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弈站在药店货架前，眉头紧锁。
"请问需要帮忙吗？"店员微笑着问。
"......染发剂。"时星弈压低声音，"要......不伤头发的。"
"是您自己用吗？"
"......不是。"
店员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款植物染发膏最适合敏感发质，连兽人的毛发都能用。"
盒子上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雪豹，旁边写着"天然无刺激"几个大字。时星弈盯着看了两秒，默默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走出药店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萧临舟：[图片]（一张白发自拍）
萧临舟：时老师，我头发又白了一撮！
时星弈把染发剂塞进书包最底层，回复：
[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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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时星弈确认萧临舟睡熟后，轻手轻脚地摸出染发剂。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萧临舟散开的银白发丝上。
时星弈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头发——后脑勺那一层黑发下面己经全白了
"......笨蛋。"他轻声骂了一句，拧开染发膏盖子。
说明书上说要先做过敏测试。
时星弈犹豫了一下，沾了一点膏体涂在萧临舟耳后。
"唔......"萧临舟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
时星弈屏住呼吸，等了十分钟，确认没有红肿后才继续。
他戴上手套，指尖沾着黑色染发膏，轻轻梳理着萧临舟的发丝。
染发膏有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萧临舟身上惯有的阳光气息。
时星弈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他，又怕染得不均匀，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时老师......"萧临舟突然含糊地嘟囔了一声。
时星弈手一抖，染发膏差点蹭到枕头上。
但萧临舟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腿间继续睡。时星弈僵在原地，耳尖红得能滴血。
"......麻烦精。"他最终只是低声骂了句，继续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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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星弈刚染到一半时，萧临舟突然睁开了眼睛。
西目相对。
萧临舟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时老师，你在给我下毒吗？"
"闭嘴。"时星弈破罐子破摔，又挖了一坨染发膏糊在他头上，"转过去。"
萧临舟乖乖转身，肩膀开始可疑地抖动："噗......"
"笑什么？"
"没什么，"萧临舟把脸埋进掌心，"就是没想到时老师会偷偷给我染发............"
时星弈用力拽了下他的头发："再笑就给你染成绿的。"
萧临舟立刻老实了，但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沉默中，只有染发膏涂抹的细微声响。萧临舟突然开口："为什么突然想给我染成黑色？"
"......太显眼了。"
"只是这样？"
时星弈的动作顿了顿。
萧临舟转身抓住时星弈的手腕："时老师，你是不是......"
"别动！"时星弈惊慌地看着他额前蹭到的黑色膏体，"沾到脸上了！"
萧临舟趁机凑近："那亲一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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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时星弈盯着萧临舟的头发，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萧临舟想照镜子，却被拦住。
"......掉色了。"
原本应该变成黑色的头发，现在呈现出一种灰蓝色。
时星弈翻出说明书，在角落找到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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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小的字谁看的见。
萧临舟终于抢到镜子，顿时爆笑出声："哇！时老师，你给我染了个赛博朋克风！"
时星弈绝望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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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课上，时星弈八百次把垂落的刘海拨到耳后。
他的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低头记笔记时，细碎的发丝总会滑下来，在纸面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皱眉，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却只是让更多头发散落下来。
萧临舟撑着下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举手："老师，我去趟厕所。"
数学老师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时星弈没在意，继续和一道导数题较劲。首到五分钟后，一根浅粉色的发绳被递到他面前。
"......？"时星弈抬头。
萧临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隔壁女同学友情赞助。"
"不要。"
"时老师，"萧临舟压低声音，"你甩头发的样子虽然很好看，但己经影响到我听课了。"
"......"
"而且，"萧临舟得寸进尺地凑近，"你每次低头，后颈都会露出来......"
时星弈一把抢过发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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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萧临舟立刻转过身："我来帮你扎！"
"不用。"
"我会！我看我表哥给琼哥扎过好多次！"
时星弈还没来得及拒绝，萧临舟己经站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梳理起他的头发。
触感柔软。
萧临舟小心翼翼地拢起那些散落的发丝，生怕扯疼他。时星弈的头发很顺滑，凉凉的从指缝间溜走。
"......你到底会不会？"时星弈耳尖微红。
"当然！"萧临舟信心满满，"马上就好！"
三分钟后——
"萧临舟，"时星弈面无表情，"你确定这是扎头发？"
镜子里，他的头发被胡乱捆成一撮，歪歪扭扭地翘在脑后，萧临舟似乎把发绳上的花缠进了他的头发里，现在一扯就疼。
陈默从前排回头，噗嗤一声笑出来："时哥，新发型很别致啊！"
"......"时星弈的眼神能杀人。
萧临舟手忙脚乱地解开发绳："失误失误！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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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前桌的女生实在看不下去了。
"萧同学，"她忍笑道，"扎头发不是这样的。"
她示范给萧临舟看：先轻轻梳顺，然后拢成一个合适的马尾高度，最后用发绳绕三圈固定。
"重点是别太紧，"女生瞥了眼时星弈泛红的耳尖，"会疼。"
萧临舟学得很认真，甚至拿出笔记本记要点："这样？然后这样？"
时星弈坐在一旁，脸越来越黑："......你们当我不存在？"
女生笑着递给他一面小镜子："时同学，萧同学很用心呢。"
镜子里，萧临舟正笨拙地练习扎头发，手指被发绳缠得乱七八糟，却还是一遍遍尝试。
时星弈突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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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教室里，同学们都走光了。
"时老师，"萧临舟晃了晃手里的发绳，"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星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去："......轻点。"
这一次，萧临舟的动作很温柔。他小心地梳理每一缕头发。
"好了。"
时星弈看向窗户——玻璃倒影里，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扎成一个小揪揪，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耳朵。
意外的......不难看。
"怎么样？"萧临舟期待地问。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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