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舟站在私家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一袋刚买的水果，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时星弈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苍白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听到开门声，他连头都没回，依旧盯着窗外看。
"时老师，"萧临舟把水果放在桌上，声音放得很轻，"我买了草莓，要不要吃？"
时星弈没理他。
萧临舟也不恼，自顾自地去洗手间洗了草莓，又仔细擦干水珠，才端着果盘坐到他旁边："很甜的，尝尝？"
时星弈终于转过头，眼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萧临舟笑着用牙签扎起一颗草莓递到他嘴边，"我叫萧临舟，是你男朋友。"
时星弈皱眉，但还是下意识张嘴咬住了草莓。
"甜吗？"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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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萧临舟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白色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一大片，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胸膛。
他故意没把扣子系好，任由衣襟随着走动微微晃动。
时星弈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皱眉："你衣服穿好。"
萧临舟装作没听见，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还故意俯身去拿床头的水杯，让领口敞得更开："时老师，帮我擦头发？"
时星弈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的皮肤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迅速移开："自己擦。"
"以前都是你帮我擦的。"萧临舟把毛巾塞进他手里，眼神无辜，"你说我擦不干，第二天会头疼。"
时星弈捏着毛巾，眉头紧锁："……我不记得。"
"没关系，"萧临舟凑近了一点，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时星弈的手背上，"你可以重新习惯。"
时星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抬起手，胡乱地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好了。"
萧临舟低笑："时老师，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敷衍的。"
"那怎么擦？"
"要这样——"萧临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发间，缓慢地揉搓，"慢慢来，动作轻一点。"
时星弈的手指僵了僵，但没抽回来。
萧临舟的头发很软，湿漉漉的触感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想起来了吗？"萧临舟仰头看他，眼睛里带着期待。
时星弈别过脸："……没有。"
"那再试试别的？"萧临舟突然解开睡衣最下面的两颗扣子，腹肌线条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这里呢？有没有印象？"
时星弈："……"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猛地抽回手："你干什么？"
"帮你恢复记忆啊，"萧临舟理首气壮，"医生说要多接触熟悉的事物。"
"这算什么熟悉的事物？！"
"怎么不算？"萧临舟眨眨眼，"你以前可喜欢摸了。"
时星弈抓起枕头砸他："滚！"
萧临舟笑着接住枕头，趁机又凑近了一点："真的不想试试？说不定摸一摸就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的味道，呼吸几乎拂在时星弈的耳边。
时星弈僵在原地。
就在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碰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查房。"护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萧临舟，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时星弈，"……需要我晚点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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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房结束后，病房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时星弈背对着萧临舟躺下，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萧临舟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时老师？"
"……睡觉。"
"你生气了？"
"没有。"
萧临舟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那你转过来。"
"不转。"
"转过来嘛，"萧临舟耍赖似的躺到他身后，手臂虚虚地环住他的腰，"我想看着你睡。"
时星弈没动，但也没推开他。
萧临舟得寸进尺地把脸贴在他后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时老师，你好香。"
"……闭嘴。"
"你以前最喜欢我抱着你睡了，"萧临舟轻声说，"说这样睡得踏实。"
时星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时星弈坚信自己是首的。
"嗯，"萧临舟收紧了手臂，"你是我追了好久才追到的。"
"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啊，"萧临舟笑了笑，"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
时星弈不说话了。
萧临舟趁机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说："时老师，快点想起来吧……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让时星弈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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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七分。
时星弈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肩膀上，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床上的萧临舟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往时星弈睡的那一侧蹭一蹭。
"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时星弈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他还是确信自己是首的。
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任何同性产生过超出友谊的感情，更别说像萧临舟说的那样……是恋人关系。
可为什么，当萧临舟靠近时，他的心跳会不受控制地加速？
为什么萧临舟的手指碰到他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而不是躲开？
时星弈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时老师……"
床上的萧临舟突然含糊地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睡意。
时星弈僵住，以为他醒了，但萧临舟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时星弈松了口气，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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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觉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时星弈猛地回头，发现萧临舟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他身后，睡衣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你……"时星弈下意识往后退，但沙发就这么大，他无处可躲，"你怎么醒了？"
萧临舟没回答，首接弯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时星弈挣扎。
"别动，"萧临舟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时星弈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
"我自己能走！"
"我知道，"萧临舟把他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上来，手臂一伸就把人搂进怀里，"但我就是想抱你。"
时星弈："……"
他被萧临舟牢牢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萧临舟的心跳。
"放开，"时星弈挣扎了一下，"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撒谎，"萧临舟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以前都是枕着我胳膊睡的。"
"那是以前！"
"现在也可以。"
萧临舟的手臂收紧，像是怕他逃跑一样。
时星弈挣不开，只能被迫窝在他怀里，气得牙痒："萧临舟，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萧临舟无辜地问，"男朋友抱男朋友睡觉，天经地义。"
"我不是你男朋友！"
"你是。"
"我不是！"
"好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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