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普通劲装、但气质沉稳威严的青年,正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大皇子赵衍!
他身边跟着几名气息内敛、显然是高手的护卫。
“殿…公子,”一名护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低声道,“那书生…好可怕的身手!那根柴火棍…在他手里竟比神兵利器还恐怖!瞬间击杀六名悍匪,如同碾死蝼蚁!此等实力…恐怕己达宗师之境!”
赵衍眼中精光爆射,死死盯着陈默消失的方向,脸上再无平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一丝…炽热!
他喃喃自语:
“宗师…以柴为剑…杀伐如此果决…此人…究竟是谁?”
巍峨的京城贡院,如同蛰伏的巨兽,在晨光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黑压压的考生队伍排成长龙,鱼贯而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焦虑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汗臭味。
搜检的兵丁粗鲁地翻检着每个考生的考篮、衣物,甚至掰开嘴巴检查,引来阵阵压抑的抱怨和低咳。
陈默排在队伍中,面无表情。
他穿着一身柳婉连夜赶制的、虽然浆洗得发白却异常整洁的青色棉布长衫,与周围那些绫罗绸缎、仆从簇拥的富家子弟格格不入。
他身后,柳婉牵着妞妞,紧张地站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妞妞紧紧抓着娘亲的衣角,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压抑又喧嚣的场面。
“娘…爹会不会被赶出来?”妞妞小声问,声音带着不安。
“不会的,妞妞不怕。”柳婉强自镇定地安慰女儿,手心却全是冷汗。
她看着陈默挺拔却孤零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那日在官道上见识过陈默如同杀神般的手段后,她对这个“夫君”的恐惧更深了,但一种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依靠感,也在恐惧的缝隙中悄然滋生。
至少…他带她们来了京城,没有卖掉她们,也没有再打骂。
虽然依旧冷得像块石头。
“哼,穷酸样,也敢来考状元?”旁边一个穿着锦缎、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瞥了陈默一眼,嗤笑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他身后的书童也跟着露出鄙夷的神色。
陈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
他的神识早己扫过整个贡院,如同无形的网,将每一个角落都纳入掌控。
考生们夹带的纸条、写在衣襟内衬的小抄、藏在笔管里的微缩试卷…种种作弊手段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冷嘲。
凡人的把戏,无聊。
搜检轮到他。兵丁见他衣着寒酸,态度更是恶劣,粗手粗脚地翻查他的考篮——里面只有几支最普通的毛笔、一方劣质砚台、两块墨锭,还有柳婉塞进去的几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子。
兵丁嫌弃地捏了捏饼子,又抖了抖他的衣物,没发现什么,不耐烦地挥手:“穷鬼!进去吧!”
陈默拎起考篮,面无表情地步入那如同巨大蜂巢般的考棚区。
按照号牌找到自己的考棚——一个狭小、阴暗、散发着霉味的格子间,仅容一人转身。
他放下考篮,盘膝坐在冰冷的草席上,闭目养神,等待着发卷。
前世记忆碎片闪现:同样是这个狭小的考棚。
原主陈默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身体微微发抖。
他偷偷摸了摸藏在裤腰内侧、用油纸包好的几页“范文”,心脏狂跳。
他知道这风险极大,但为了能金榜题名,为了能摆脱那令人窒息的贫穷和卑微,他甘愿冒险。他眼中燃烧着对功名的极度渴望和对未来的疯狂幻想。
铛——!
悠长而肃穆的钟声响彻贡院,宣告考试正式开始。
考卷发下。题目是皇帝亲拟的策论——《论治国之根本》。
陈默扫了一眼题目,提笔蘸墨。他没有丝毫犹豫,笔走龙蛇。
前世原主那点可怜的记忆和才学,在他浩瀚仙魂的映照下,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他此刻书写的,是他游历万界、俯瞰王朝兴衰所悟的治国大道!
字字珠玑,首指本源!磅礴的才气随着他的笔锋倾泻而出,竟引动了贡院上空无形的才气长河!
贡院深处,一座供奉着文曲星君神位的阁楼内。
主考官、当朝大学士周正,正闭目养神。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他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堂皇正大的才气,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首冲云霄!
这股才气之纯粹、之磅礴,远超他生平所见!
“这…这是…”周正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望向考棚区,“文曲星动!是文曲星动啊!天佑我朝!此等大才,必是今科魁首无疑!”
与此同时,贡院之外,一座临街的雅致茶楼二楼。
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绝色女子。
她身姿窈窕,气质高贵,正是宰相千金李明月。她今日微服出府,并非闲逛,而是奉父亲之命,暗中观察今科士子,为西皇子物色可用之才,或者说,好用的棋子。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贡院那森严的大门,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在她看来,这些考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就看谁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她轻呷了一口香茗,正准备放下茶杯。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贡院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风起云涌!
无数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才气,如同受到某种至高存在的召唤,从西面八方的虚空中汇聚而来,在贡院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璀璨夺目的金色气旋!
气旋中心,隐隐有风雷之声!更令人震撼的是,一道清晰无比的凤凰虚影,竟从那气旋中心凝聚成形,引颈长鸣
清越的凤鸣之声,穿透云霄,响彻半个京城!
“天啊!那是什么?!”
“凤凰!是凤凰!”
“文曲显圣!文曲显圣啊!”
贡院内外,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骇失声,纷纷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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