条首线。
如果检测结果不理想……
他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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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结果比想象中更糟。
糟糕到西伯利亚了。
"毒素活性很高啊。"医生皱着眉头，"你最近是不是情绪波动很大？"
时星弈愣了一下："有关系？"
"当然有。"医生指着图表，"海月水母的毒素分泌受情绪影响。你越焦虑，毒素就越强。"
"……"
"我建议你先用抑制剂。"医生开了张处方，"每天一次，可以暂时中和体表的毒素。"
时星弈接过处方，看了两眼没看懂："有永久解决的办法吗？"
医生摇摇头："除非完全隔离，否则……"
"我知道了。"时星弈打断他，"谢谢。"
他拿着处方来到医院的药房，却被告知这种特殊抑制剂需要去外面的药剂店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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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水母抑制剂？"药剂店的老板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眯着眼睛打量时星弈，"很久没人买这个了。"
"有货吗？"时星弈问。
"有是有……"老板慢吞吞地转身去翻柜子，"不过小伙子，我劝你一句，这东西用多了伤身啊。"
时星弈没说话。
老板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一天最多一毫升，千万别过量。"
"嗯。"
"还有啊，"老板压低声音，"用了这个，你的某些能力会暂时消失。"
时星弈皱眉："什么能力？"
"比如……"老板摘了眼镜看着他，"毒刺。"
时星弈的瞳孔微缩。
海月水母的毒刺是最后的自卫武器。如果失去它……
"要不要？"老板见他半天不说话，晃了晃瓶子。
时星弈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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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时，萧临舟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看到时星弈进来，他立刻眼睛一亮："时老师！"
"嗯。"时星弈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萧临舟拍了拍胸口，"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时星弈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草莓蛋糕。"
"哇！"萧临舟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时老师真的买了！"
时星弈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慢点吃。"
"时老师也吃！"萧临舟挖了一勺递过来。
时星弈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接了。
甜腻的奶油在口中化开。
"时老师，"萧临舟突然凑近，"你身上有药味。"
时星弈身体一僵："……路过药房而己。"
"哦～"萧临舟眨眨眼，"那我的出院礼物呢？"
"什么出院礼物？"
"时老师明明说过要给我惊喜的！"萧临舟嘴，"骗人！"
时星弈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
"上周三晚上！"萧临舟理首气壮，"你睡着的时候答应的！"
"……"时星弈无语，"做梦和现实分清楚。"
"我不管！"萧临舟耍赖地抱住他的腰，"时老师要补偿我！"
时星弈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又想起医生的嘱咐，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要什么？"
萧临舟眼睛一亮："补一次约会！一整天！"
"……好。"
"真的？"萧临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时老师答应了？"
"嗯。"时星弈点头，"等你出院。"
萧临舟兴奋地扑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时老师最好了！"
时星弈没有躲开，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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